“我……”路易斯剛要說出來,卻被凱瑟琳一把推開。
“收起你那白癡的想法,這種情況下說出來的話,是在羞辱我,還是在羞辱你自己?”凱瑟琳聲音冷冷的,眼神淡漠地看向路易斯。
“拔出你的魔杖!”她冷冷地說道。
“凱希,我……”路易斯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拔出你的魔杖!”她低聲吼道,好似一頭受傷的母獅子。
路易斯歎著氣,拔出魔杖。
他知道,無論他怎麽說,都不會讓凱瑟琳消氣。
“那就做個了斷吧。”他內心閃過一句話,但很快就覺得不對勁兒。
我怎麽會這樣想?他震驚於自己的想法,以至於凱瑟琳出手他都沒有意識到。
兩人平時決鬥,凱瑟琳起手的第一個咒語永遠是昏昏倒地。
一道熾烈的紅光閃過,路易斯被這道魔咒翻滾著擊飛出去老遠,狠狠地磕在一張桌子的桌角,把桌子砸碎了不說,他整個身體還余勢不減地摜在牆上。
他感覺一股熱流從他肋骨上急速躥出,稍微動了一下,還有劇烈的疼痛感。
肋骨斷了。
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與此相比,胳膊上那道長長的傷口已經不算什麽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心中又開始出現潛意識一樣的自言自語。
凱瑟琳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來,她雙拳緊握,眉眼中帶著關心,關切的話語剛要說出口,卻又強行扭作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想要以這樣博取我的同情?”
話說出口,她就開始懊惱,明明剛剛想說的話不是這句,她覺得兩人之間有些不對勁,但不知道哪裡不對。
路易斯強忍著疼痛,他輕輕眯起雙眼,笑眯眯地說道:“伱既然這麽了解我,那麽就應該知道,像我這樣的人,只求對得起自己就好。”
對……就是這樣……
心裡的聲音繼續暗示著,他甚至生出一股莫名的快意。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沒有看凱瑟琳,低聲說道:“至少現在,我認為自己已經完成了贖罪,從此互不相欠,好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說著,他喉嚨一甜,想要壓製卻適得其反。
噗地一口噴出一片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地板。
凱瑟琳知道他心情不佳,想說些軟話,但性子高傲的她又說不出口。此時的她早已沒了起初的憤怒,現在也只不過是強撐著不讓自己丟面子而已。
看著趔趄著前行的路易斯,她走過去把他拽住,說著別扭的關心話語:“你這個樣子走什麽走,還是留下吃些生骨靈吧。”
“我不喜歡用熱臉貼冷屁股。”他頭也不回地掙開凱瑟琳的手,冷冷地說道。
路易斯說的是實話,他也有自己的驕傲,別人都已經那麽說了,還有什麽自討沒趣的必要嗎?
凱瑟琳沒有說話,對他施放了一個石化咒後,打算用漂浮咒把他放到床上,想了想又覺得不妥。
她有些吃力地把路易斯橫著抱起來,回到臥室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凱瑟琳端著從櫃子裡取來的生骨靈,一股腦兒地灌進路易斯的嘴裡。
“Finite!(咒立停)”
石化咒的效果一消失,被嗆到的路易斯控制不住自己,劇烈咳嗽起來,這下可倒好,牽扯到了肋骨上的傷,他疼的有那麽一瞬間真想給自己整一個阿瓦達。
路易斯咬著牙挺過了牽扯傷口帶來的疼痛,
冷然地看了一眼凱瑟琳。 “你可以嘗試一下厲火咒,這樣,我也可以免除一些痛苦……還是說,你想用羞辱我的方式讓自己愉悅?”
現在的他和剛才判若兩人,在那個低語聲的引導下,那股子沒來由的怨憤愈發強烈。
既已互不相欠,形同陌路又如何?
凱瑟琳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一樣,路易斯冷漠的眼神讓她周身發冷。
她意識到了,如果自己依舊這樣繃著自己的驕傲,將會永遠失去她的小鹿。
她想說點什麽,做點什麽,但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與其說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更應該說……
在她的內心中,也有一道如自語般的呢喃在拉扯著她,阻止她向路易斯靠近。
“我現在有三個建議,一個是厲火咒。”路易斯語氣很平緩地說著,似乎在說與自己不相乾的話語:“第二個是一忘皆空,只需要輕輕揮動魔杖,我們兩人之間的不愉快……唰。”
他彈彈手掌:“就會消失不見。”
“我個人來說,更加推薦第三個。”路易斯繼續說道,“魂魄出竅,怎麽樣?只要施放了這道咒語,從此以後,你想怎樣出氣都可以。”
“對了,如果你不知道的話,咒語是。”
“夠了,路易斯!”凱瑟琳的眼圈兒紅了:“你真要把我們兩人的關系鬧僵嗎?”
路易斯聞言笑了,他反問道:“真的是我要這樣嗎?”
凱瑟琳怔住了。
“一直以來,我們兩人的關系是朋友。”路易斯剛說完這句話,生骨靈的藥效就上來了,他強忍著那酸麻癢痛脹的感覺,平靜地說道:“在我母親的家鄉,有這樣一句話,『紳士們之間的交情應該像清水一樣淡泊,小人們之間的交情如同蜜水一樣甘甜』,這也是我的座右銘。”
“就算是去見哈利,也只是鄧布利多教授的請求罷了,我更想在莊園裡曬太陽,也好過坐車風塵仆仆地去處理不屬於我的問題。”
凱瑟琳突然說道:“可你答應過給我寫信,這總是你食言吧?”
“我為什麽一定要在鄧布利多讓我處理哈利的事情之前給你寫信?”路易斯反問道:“假期還有三十天,請給我一個能夠證明我在未來三十天不會給你寫信的依據。”
“我在看到你的貓頭鷹後,第一時間就想著親自過來找你,這足以說明我對你的重視……而你呢,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麽才會使你這樣對我,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路易斯。”
凱瑟琳想說話,卻被路易斯伸出食指點在唇上:“還有一句話,叫做山不到穆罕默德這裡來,穆罕默德就到山裡去,這些天雖說我沒有給你寫信,但你可曾想過給我寫信?”
“既然你想都沒想過,你又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呢?”
路易斯真是站在高地上輸出麻了,他看著凱瑟琳,繼續說道:“我自認為已經盡到了身為朋友的義務,也承擔了作為紳士的義務。”
“我從未對別人如此過,我願意為了讓我最好的朋友心情好一些,可以低聲下氣請求她的原諒,可如今看來……”
“沃雷,似乎……我最好的朋友,並沒有把我當成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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