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豐沃根本沒聽見他問什麽,也沒空管他想什麽,
他眼前浮現出一個場景:
花方青瓷說:“我的申請已經遞上去一百多年了,還沒批呢。”
一百多年!
還沒批!
不不不不、這絕對不行!
窗口叫號了:“791號,請到5號窗口辦理。”
陶啟推了推須豐沃,說:“791號,是不是你?”
“啊!是!”須豐沃趕緊跳起來,跑到5號窗口。
“你要辦什麽業務?”窗口是一位看上去70多歲的老太太。
不過真正的年紀現在須豐沃已經學乖了,猜不著就不猜了。
須豐沃把手裡的申請書遞了過去,他的手還在抖,說:“我有一份轉生申請。”
老太太接過去看了看,“咦”了一聲,湊近去又細看了一會兒。
“請問,這個什麽時候能批下來?”須豐沃一雙眼盯著老太太,焦急地等她回答。
老太太拿著申請書,不緊不慢地說:“一般都是按照系統選項轉生的。”
“是是是,我知道,不過,許小姐她有自己的志向。”須豐沃指了指申請書,“這上面有她的親筆簽名的。”
老太太看了看簽名:“許小念,是吧?”
“是的,許小念許小姐。”須豐沃。
“自願放棄轉生積分4500分……”老太太念了一句,“咦”了一聲,說:“這個積分不錯的呀,放棄了多可惜啊。”
“就是說呢。”須豐沃。
老太太放下申請書,望著須豐沃,說:“作為事務所的職員,有責任為簽約人簽署高質量的合約,你們所長沒有告訴你嗎?”
“我、我知道,”須豐沃汗,“主要是許小姐她自己很堅持,個人意願非常強烈,所以我們才遵照她的意願為她申請的。”
“這樣啊。”老太太又拿起申請書來看。
“麻煩您,盡快給我們批複吧。”須豐沃。
“哦,”老太太抬眼看看他,“這個不是由我這裡來批的。”
“不是這裡?那是哪裡批的?”須豐沃。
“你把申請書給我就行了,我們會交給審批負責人的。”老太太說。
“那大概多久能出結果?”須豐沃再次確認。
“這個、不好說了。畢竟跟系統推薦的選項差得比較遠了。”老太太說。
須豐沃想了想,問:“今天是幾號?”
老太太指了指須豐沃身後說:“那兒有寫。”
須豐沃回頭到處張望,原來對面牆上掛著一個電子鍾,
上面顯示:6月15日。
也就是說,還有15天到月底。
須豐沃轉身問老太太:“10天能出來嗎?”
老太太呵呵呵呵呵呵笑了,說:“要是這麽急的話,按照系統選項轉生是最快的。”
須豐沃隻好再說一次:“拜托您了,請一定要盡快!”
老太太叫了下一個號,須豐沃離開了窗口。
他四處看了看,陶啟正在別的窗口辦理業務。
出了總所大門,須豐沃沒有立刻按下燈籠按鈕。
只是站在那裡,望著眼前的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終於,他按下了第九所的按鈕,
踏上了那條黑暗中浮現出來的路。
回到事務所,
秋自行已經不在所裡了,魚寶坐在休閑區喝茶,
須豐沃就往樓上走。
這還是他第一次上樓呢。
他剛上完樓梯,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兩個到天花板那麽高的兩米寬的架子上,
擺滿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鯊魚!
還各種顏色、各種種類,
他是完全叫不出名字。
最大的一個就放在兩個架子中間,
一個一人高的鯊魚雕塑!
花方青瓷看他上樓來,就停下了正在擦拭鯊魚的手,
站在雕塑前面,撫摸著鯊魚的雪白的大肚皮對須豐沃說:“怎麽樣?很帥吧?”
須豐沃狂汗:“帥……”
他望了一圈,樓上大概有五十平米,非常寬敞。
樓下因為挺大一個空間給所長做成打理西服的房間了,就沒顯得那麽寬敞了。
花方青瓷的桌子靠樓梯欄杆這邊,
所長的桌子離她的桌子大概兩米遠,
所長的桌子後面有一大片空出來的地方,挨牆擺著幾個書架,
書架基本上擺滿了書。
中間基本上只有沙發和可以席地而坐的墊子。
所長並不在。
“所長呢?”須豐沃問花方青瓷。
“現在是休息時間了,他大概在房間裡吧。”花方青瓷說。
“他的房間在哪裡?”須豐沃問。
“就在樓下,你房間的旁邊哦。”花方青瓷說。
須豐沃就下了樓,
來到了所長的房間外面。
他敲了敲門。
“進來吧。”裡面傳出了所長的聲音。
須豐沃推了推門,門就開了。
他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比須豐沃的房間要大出兩倍多的樣子,
門口是鞋櫃和一個小衣櫥。
右邊牆上是一個碩大的液晶屏幕,
下面的長幾放著一台影碟機。
大概在中間的位置放了一個沙發,面對著液晶屏,
左邊牆上掛著一把古琴、還有一把吉他,
古琴和吉他下面放著一張紅木桌,擺著一個劍架,上面擺著一把長劍,漆黑的腱鞘。
往裡面一點還有一個書架,裡面也放著一些書,
最裡面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大衣櫥,
放著一張同樣古色古香的大床,鋪的是和沙發一個色系的灰藍床品,
顯得很素淨。
所長正躺在沙發上,拿著一本書在看,
抬眼看了看他,繼續看自己的書,一邊問:“有什麽事?”
須豐沃朝所長走了過去。
所長看他沒說話,又抬眼看了看他,問:“怎麽了?”
須豐沃走到所長躺著的沙發邊上,
雙膝跪了下來。
“你幹嘛?”所長莫名其妙地望著他。
須豐沃伸出雙手, 搭在所長腿上,開始按摩,同時對所長露出了狗腿的微笑,說:“忙了這麽久,累了吧,我幫你按摩一下。”
所長白了他一眼:“我是鬼身,不會累,不要瞎獻殷勤。”
“我最拿手的就是按摩了,不累也能享受享受的。”須豐沃依然保持狗腿的笑容。
所長直接坐了起來,須豐沃的手還是長在他腿上,給他按摩按摩按摩。
所長的眼神突然冷了起來,說:“我很討厭別人碰我的身體。”
臥槽!
馬屁拍馬腿上了!
須豐沃趕緊收手,眼珠一轉,說:“您今天有沒有要洗的衣服呀?”
“暫時沒有。”所長。
須豐沃飛快地把屋裡看了一遍,
都很整潔啊。
於是他把目光定在門口的一雙鞋上!
他跑到門口,抱起所長的鞋,說:“這鞋上都落灰塵了,我幫你擦亮!”
說著打開鞋櫃,拿出裡面的鞋油和鞋刷就開始!
鞋幫、鞋面!
連鞋底須豐沃都擦得能照鏡子了!
所長滿意地點點頭:“不錯。”
須豐沃一聽,
心裡眼淚嘩嘩嘩嘩流,
趕緊說:“謝謝所長誇獎!”
把鞋放回原位,又說:“我幫你把房間打掃一下吧?”
說乾就乾,這就去拿抹布準備把地板擦了,最好再打個蠟!
所長上來一把拽住他胳膊:“聽著,小子。”
須豐沃馬上回過頭望著所長,把狗腿的笑容發揮到極致:“是!您盡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