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妖轉身瞅了瞅,沒看到什麽一樣,這才牽著鎖鏈繼續往前走。
他們被驅趕著排成一列,由前面的幾個小妖牽著,後面的幾個小妖驅趕著,猶如驅趕牲畜。
此刻的那些神靈們沒有一點威嚴,在小妖的們的柳鞭桑棍下瑟瑟發抖,雖然他們都是些低位神靈,但畢竟是神,
何曾受過如此屈辱?特別是那位漂亮的女水神綾惜弱,要不是拚命反抗,寧死不屈,再加上其他山神,土地的以身保護,差點被一個小妖拖進洞中凌辱,
可歎他們都被鐵鏈束縛了神力,否則此等級別的小妖豈會是他們的對手?任由這幫妖物鞭笞羞辱?
他們被驅趕著剛穿過一個山洞,正要進入另一個山洞,就見一隻滿頭疙瘩的蛤蟆精,邁著大跨步,牽著一個白衣男子走了過來,那男子頭上由一個龍須草做成的頭套罩著,因而看不清相貌。
前面的一隻豬妖,見了忍不住問道。
“老哈,不是讓你在外面巡山嗎?你怎麽回來了?”
他瞟了一眼蛤蟆精牽著的白衣男子,疑惑地問道。
“這是何人哪?”
蛤蟆精聞言有些自得,大嘴一張一合,先吞下一隻蒼蠅,這才‘呱呱’叫道。
“這家夥是涇江水神的先鋒水將自稱姓蘇,冒死來營救自己的上官涇江水神的,不巧被我巡視是發現,順手拿下。這家夥的身手太差了!”
他的話引來一陣惡意的笑聲。
那豬妖哈哈笑道。
“這家夥倒還有幾分骨氣和忠義,只可惜實力太差,自取其辱,正好,我們要去給禍君送煉丹原料,就把他也一並帶上吧。”
說著將一副刻有符咒的鐵鏈束縛住男子的雙手,但是沒人注意到在鐵鏈鎖手的刹那,其中的一環鐵鏈竟然瞬間凝出冰霜,頃刻間裂出了幾條紋路。
小妖將白衣男子牽到隊尾,在經過涇江水神和土地公身邊的時候。
那土地靠近涇江水神一臉羨慕的小聲誇讚道。
“這是你的屬下吧,聽說是來救你的,還真是難得啊!”
然而涇江水神卻一臉懵逼。
我的屬下?誰會來救我?怎麽可能!
土地公依舊在旁邊自艾自憐絮絮叨叨。
“不像我,一聽說我被抓,手下全跑了。”
涇江水神歎了口氣,小聲道。
“背影倒是有些眼熟,可惜卻不是我的屬下,我的那些屬下我一眼就能看出。”
土地公一臉狐疑。
“那就奇怪了?哪會是誰?”
“誰知道哪,唉,我們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脫身吧,否則,等見到那個紅發的家夥,就沒機會了!”
一想起先前被紅發男子一拳撂倒的那一幕,涇江水神至今仍舊心中發寒,對方的強大已經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他心說,或許只有府君尚可與之一戰,但是不容樂觀,至於其他人上去,基本上都是送人頭!唉,危矣!
說實話就連蘇遠山都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順利,他編了一番謊話,那蛤蟆精居然信了,他耍了一套假拳,然後故意假摔,那蛤蟆精也信了,他故意裝摔暈過去,那蛤蟆精更信了。
我原本還有點擔心我的假摔和裝暈演技不過關,現在看來純屬多余了!多麽淳樸的蛤蟆呀!這世上已經很難見到了。
沒錯,被蛤蟆精捉到的白衣男子正是蘇遠山,當然他是故意的,否則那隻胖胖的憨貨根本不夠他一指頭戳的。
或許因為自己的實力太弱,或許因為被壓抑的太久,又或許自己壓根就沒什麽戰績,所以蛤蟆精這一次在同行面前是大吹特吹,
吹得蛤蟆臉都紅了,就像喝醉了酒,以至於那隻鴆妖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呵令他閉嘴,他才乖乖的把大嘴閉上。
而且還不忘了‘吧嗒’一口葬送了一隻小蒼蠅。
小妖們已經燃起了丹爐,有的在下面送著專門煉丹用的炭火,有的則搖著小蒲扇往爐底扇著風。
禍君則大咧咧的斜躺在龍皮塌上,而那張龍皮正是負責塗山縣降雨的司雨龍神湘河小龍的龍皮所製,冬暖夏涼十分神奇。
禍君腳蹬火雲履,一條腿放在臥榻的扶手上,他正悠閑的吃著‘葡萄’,一顆顆的放入口中。
不過那些葡萄並非一般的葡萄,而是一顆顆葡萄大小的火珠,俗名火精珠,每一顆都有上千度的溫度。
裡面橘黃色火焰升騰,煞是好看。
大概是是吃飽了,禍君打了個飽嗝,收起了翹放在扶手上的大長腿,然後,拿起旁邊的燈油漱了漱口,頓時,‘噌’的一下有火焰從他口中冒出,如是幾次,最後才慢慢熄滅了。
很快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只見一個小妖進門來報。
“啟稟禍君,那些丹材已帶到,一共有七位床頭神,五位井神,四位土地,三位水神,還有三百童男童女,另外....。”
禍君放下手中的桐油燈,漫不經心的問道。
“另外什麽?”
那小妖回答。
“另外蛤蟆精在巡山的時候又抓到一位涇江水神的先鋒水將,想是前來營救主子不成,因行蹤暴露,而被抓到!”
禍君打了個哈欠, 慵懶的說道。
“那些蠢貨竟然抓了個先鋒水將?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把人帶來了麽?”
小妖回答。
“全帶來了,現在正在丹房外候著!”
禍君抬了抬手,似乎一臉好笑。
“很好,把他們都帶上來吧,我倒要看看那個飛蛾撲火的先鋒水將是個什麽貨色,夠不夠成為我的煉丹材料!”
“遵命!”
小妖退下去了,不多時,涇江水神和蘇遠山等人都被趕進了丹房。
禍君斜坐在龍皮塌上,單手托腮,神情慵懶的掃視著下面的涇江水神等神靈,最後目光落到蘇遠山身上,向蛤蟆精問道。
“老蛤蟆,這個戴頭套的家夥就是你抓來的俘虜麽?”
蛤蟆精屁顛屁顛的上前,諂媚的說道。
“沒錯,大王,這家夥身手了得,小的費了好大的勁,跟他大戰了三百多回個才將他抓到,這是條大魚!”
“噗嗤!”周圍的小妖全笑了,蛤蟆精戰五渣的實力已經妖所共知,被蛤蟆精抓到可見這人的實力有多弱了,所以他們顯然很清楚,蛤蟆精在吹牛,所以忍不住一樂。
然而所有妖物幾乎都在笑,只有一妖例外,那就是禍君。
他非但沒笑,反而眼睛一眯,很慵懶的抬了抬手,止住笑聲之後,才盯著蘇遠山問道。
“你雖然瞞過了這些蠢貨,但絕對瞞不過本君的眼睛!”
瞬間他的目光變得犀利無比,沉聲呵道。
“說,你是何人?來此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