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一刀劈出,內心不知怎麽的,頓生一種極為暢快情緒。
他似乎在這一瞬間,斬斷了心中種種複雜心思。
短時間內獲得了一種類似清靈又似空靈的觸感。
謝安收刀站立,默默體會這一刀。
以及這一刀劈出瞬間心靈所感受到的那種模糊的感受。
王大海睜大的眼睛中,瞳孔不斷晃動。
如同地震。
他震驚之下,向前踏出一步。
想要看得更加仔細。
此時蠟燭蹦散。
但他看得清楚。
謝安剛才的那一刀,迅疾,猛烈。
帶著勁風將整根蠟燭幾乎劈成兩半。
這個進度太快了。
“啪啪。”
謝安默默感受幾秒後,抬起頭。
就聽見一旁有響亮的鼓掌聲。
謝安轉頭,就看到王大海滿臉笑容,兩隻手掌用力拍打著。
“你做得很好。”
王大海笑著點頭,靠近。
“如果剛才是實戰,即使是中段武徒,猝不及防之下,都有可能受傷。”
“這是真的嗎?我聽說初段武徒的臂力就有二百公斤,百米爆發速度達到了十秒以內。”
謝安有些不敢相信。
“而中段武徒的身體素質一定更加厲害,反應也更快。
剛剛我竟然可以傷到中段武徒?”
“當然只是可能。”
王大海緩緩道。
“中段武徒和初段武徒的差距,只有身體素質的差距。
這就是說,即使中段武徒臂力有三百公斤,百米爆發速度達到九秒以內。
但只要中段武徒如果不注意或者走神,就會被剛才你的那一刀傷到。”
王大海細心解釋,謝安聽得很是認真。
此時聽到王大海隻說中段武徒和初段武徒,心中有些好奇,直接發問。
“教練,中段武徒和初段武徒的區別,只是身體素質的差別。那像你這樣的高段武徒呢?和中段相比又有什麽特殊?”
“高段武徒?”
王大海一愣,“其實說有差異也有,說沒有也沒有。”
王大海擱這擱這了一下。
“你進入到武道大學,很多東西到時候就會知道,現在提前告訴你也無妨。”
王大海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高段武徒與中段武徒相比,臂力有四百公斤,百米爆發達到9秒五以內。直觀來看實力相差並不大,對吧?”
王大海問道。
“是的,有差距但不是非常大。”
謝安在王大海講述的時候,已經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數據。
聽到詢問,直接回答道。
“因為高段武徒和初段武徒的本質差距,不是單純的身體素質。而是一種勁力境界。”
“你看!”
王大海突然身體下蹲,虛握右拳。
“高段武徒與中段武徒的區別。”
王大海微微呼吸,他收在腰間的拳頭突然化為虛影,平直向前擊打而出。
“砰。”
空氣發出炸響,仿佛有鞭炮爆炸。
謝安耳底不禁一震,感覺到不適。
勁風激蕩。
謝安竟然感覺到了有風撲到臉上。
他距離王大海足有三米遠。
如果這一拳打在自己身上,恐怕我會死。
謝安心中驀然生出這種感覺。
這就是高段武徒?
一拳擊出收回。
王大海站起身子。
“高段武徒領悟了氣貫周身的勁力運用。
雖然一般而言臂力隻比中段武徒高一百公斤。
但實際上,高段武徒每一拳都能打出至少五百公斤的力量。
而腿更能踢出一噸以上的爆發力量。
並且不會傷及到自己。”
王大海輕松說道。
謝安已經有些瞠目了。
一拳五百公斤,一腳踢出一噸的力量。
這還是人?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武道很強。
但這些還只是武徒。
雖然社會中有些地位,但還達不到高高在上的分量。
武者,才是這個世界武道的真正起點。
高段武徒都這麽厲害,那正式武者該多麽恐怖?
謝安有些難以想象武者的強大。
畢竟一個人是想象不出他沒有見過的東西。
看到謝安吃驚的表情。
王大海心中有些舒爽。
唉,做個教練,想要找到一份優越感還得靠自己遠超學生的武道修為。
不過眼前這個學生實力提升確實太快。
他同等年紀時,遠遠比不上。
否則也不至於突破不了武者。
來到這裡當教練。
王大海看到謝安的進步,有些傷春悲秋。
收起情緒,他看向謝安。
“武道的修煉,最終是為了戰鬥。”
“瞬斬本就是極為實用的實戰招式,所以才能被錄入高考加分項。”
“而高考加分項中的招式,每一個只要領悟通透,都能夠做到出其不意,以弱勝強。
畢竟實力不到一定程度,強和弱的關系,並不絕對。”
王大海又說出一番讓謝安深受啟發的話。
“不過你現在施展瞬斬,需要沉心內斂的時間太久,遠遠達不到實戰要求。
只有達到一秒左右,才真正開始具有實戰水平。”
王大海繼續指點道。
他不知道,謝安實際上只需蓄勢一秒左右就能劈出這一刀。
當然,即使謝安說出來。
王大海都很難相信。
因為高考考瞬斬時,只要在十五秒內完成就算。
默認考試的學生,並不能在當前真正把這一招實戰化。
主要還是看掌握程度。
因此學生們可以用多一點的時間沉下心意,收斂所有,努力積蓄爆發力量。
“好了,我們把散亂的蠟燭收起來,看看你的進步到底怎麽樣。”
王大海拍拍手,說道。
謝安立馬開始收撿散落在訓練室地面上的蠟燭。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進度到底怎麽樣。
今天能夠突然取得極大進步。
一定與昨晚的靜樁功突破息息相關。
不僅提升了謝安的體魄,還讓謝安能夠更加容易沉得下心。
同時能夠調整身體內部肌肉的能力。
讓謝安在施展瞬斬招式時,不論收斂心意還是積蓄力量,都變得極為迅速。
積蓄出的力量,爆發力也更加猛烈。
謝安感受到一種出人意料的驚喜。
晚上,謝安踩著太陽落山前的最後一絲余暉走進單元樓。
他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咕咕。”
胃部的消化蠕動,因為沒有食物而發出聲音。
一名二十多歲的黑衣青年聽到聲音後,皺著眉頭看向旁邊有些皮包骨的邋遢中年人。
兩天的火車之旅,讓他變得煩躁。
若不是這裡人多,他一定會讓對方知道,惹怒他的後果。
綠皮火車緩緩減速,十五分鍾後,終於停靠在月台邊。
紅色的燈牌顯示著站點。
立安縣站。
到了。
青年猛地站起身,終於在臉上流露出輕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