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希望你能原諒我當時的……無禮與魯莽。”艾瑞納斯向阿納斯略低了低頭,語氣中滿是歉意:“我也是在之後才知道你跟愛勒貝拉有某種方法可以互相聯系。”他苦笑了幾下。
阿娜斯沒想到她的父親能這麽痛快的跟她認錯,原本準備的一大堆話到嘴邊也沒辦法說出去了:“你知道就好...”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多少有點委屈:“如果早點聽我的話,我們至少能夠提前八十年進行準備,不過現在可能也不算晚?”
“嗯,不過你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吧?”艾瑞納斯看見女兒的態度已經大幅緩解便試圖拉進下距離:“不過之前聽到莫德裡安跟伊莎兩人突然要建立商會的時候還是給我跟亞歷克斯嚇了一跳。”說完他還輕輕的笑著。
“嗯,當時是您的二女兒,愛勒貝拉找到我,跟我說明情況後希望我能幫忙……或者至少乾點什麽。”莫德裡安解釋道:“當時她跟我說最好是有一個組織比較好行動,而且第二天正好碰到了阿納斯塔西婭,所以乾脆就先與阿納斯塔西婭一起合作先建立商會,伊莎是之後才拉入夥的……”
“那……愛勒貝拉她…過得還好麽?”艾瑞納斯聽到莫德裡安提及愛勒貝拉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但還是十分關切的問道。
“要我說,那地方換我來待個千八百年的可能早就瘋了....”莫德裡安聳了聳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他還是設法讓艾瑞納斯放下心來:“至少上次見到她時,精神狀態倒是不錯,可能在這之前能與阿娜斯她聊天排解下寂寞吧。”
“嗯?你見過她?”這下是艾瑞納斯跟阿娜斯倆人開始納悶了:“之前愛勒貝拉都是類似通訊魔法一類的方式跟我們交談的,有時候連回復都做不到....”提到這父女兩人都開始鬱悶了起來。
“這樣的麽...”莫德裡安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個被叫到聖堂去的:“按她的說法,她是利用聖堂的某個裝飾把我的一縷意識給叫到聖堂去了。”說著他還把左手上的戒指給他們看了看:“這是當時她給我的...嗯,算是烙印一類的東西,愛勒貝拉說這戒指有收納以及隨時可以聯系到聖堂或者她本人的功能,隨身空間的功能相當好用,但最近也是一直沒聯系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使用方法有問題....”
“那……愛勒貝拉,或者說聖堂,在哪裡?”這時候艾瑞納斯才開始有點嚴肅了起來,手指輕輕的點著桌面,該說不愧是父女麽,習慣都是一樣的。
“用那些佔星術士的話來講的話。”莫德裡安指向窗外的天空:“在宇宙中,在遠離艾露恩的深層空間孤獨漂流,只有群星為伴。”他歎了口氣:“而且愛勒貝拉還說過她在試圖聯系先驅,但先驅也陷入了戰爭中...”
雖然大家都知道是這麽回事,但屋內的氣氛還是不由自主的變得壓抑了起來。
“不過……”艾瑞納斯略微思索過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有些開心:“愛勒貝拉當時負責的聖堂是由精靈王下令發射或者說是用空間法術給送走了…所以等我回去讓手下去圖書館裡找一找,或許可以找得到當年的記錄。”
“如果成功找到記錄的話,上面應該就記載著如何喚回聖堂的儀式。”莫德裡安接著艾瑞納斯的話說了下去:“如果能成功喚回聖堂,裡面那些遠古時代的知識與科技必定會對我們有極大的幫助。”莫德裡安說完後看向艾瑞納斯:“我這段時間也試試能不能聯系上愛勒貝拉,
如果你們那邊記錄丟失的話,她說不定有辦法讓聖堂反回……吧?” “說起來聖堂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東西?”伊莎等了半天終於能提出自己的疑問:“父親從來沒告訴過我什麽是聖堂,是遠古時代的飛船麽?”
“文獻館。”莫德裡安回答道:“是一個記錄了自先驅抵達艾露恩後創造了伊甸人後所有的一切科技與魔法的知識,甚至還包含了當時伊甸人、精靈、人類以及一切珍奇生物的基因樣本,哪怕是世界毀滅了,只要有這個聖堂在就可以重新開始文明。”
伊莎聽完後睜大了眼睛,但莫德裡安還沒說完:“原本是三族合作建造了三所聖堂或者說是文獻館,但由於遠古之戰爆發,先祖們失去了製空權加上星球中一大片的區域淪陷,所以只能把在淪陷區內無法撤離的聖堂摧毀,不讓惡魔逆向出我們的科技,再讓精靈們緊急發射在他們領地上的聖堂。”
“……為什麽啊,舊世界精靈的領地離淪陷區很遠吧。”伊莎跟個好奇寶寶一樣粘著莫德裡安,而屋子裡的其他人也在認真的聽著。
“母親說是當時伊利亞斯皇帝的命令。”莫德裡安說到這語氣有些沉重:“哪怕抵抗失敗,文明的種子仍然會在群星中延續。”
“看來莉安娜沒少教你有關遠古之戰的事情。”艾瑞納斯溫和的笑著,但在提到舊日往事時還是略有憤恨,即便上千年過去,時光依然不能讓這位精靈遺忘分毫。
“一部分是我在騎士團的收錄的書本上了解到的,更多的則是從母親那裡了解到的。”莫德裡安禮貌的回答著。
“我爸倒是一點都沒跟我說過類似的事情,就算是皇家教師也對這種事閉口不言。”伊莎嘟著嘴,有點不開心:“這種事情早就應該讓我知道才是。”
“畢竟你是伊利亞斯帝國未來的皇帝,這種久遠到近似於神話一樣的……故事,對統治毫無幫助,也確實沒必要讓你去過多的了解,畢竟帝國現在需要的是穩定。”莫德裡安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點為難,因為他對政治沒太多了解,也只能隨便說點什麽來敷衍過去。
不過在莫德裡安說完後艾瑞納斯倒是露出一副讚賞的表情:“莫德裡安說的沒錯,在大英雄艾爾雯被刺殺後,帝國的統合諸多王國以及部族的計劃就此宣告失敗,所以你的爺爺在報復完那些反對派後,便收攏軍團以及元老們的勢力,蟄伏了下來,為了未來而養精蓄銳,所以你的父親大概也是貫徹這個目標,為了未來必然會出現的決戰積攢力量,所以需要穩定,不僅是這個帝國,還有作為繼承人的你。”
艾瑞納斯說完後,伊莎有些鬱悶的倚著椅背,不過隨後就釋然了:“反正以後有感興趣的問莫德裡安就好了!”
莫德裡安:“……樂意效勞。”
窗外天色漸暗,為魔能燈供能的法陣在探測到光線變化後自動為魔能燈供能,點亮了燈光。
“父親,天色不早了,您該回去了。”此時一旁久久沒有說話的阿納斯看著窗外的天空如是說道。
“嗯,是時候了。”艾瑞納斯笑了笑,然後他又十分認真的看向自己的女兒:“我並不奢求一句對不起就能讓你原諒我,所以哪怕大錯已鑄,但仍有可以補救的機會,如果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說完後,艾瑞納斯起身準備離去:“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你能回黃金森林一趟,你的母親很想念你。”
“嗯……我知道了。”她勉強擠出個笑臉,與父親以及妹妹道別。
這是莫德裡安第一次見阿納斯的情緒如此低落,可見她當年真的受了很多的委屈才離開的精靈王國,寧願孤身一人踏上異國他鄉過上隱姓埋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