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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第116章:茶藝大師張伯常
“同舍生皆被綺繡,戴朱纓寶飾之帽,腰白玉之環,左佩刀,右備容臭,燁然若神人……吾則縕袍敝衣處其間,略無慕豔意,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

 “蓋余之勤且艱若此。”

 張韓的話聽在了此處,因為後面當時讀書的時候沒要求背。

 中間有些不符當下情況的,稍作了些改動,但大概聲情並茂的背誦了下來。

 我以為我忘了,沒想到它好像刻在骨子裡,從第一句緩緩誦出來時,全都雨後春筍一般不斷冒出。

 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人心疼,以前讀書的時候背不出來可是不準回家的。

 特別是那句“德隆望尊”,張韓想起讀書那時候一到這句就會下意識的想到“德隆威廉姆斯”,張韓心裡默默感慨……

 他通篇語氣低沉緩慢,幽然而言,訴說了當年苦楚,聽得劉協十分入神。

 這就是寒門、白丁子弟的處境麽,與朕自小得數名當世大儒交替而教,又有無數書籍可觀,全然不同。

 那時,朕隻覺得對那些數百字、千字的文章、策論、典賦頭大如鬥,看之則煩。

 可誰又能知曉,這竟是伯常這樣貧寒的勤學之人渴求不來的奢靡生活。

 朕當年都幹了些什麽……這是多好的人,多好的一顆無懼寒暑,艱苦之中求學的赤子之心。

 “陛下,”張韓深深鞠躬,雙手相疊,動情到深處,甚至啜泣了一下,微微伸袖抹去了一點淚水,“在下,並未是貪戀權勢之人。”

 “余至此年歲,知曉大漢蒙難,世道艱難,然少時艱辛又學有所成,欲報國扶漢,是以舍生忘死前去迎回聖駕。”

 “自董賊難起,余便立志豪言拚殺至今,數年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張韓忽然激昂憤恨起來,“雒陽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潼關山缺!壯志饑餐董寇肉,笑談渴飲羌人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天子聽得一愣一愣的,整個人都被一股衝湧的熱血沸起而滿臉激動,甚至不自覺從軟塌上站了起來,廣袖幾乎及地,緩緩走下台階。

 “忠臣,忠臣啊!!雒陽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伯常!愛卿你,你當真是我大漢百年難見的義士忠臣!朕,朕要賞你,要賞……”劉協忽然無奈起來,他現在沒什麽能用來封賞的。

 舉朝上下的官位,已經被公卿們如同歡慶功績分食羊鹿一般給割乾淨了。

 而此時,劉協因自己隻封了張韓一個屯騎校尉,而感到心中愧疚,如此豪傑忠臣,心中有漢,有精忠報國之志,怎能隻讓他屈身衛戍皇城呢。

 劉協情不自禁走到張韓眼前,再仔細端詳其英武不凡、雄壯挺拔的身姿,越看越是喜歡。

 又回想起那日黑袍戰甲著身、黑馬如奔雷之勢,奮力拚殺的身影,逐漸又變為崇敬。

 劉協不自覺伸出了手,想去握住張韓,但他表情認真的後退了半步。

 嗒,劉協的腳步頓住了,張韓這半步後腿,讓他感覺冰冷。

 為什麽熱血沸騰的青年,會做出這種冷冰冰的動作?

 “唉,陛下……”張韓所有情緒都在一聲長歎之中全部歸於平靜,“您還是罷免在下的官職吧?”

 “在下,自小到大,艱苦如此,從來都不是願意擅離職守的人,屍位素餐、心中難忍,倒也不怪那位輔國將軍,我向來是知道的,若是不曾打點討好,怎能得到信任呢?”

 “可我張韓一生,從不貪戀錢財,家中不過一方宅院,有財皆分於跟隨的兄弟。唉,乃是我不好,我一生節儉,攻不下這條金貴的玉階道,且才德不備,不可入諸位大臣的法眼。懇請陛下罷免。”張半城聲淚俱下,拱手躬身,就差淚灑長樂殿了。

 曹操聽得心裡直發顫,臉上神情陰沉到了極點,腦海中不斷浮現當初卞水一戰的憤懣屈辱,否則,他怕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這輩子沒見過這種人,明明長得堂正英俊,宛如英武義士,一副豪傑模樣,但實際上是個懶散怠惰、玩世不恭、貪圖享受的氣人玩意兒。

 他氣人就算了,偏偏還能裝得如此柔弱,好像被漢廷士族欺壓了十年不能抬頭,將一腔悲憤灑於大殿。

 嘿,偏偏他灑也不灑得慷慨激昂,他委屈說完了之後,又擺出一副可憐模樣,心灰意冷的把過錯歸於自己身上!

 然後下定決心請求天子罷免,這一套下來,曹操真的不知道要用什麽詞來形容。

 陰險?不全是……

 善演?不能萬全詮釋他在其中對陛下幼小心靈的把控。

 想了半天,他忽然覺得當世沒有能完美形容,並且控訴斥責張韓這種人的詞。

 罷了,反正我和他一夥的,不知為何看起來卻又能引起些許舒適。

 此時的劉協,感受到張韓話語裡的失望和慘淡,頓時感覺無力,他不知道如何勸阻,要怎樣才能留下張韓。

 更是震驚於方才張韓那句“我一生節儉,攻不下這條金貴的玉階道”,這是何等的諷刺,原來舍生忘死救朕回到都城的大功之臣,被人欺辱至此,甚至連最基本的盡忠職守都成了奢望嗎?

