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閔咧嘴笑,眯著眼睛上下‘掃描’著徐賢,真的像色狼一樣。徐賢起初還有勇氣和他對視,但是過了幾秒鍾,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徐賢好像被李閔的眼神給‘蟄’了一下似的,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
這時候,門口傳過來了高跟鞋的踢踏聲,徐賢趕忙整理了表情,打開病房的門探出頭向外看去。
“秀英歐尼!”徐賢聲音響亮的打招呼,背在身後的手對李閔揮了揮,算作提醒他。李閔看到信號趕緊踢掉拖鞋鑽進被窩裡,徐賢剛剛疊好的被子算是白疊了。小家夥回頭看了一眼,氣的鼓鼓的。哥哥也太膽小了吧,竟然還裝睡,剛剛秀英歐尼已經完全看到了啊。
“哎,好累好累。”秀英一邊抱怨一邊走進來,和徐賢交換了一個眼神。剛才如果沒用這個小家夥的掩護,還了解不到那人的內心呢。秀英看了李閔一眼,心裡微微有些怨氣,果然還是疼妹妹啊,有什麽心裡話都只和妹妹說。
李閔在敬業的裝睡,聽到了秀英的話,‘不安’的翻了個身,好像隨時都會醒過來似的。秀英看著李閔蹩腳的演技,無奈的看了徐賢一眼,意思在明顯不過了,這是你哥哥,還不快給個台階下?
“哥哥,秀英歐尼來了,快點起來了。”徐賢走到床邊,拍拍李閔的肩膀,把他‘叫醒’。李閔等的就是這句話,在秀英看不到的角度對徐賢比了個大拇指。慢慢悠悠的,如夢方醒般,‘醒’了過來。
“秀……”李閔坐起來,剛想和秀英打個招呼,但是看到她穿的衣服,立刻愣住了,想說什麽都忘了。
眼前的這個充滿魅力的女人,是秀英?
李閔不敢相信,這差別也太大了一點吧。他開始對秀英今天拍攝的東西好奇了,到底是什麽主題啊。竟然穿了旗袍。看著眼前這雙腿。真是只能用‘驚心動魄’來形容了,如果再穿上絲襪摟在懷裡……李閔的眼神渙散起來,精神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秀英心裡已經笑成了一朵花,看來老娘的魅力還是可以的麽。原來喜歡這樣的啊。哼哼。看你怎麽逃出我的手掌心。
“呀,怎麽流鼻血了啊?”徐賢忽然發現李閔的鼻子下面多了兩條‘蚯蚓’,驚叫了起來。趕忙給他找紙巾。李閔慌忙用手抹著,弄的臉上手上被子上哪兒都是。
……
此時的院長辦公室內,樸院長,金忠書,博迪亞,還有剛剛從瑞典趕過來的血液病專家薩諾德在開一個小型的會議,目的是制定李閔未來的治療方案。
金忠書是抗體說的提出者,所以整個治療計劃以他的意見為主導,其他人只是補充。雖然博迪亞起初與金忠書的意見相悖,但是實際上他並沒有判斷錯誤什麽,畢竟他不知道李閔有過輸血的經歷。在韓國國內,他是數一數二的血液病專家,所以這次會議他也被邀請列席。而樸院長則是治療計劃的執行者,他什麽意見也不用提,隻管做就好了。因此四個人之中,只有他拿著一個筆記本和一隻錄音筆,就是為了整理方案做的準備。最後一位來自瑞典的血液病專家薩諾德,這是一位比金忠書年紀還要大的老者,他已經退休了五年了。這次會加入這個四人的專家組,原因只有一個,他曾經治療過瓊斯海默症。李閔看到的那個已經去世的瓊斯海默症病人的案例,就是薩諾德發表在《醫學界》雜志上的,這也是瓊斯海默症有記載的第一個詳實記錄。薩諾德在血液病的研究上有‘開門立派’的造詣,現在世界醫科大學血液病專業的主要教材《血液病科的遺傳性研究》就是他的著作。
薩諾德從醫五十年退休,一生中遇到複雜的血液病無數,瓊斯海默症是其中最特殊的一個。其他病症即便無法治療,但是通過現有的醫學手段都是可以控制的。唯獨瓊斯海默症,是真正的讓人絕望的病症。當年薩諾德帶領的血液病小組代表了世界上血液病科最高水準,但是他們對這種病束手無策。從開始接觸病人到病人死亡,實際上他們的工作一點用處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病人在自己的治療下不可逆轉的衰老,虛弱,最後死亡。這件事對薩諾德的人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在整理並發表了那份在《醫學界》雜志上的案例之後不到一年,薩諾德就退休了。一直到半個月前樸院長聯系到他,百般勸說許諾,才終於把老人家從瑞典接了過來。
