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說完,郝楠便轉身離去,背影消失在巷子裡。
郝楠離去了,萊格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知道郝楠會遲早離去,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突然,而且如此果決。
那種愛恨交加的感覺,忽然丟失,好像心中失去了某種東西,讓萊格的眸子變得黯淡無光。
啪!
郝楠走了,茜茜氣沒有地方撒,一巴掌便打在了萊格臉上。
“臭麻杆,還不快去前面看著店!”
萊格眼冒金星,耳朵嗡嗡響,他沒想到自己會有挨打的一天,心中怒氣橫生,但自己太過瘦弱,打不過這肥婆,隻好咽下苦水忍住,捂著臉上的巴掌印,委屈巴巴地回道:“是,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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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身出戶,身無分文,兩手空空。
唯一留下的,只有母親生前留下的一串手鏈。
郝楠走在街上,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他今天唯一的煩惱就是如何賺錢吃飯。
突然不用再被打罵,不用再被催著去幹雜活,不用在看人臉色,一時間郝楠有點不適應。
這人呐就是賤,被虐習慣了,還會突然生出一種不舍的剝離感。
不過往事都將成為回憶,而他還需砥礪前行。
今天公會不代理任務服務,也就是說,郝楠今天無法去公會接任務賺錢。
他必須想辦法去其他地方搞錢吃飯才行。
打臨時工,對於郝楠說小菜一碟,前世只要一放暑假他就給人打工,這點還難不住他。
很快他便在市中心找到一家馬戲團,幫忙搭架子,五枚銅幣一個小時。
乾兩個小時,一天的飯錢就有了。
至於晚上睡覺的地方,那就只有去橋洞了。
微風吹拂而過,河邊青草發出沙沙聲響,月光映入潺潺溪流的懷抱,泛出粼粼微光。
閃爍的月光,化作一道道寂寥落寞刺入郝楠心中,這是他第一次露宿野外。
沒有興奮,也沒有激動,只有無依無靠的孤獨。
劈啪。
火花升騰,加一根從流浪漢手裡搶來的柴火。
明天去公會接任務,然後賺錢,賺錢買好吃的,吃了東西後變強,變強之後繼續接高級任務賺更多錢,然後繼續吃,直到有資格站在莉莉絲的身邊。
盯著眼前搖曳的火焰,郝楠心中構想著未來無限光明的藍圖,升騰的火焰就好似他未來的前途,他好像又回到那個剛踏入大學的青春時光,令人遐想無限。
忽然一陣馬車軲轆聲打斷了他的幻想時刻。
河岸邊的小路上,一輛馬車停下。
車廂打開,走下來一位嬌小可愛,身著華麗的少女。
少女徑直向郝楠走來。
郝楠也察覺到從河堤上走下來的少女。
他扭頭環望四周。
周圍只有他一個人,看來對方是衝著他來的。
自己何時認識了這樣一位青春可愛的少女?
少女身後的護衛站在馬車旁遠遠盯著郝楠。
借助微弱的火光,郝楠能明顯感覺得到對方的強大。
對面的是什麽人?為何要找我?
郝楠心中抱有疑問,不過身子卻從原地站起來,整個人警惕無比。
萬一是器官販子,他好第一時間跳河逃走。
那可愛少女走到離郝楠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一雙明眸大眼,上下打量了郝楠一番說道;
“郝楠,
十五年前生於奧格城外郊區,耶格爾村。” “母親名為凱麗,父親名為萊格,一家三口都是農民,家裡有八畝地,除了種地收入,母親還會織布作為補貼。”
說到這,郝楠眉頭一皺,心驚不已。
眼前這少女,竟然直接將他家底都查得一清二楚!
少女看清郝楠臉上的表情後,笑了笑繼續說道;
“九年前,你們家忽然賣地,到奧格城裡做起了小吃店,生意大火,隨後開始大肆宣傳加盟引資。”
“短短兩年你們一家迅速暴富。”
“但好景不長,被布爾威家族盯上,門面生意忽然慘淡,加盟之人紛紛撤資。”
“一夜之間,你的母親被逼死,父親入贅劉易斯家,而你也成了家奴。”
“昨天你覺醒了,最低級職業,乾飯者,而今天你就擺脫了奴隸的身份,流浪至此。”
郝楠雙目死死盯住眼前這名少女,短短幾句話讓他心驚肉跳;
心中暗道:“她是誰?居然把我調查得如此清楚!連今天的事她都知道!她想要幹什麽?”
少女與郝楠四目相對,緩緩抬起腳,往前走了一步。
一種巨大的壓迫感,湧上心頭,郝楠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緊張問道:
“你是誰?”
少女淡笑道:“溫妮·厄利夫。”
溫妮說完又往前走了一步,這次郝楠沒有往後退。
若是有權勢的人想要查他,根本不需要多大力氣,他做的一些事,可以說非常富有傳奇色彩, 就憑當年加盟引資的手段,一夜之間讓郝楠一家擠入豪商之列。
對他有興趣的人,自然能將他輕輕松松查個底朝天。
郝楠鎮定心神,幽黑的眸子閃過一絲精光,重新打量眼前這名溫妮小姐。
有些嬰兒肥的鵝蛋型圓臉,五官如洋娃娃一般精致,黑眸大眼,櫻桃小嘴,一頭栗色卷發更顯得她如洋娃娃一般可人,一身暗紅色花邊洛麗塔裙,身高比郝楠矮一個頭,讓郝楠錯以為她是哪個城堡裡跑出來的公主。
郝楠繼續問道:“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溫妮略微震驚郝楠的接受能力,不過這也證實她找的人,沒有錯。
“和我聯手,乾掉布爾威家族,怎麽樣?”
郝楠一聽,正合他意,滅掉布爾威家族,也是他人生中計劃的一環,沒想到有人主動送上助攻了,不過郝楠對眼前這位溫妮小姐一點都不熟,他可不敢隨意跟她合作,不然自己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都不知道。
“是個不錯的提議。”
“但,我拒絕。”
郝楠的回答讓溫妮驚愕;
“為什麽?布爾威家族可是與你有殺母之仇,你難道不想為你母親報仇嗎?”
郝楠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鏈,這個世界的母親,對他很好,不僅支持他的想法,即便被便宜老爹拿棍子打,也要賣掉田地支持他,事後出事也頂在最前面,護著他。
短暫的回憶,讓郝楠眼眶中泛出些許淚光,他轉身背對溫妮,看著月光粼粼的河面,口中淡淡道:
“這得看你的誠意和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