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拱了拱手,說道。
“我想龍君是誤會了,蘇某前來並非是為了令千金,而是為了塗山縣的百姓,塗山縣久旱不雨.....。”
一聽蘇遠山不是為他女兒婚事而來,而是為了塗山縣的旱災,他的心中又喜又憂又意外,甚至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快,喜的是蘇遠山身為一方陰司父母官,一心為民,著實可嘉。
憂的是這塗山縣的旱災卻是個棘手的問題,他不想過問。
意外的是,以自己雄厚的財力,以女兒傾城傾國的姿容,這小子竟然看不上眼,不是為求婚而來。
不快的是,‘這小子架子好大,難道看不上小女不成?’
這令他心中五味陳雜,心中暗暗猜測蘇遠山的真正來歷。
能得到廣王神君青睞,並推薦給我做女婿的又豈是普通之輩?
肯定是家世底蘊深厚,來歷驚人!
只是不方便當面透漏罷了。
看來改日的親自問問廣王神君了。
如此一想,他看蘇遠山便又順眼了。
然而蘇遠山卻被洞庭龍君看的有點坐立不安,生怕這老龍獨斷專行,獨自拍板定下他們的婚事,畢竟他和龍女才見過兩次面,根本不熟,所以他輕咳兩聲,拱手說道。
“現今塗山縣已劃歸蘇某管轄,可惜卻久旱無雨,因為找不到負責塗山降雨的司雨龍神,所以蘇某才冒昧前來叼擾龍君,還望府君告知那位司雨龍神的下落。”
洞庭龍君聞言沉吟道。
“假如本王說他已經死了,你信否?”
“司雨龍神死了?”蘇遠山聞言感覺十分意外,正想詢問詳情,洞庭龍君卻擺了擺手,岔開話題說道。
“想必賢良是第一次來我洞庭水府,讓我帶你遊覽一番這八百裡洞庭美景可好?
來來來。”
他招呼蘇遠山正想出去,突聽一聲。
“且慢!”
隨著珠簾晃動,只見一位中年美婦和那位白衣少女一左一右攙扶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走了進來,老婦人慈眉善目一臉貴氣,雖然腰背微微有些佝僂,但走起路來卻平穩的多。
看到老婦人洞庭龍君趕忙站起身來。
“母親,您怎麽過來了!”
只見老婦人瞥了蘇遠山一眼,心中暗暗點頭。
此子表面看去雖然仿佛一尋常人物,但他雙目靈氣充盈,印堂紅光大顯,倒像是顆蒙塵明珠。
老婦人收回目光,對洞庭龍君說道。
“聽說你在這兒為苓兒選婿,所以老身有些好奇,便過來看看,無意中聽到你們議論的事,我方才也聽苓兒也說,說什麽塗山縣遭遇了旱災,死了很多人,可有此事?”
洞庭龍君一臉無奈,點了點頭。
“是的,母親!”
老婦人問道。
“卻是為何啊?”
洞庭龍君無奈的回答。
“負責塗山縣的司雨龍神湘河小龍死於非命,或許是其中原因之一,但恐怕還有其他緣由。”
老婦人聞言似乎有些吃驚。
“到底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弑神?”
洞庭龍君猶豫了一下,說道。
“兒子也不知此妖詳細來歷,只知道人們常稱他為禍君!”
老婦人聞言一臉困惑。
“禍君?.....禍君?....難道....?”
似乎想起了什麽,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望著門外不禁喃喃說道。
“那災禍又出現了.....難道這是宿命?”
洞庭龍君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疑惑的問道。 “母親?什麽災禍?”
老婦人歎息道。
“你一說禍君,讓我想起一妖神,此妖名為禍鬥!”
洞庭龍君一愣。
“禍鬥?您指的是那個擅長使用火焰的妖神禍鬥?”
老婦人敲了敲龍頭拐杖,說道。
“除了他又會是哪個?假如真是那個禍鬥所為,湘河小龍的死就解釋的通了,恐怕就是天兵來了也不是他的對手!假如真的是他,不光是塗山縣的百姓,恐怕就連我們洞庭也在劫難逃。”
然而洞庭龍君卻擺手說道。
“母親多慮了,怎麽可能是他,五百年前他為禍鄉裡,擇人而噬不是被我父王和錢塘龍君給斬殺了麽?”
然而老婦人卻歎了口氣,說道。
“所以為娘才感到有些奇怪!對了,苓兒.....咦?”
老婦人瞟了一眼白衣少女忽然一怔,只見她正一臉奇怪的盯著蘇遠山看。
這令老婦人感覺些許不悅,感覺自己的孫女太失禮了,正要提醒她,沒想到白衣少女望著蘇遠山一臉古怪的突然開口。
“公子....你竟然是那位閑雲野鶴?”
蘇遠山心中一震,心說,糟了,被認出來了!
他不想節外生枝所以矢口否認。
“姑娘怕是認錯人了吧?”
然而那位中年美婦和洞庭龍君卻滿頭霧水一臉納悶,齊聲問道。
“怎麽?你們認識?”
洞庭龍君甚至面露喜色,心說,果真是天賜良緣!
白衣少女猶豫了一下這才將之前遭遇紅發大漢襲擊的事情說了,而且補充道。
“就是這位公子在危急之時救了女兒,但女兒怕你們擔心就...沒說。”
洞庭龍君夫婦這才松了口氣,面露慍色!
這洞庭龍君,‘啪’的一聲拍在水晶柱上,恨聲呵道。
“本君本不想卷入此事,但那廝欺人太甚,膽敢對本君的愛女下手,哪還得了?來人!”
他一聲斷喝,頓時,便有身穿綠甲的蟹將上前,抱拳。
“龍君有何吩咐!”
洞庭龍君沉著臉呵道。
“速速點齊三萬水族,本君要.....。”
“且慢!”只見老婦人搖了搖手。
“我兒,跟你父親一樣,都太過急躁!你問清楚起伏咱家丫頭的是誰了嗎?就盲目發兵?”
“這.....!”
洞庭龍君龍須擺動不已,最後鬱悶的一揮手讓蟹將退下去了。
他對蘇遠山抱拳,說道。
“賢良既然救了小女一命,自然是我洞庭水府的恩公!”
說著衝白衣少女說道。
“苓兒,還不過來拜謝恩公!”
白衣少女輕移蓮步,上前對蘇遠山盈盈下拜。
“小女子,敖芳苓拜謝恩公!”
既然事已至此,已經由不得蘇遠山不承認了,所以他隻得苦笑道。
“公主真是好眼力,這都能認出蘇某,快快請起!”
他彎腰伸手去扶,隻感覺鼻眼前暗香浮動,佳人盈盈,臂如軟玉,腰如細柳。
兩人目光相觸,但又不約而同的瞬間移開,然後各自後退一步,真正做到了相敬如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