薩諾德在當今的血液病科的地位,是祖師爺般的存在。金忠書和博迪亞都非常尊敬他,所以在他看完資料之前,兩個人誰都沒有發表意見。樸院長則被自動忽略了,他的專科是韓醫學及中醫學,血液病科他是個半吊子,在這三位大家眼中,他的水準基本上等同於一個血液病科的大學生,意見不足以做參考。
薩諾德正在看李閔的病歷,的血液檢測報告,李閔近期的血液內病原含量報告等等與制定治療計劃相關的資料。star醫院是一家國際性的綜合醫院,經常會有外國的專家進行會診,所以早在金忠書擔任院長的時候,star醫院就已經實行了韓,英雙語辦公,所有的報告,文件,都是雙語的,因此薩諾德看這些文件沒有任何的障礙。
半個小時過去了,薩諾德終於看完了這些文件。老人家扶了扶橡木框的花鏡,用特有的帶著德意志民族腔調的英文說道:“各位,我已經看完了這些,我們可以開始討論了。”老人家的聲音溫文爾雅,像是在教堂給年輕人做見證的牧師一樣,形象也是如此。眼睛很小,眯起來再被花鏡擋著,根本看不出是睜開還是沒睜開。
“我的想法是,提取抗體提供者體內的抗體樣本,進行培養,然後注射入病人體內,讓他體內的抗體數量達到一個基準值,達到抵抗病原擴散的目的。隨後我們視病人的身體接受狀況加大抗體的注射量及頻率,這樣往複下去,不借助外力,通過激發病人身體的免疫淋巴系統,就可以達到治愈目的。”薩諾德的話音剛落,博迪亞就忍不住發表意見了。他曾於十年前到瑞典醫學院深造,當年的講師正是薩諾德,為了給老師留下一個積極的印象,博迪亞有點迫不及待的開始表現了。
“不行,我不同意這個辦法。”博迪亞的話音剛落,作為主導的金忠書就立刻否決了。博迪亞被拂了面子,立刻怒目相向,這回金忠書倒是好脾氣,他已經先贏了一籌,用不著再針鋒相對了。他擺手說道:“我不是針對你,而是這個辦法的確有問題,我不否認這個方法如果成功會非常有效,但是這個成功是在‘如果成功’這個基礎上的,如果不成功呢?培養抗體是一個難點,讓病人不產生排異反應又是一個難點,還有更多的我就不細說了,一旦這些環節出錯了,怎麽辦?病人不是可以拿來的試驗的小白鼠,尤其是這個病人,你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嗬,我不能認同。”博迪亞撇嘴道:“這種病本來就是死馬當活馬醫的事情,現在只是發現了抗體,並不是配型成功了,你就知道一定能治愈?現在不冒點險,以後恐怕連給你冒險的機會都沒有,我可是聽說了,你這個老小子已經把大話說出去了,到時候治不好看你怎麽交代。”博迪亞雖然嘴損了一點,嫉妒心重了一點,但是這麽多年和金忠書鬥來鬥去的,也有一絲惺惺相惜的感情在了。事實上他是最不想看到金忠書晚節不保的人,每次提出激進的辦法,都是為了能幫助他,快點把這件事處理完了,至於病人能否治愈,對於一名醫生來說,看過的生死還少麽?行醫一輩子,誰敢說自己沒有誤診過?而且本來就是絕症的病人,就算是沒治好,誰又能說什麽呢?
“話我是說出去了,我也有信心能夠做到。”金忠書也不惱,耐心的解釋道:“我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治療好,但是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讓病人活下來,這是我可以做到的事情。”
“怎麽做?不治療就能醫病?這種事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博迪亞哂笑了一下,不屑的說道。
“可以做到,我相信金。”這時,一直聽著兩人爭論的薩諾德突然說話了。博迪亞一呆,問道:“教授,您竟然也認同這個荒謬的想法?why?”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金的意思是不斷的把抗體持有者的血液定期輸給病人,置換病人體內的血液,這樣可以維持病人體內的病原數量以及抗體數量,達到‘凍結’病情的目的,這樣雖然沒有治愈瓊斯海默症,但是它對病人實際上的影響已經不大了。”薩諾德解釋道。博迪亞看向了金忠書,見他果然點頭,更覺荒唐,道:“你這算什麽辦法,定期輸血換血,真是,真是荒謬至極!你也是一個堂堂的醫學博士了,這種辦法你也好意思說?你把病人當成吸血鬼了是嗎?”
ps: 今天只能一章啦,白天去求人辦了手續,放假了也可以住寢室一段時間。過節不能回家,打了個電話給家裡,心情瞬間不好了。晚上吃了泡麵,三十四度的天覺得很難受。唉,生活不如意的太多了,不過我心態還行,話嘮了話嘮了,晚安,都訂。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