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小聲說道。
“我聽我爺爺說過,只有傳說中那些開了靈智的野獸,才會有那種眼神,所以....我敢打賭,那個年輕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那書生模樣的中年人聽得眼睛一亮,仔細打量了蘇遠山兩眼,似乎有了主意。
當那些衙役正甩動鐵鏈要往蘇遠山脖子上套的時候,那位書生模樣的中年人突然越眾而出,大喊一聲。
“住手!”
眾衙役一愣正要呵斥,只見那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對黃粱縣令拱了拱手自報家門。
“臨縣縣丞黃道佐拜見王大人!”
黃粱縣令聞言一怔,瞅了對方一眼似乎認出了對方,只見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原來是黃縣丞,是什麽風把你這位臨縣的縣丞吹到我黃粱縣來了!”
見對方語氣不怎麽友好,黃道佐笑了笑。
“下官有位故友住在貴縣,我是為他而來,卻不想發生了這種事情!”
黃粱縣令困惑地問道。
“黃縣丞在本縣?我怎麽不知道?你的故友是.....?”
黃道佐微微一笑,指了指蘇遠山。
“我這位故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應該是個誤會,還望王大人賞個薄面。”
黃粱縣令這才回過未來,原來對方說的是蘇遠山,這明顯是想當好人卻不明說。
雖然心中有些不快,但念對方是個縣丞,而且話說到這個份上,面子他不好意思不給。
只見他狠狠的瞪了蘇遠山一眼,一甩袖子上了轎。
“下不為例,這次看在黃縣丞的面子上本官就不跟你計較了!”
“來人呀,起轎!”
那位老婦人見黃粱縣令走了,似乎有些無助,想喊,最後卻又放棄了,她眼巴巴的看看蘇遠山,又看看黃道佐,顯得無比失落。
“王大人慢走!”黃道佐拱手目送黃粱縣令一行人遠去這才對蘇遠山拱手笑道。
“鄙人黃道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蘇遠山也拱手道。
“在下蘇遠山!”
黃道佐笑了笑。
“原來是蘇公子,方才蘇公子不畏權貴,為民出頭,著實令黃某佩服。”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二層臨街小酒樓,說道。
“不知肯否賞個臉陪我黃某人上去小酌幾杯?”
然而蘇遠山卻掃了一眼那個白發蒼蒼老婦人,眉頭微皺,說道。
“這個就不用了吧,蘇某不喜應酬!”
黃道佐哈哈一笑。
“想不到蘇公子還是性情中人,哈哈,這樣吧,假如我有辦法替這位老人家伸冤,你可否賞臉上樓一敘啊?”
蘇遠山點頭。
“這個倒可行!”
黃道佐捋了捋三綹青須,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就請吧,請老人家也跟我們一塊上樓,也好給我們講講來龍去脈,講講你的冤情!”
老婦人一臉愕然,繼而感激,急忙衝二人磕頭。
“謝謝兩位大老爺,民婦謝謝兩位大老爺!”
她眼角淚光閃動,配著她耳邊凌亂的白色發絲,顯得無比淒涼。
無權無勢的老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絲光明,感受到了頭頂的這片天還是青的,感受到了這世間還是有好人的。
黃道佐要的是二樓雅座,是個包廂,原因無他,是為了不受干擾的停老婦人訴冤情。
再黃道佐的咱三邀請下,她才敢落座,
而且東看看西瞅瞅,顯得有些局促。 她一身打滿補丁的麻布粗裙,上面全是泥灰和油汙,閃閃發亮,她食指枯瘦帶著灰泥,青筋暴露,與整潔淡雅的房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老婦人的手似乎無處安放,不停的卷著衣角,不敢看黃道佐,因為從剛才的談話中她似乎明白,眼前的這位也是為官爺。
而面對蘇遠山她內心似乎沒那麽拘謹,只是把他當成見義勇為的富家子弟,在驚訝之余,更多的是感激。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剛才發生的這一幕,早已落入茶樓的三樓一對主仆的眼中。
微風拂過窗紗,露出一抹粉紅。
粉紅面紗敷面,露出盈盈如水雙眸。
粉紅小衣粉抹胸,粉紅褶裙,粉荷包,外加粉紅小滿靴,整個人粉的出奇,粉的娉婷。
坐在她對面的則一身淡綠衣裙,似乎是個丫鬟,神色間破顯恭敬。
“公.....小姐.....那白衣郎倒是有趣....似乎....有些面熟哪!”
粉衣女子瞟了她一眼眼波橫流,輕笑著打趣道。
“你看哪個俊俏郎不面熟?”
藍裙女子漲紅了臉,撅著小嘴不滿的抗議。
“小姐取笑我!”
粉衣女子吐了吐小舌一臉頑皮。
“嘻嘻,開個玩笑!”
她扭頭望去漸漸恢復了正經,若有所思,與方才的古靈精怪似乎判若兩人。
“你沒說錯,我們的確...和他見過!”
..........。
杯中的水,一點沒動,老婦人只是用手緊緊的攥著茶杯,現實她此刻的內心很複雜,她盯著杯中晃動的淡綠色茶葉水,低聲訴說著。
“我老婆子是城外七裡村西頭的, 家夫姓鄭。
老頭子死的早,只有我和女兒相依為命,平日裡靠幫人家紡些麻,織些布為生。
我老婆子腿腳不方便,年紀大了,體力也不行,所以外面都是我女兒在張羅,給東家拿麻絲,送麻布這些活兒都是我女人在做,這麽多年雖然清貧,但好在平平安安沒什麽事情,老婆子本想就怎麽著一直過下去也不錯,至少我們娘倆勉強能夠糊口,比餓死在路上的那些苦命人強多了,但是......。”
她擦了擦眼角開始哽咽起來。
“但是....麻繩專挑細的地方斷,厄運專找我們這些苦命的人.......就在一個月前那天晚上,我女兒拿著我織好的布去給東家去送,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黃道佐:“這麽看來她應該是失蹤了,你沒去東家找麽?”
老婦人苦笑道。
“找了,他家裡裡外外都找遍了,連附近都找過了,還有不少好心的鄉親,過來幫忙......但卻一無所獲,我家丫頭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眼,我官也報了幾次,但都被衙役轟出來了,實在沒有辦法,老身....老身這才....攔轎.....。”
她用衣角擦著眼睛,眼圈紅紅的。
黃道佐啜了口茶眉頭皺了起來,喃喃說道。
“又是一樁少女失蹤案!還....真是怪了!”
所謂說著無心聽者有意,蘇遠山聞言心中一動。
“怎麽?最近發了多起失蹤案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