 這些公卿士大夫要攔住多少賢才!?

 他們或許才是令我大漢人才凋零,令朝廷無人可用的罪魁禍首!

 因為,他們宛如橫在朕於萬民中間的一條大河,如何能夠真正讀懂大漢當下的國情?

 想到這,稚氣剛脫的劉協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膛迅速挺起,聲音仿佛蘊含了如怒波濤,低聲道:“伏完、董承是吧,愛卿不必辭官,朕會給伱一個公道的。”

 曹操聽到這,已經暗暗含笑了。

 張韓這一番以退為進,效果極好,陛下已對此二人攬皇城禁衛,不予他人插手的做法心生不滿。

 帶他來真是帶對了。

 曹操以為結束了,接過看到張韓立刻慌亂不已的抱拳躬身,讓曹操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嗯?還要幹嘛?

 “陛下!”張韓表情慌亂,“萬萬不要怪罪輔國將軍與國舅啊,他們,他們對臣極好,是臣才能不夠,資歷太淺。”

 “臣至今為止,除卻領騎兵救陛下之外,就只有進獻屯田策,安幾百萬百姓;進獻仁攻徐州,得令兗、徐安寧此二功績,以及這數年之中督建騎軍、研發農耕用具、主張商道劃定而已。”

 “區區小功,不能與兩位將軍相提並論,陛下若是為臣與那二位親戚起爭端,非臣所願見,不可讓陛下再為臣費神了。”

 曹操在一旁,拳頭都握緊了,但是仔細想想打他也是自己痛,又悄然松開。

 若非你是我的女婿,今日我真,真……好想掐死他。

 “愛卿!”劉協直接怒目而視,看眼神仿佛被冒犯觸怒,“你就是太過仁善!為何你面對他們,卻不敢拿出在戰場上的殺伐果決?你是朕的屯騎校尉,無懼任何公卿大臣!日後不允許再如此任人擺布!”

 “陛下……”張韓猛然抬頭,雙眸十分感動。

 其實心裡惡心壞了,娘的他這是什麽霸總發言,不對,他的身份比霸總高多了……

 張韓現在自己都想反手往臉上來兩巴掌,氣抖冷,沒想到終有一日我居然會變成一個裱裱。

 呸!張伯常,你不要臉!

 “朕自會壓下他們,”劉協旋即語氣一松,看向曹操,感慨道:“曹愛卿,剛才屯騎校尉所言,朕深有感觸,或許此經歷,能夠激勵當下寒門、白丁出身的學子,也能讓豪族出身的年輕人更為珍惜當下,朕想將此經歷,命尚書台記錄成策,發於許都,通傳而學,你覺得如何?”

 “哈,”曹操臉色精彩的笑出了聲,這一句真是猝不及防,居然被這混帳誆成這樣,曹操連忙拱手:“臣認為,此經歷的確推及成風,能激勵世人,陛下有一雙慧眼,更令人敬佩。”

 “臣認為應當將陛下如此善待賢士的事例,一同記錄傳揚,才可令天下賢才來投。”

 “善,”劉協大為受用,派宮人送張韓和曹操乘坐馬車出宮,並且自宮中取百金,安撫張韓。

 臨了還讓曹操再考慮一番,接任司空一職的事,準備將朝堂的土建、錢糧等,交托於曹操來調撥。

 ……

 出宮的路上,曹操盯著張韓看,久久不能開口交談。

 他現在都還想掐他脖子。

 此刻最大的期盼便是,張韓的這種能力,千萬不要教給子脩。

 子侄這一代裡,出一個張伯常就夠了,千萬別大家都學。

 “司空之位,你覺得我該任否?”

 曹操片刻後,還是開口問向張韓的意見。

 “小婿覺得該任,但主公若是任司空,就要把大將軍、或車騎之位,給袁紹。”

 “以此,諂媚侍袁,捧其愈驕,待到整個大漢都無人看好我等的時候,便是袁氏頹敗之時。”

 “哼哼,”曹操不置可否的笑了幾聲,眼神深邃而複雜,沉聲道:“你認為,會有多少人認為袁紹一定能一統黃河以北?”

 “多少人看好不重要,”張韓在此刻顯露了空前的自信和豪邁之色,嘴角一揚:“勝負要打了才知道!”

 “又不是不能贏,未戰先怯不可成風,從今日到興戰於袁,還有充足的時間儲備糧食軍備,訓練兵馬,養精蓄銳,再掃袁術、諸長安舊將、防備南面荊州、穩定關中諸侯。”

 “若是每一步都走得雷霆萬鈞,其勢必不在袁本初之下。”

 “一切都要等到那一日,酣暢大戰的時候,才能見分曉,若是光看地盤大小、將士多寡就評定勝負,不如天下各部諸侯別打了,將一切奉到袁術、袁紹面前算了。”

 論將士多寡,袁術號稱第一。

 論即將得到的地盤大小,諸侯莫不能及袁紹,那大漢不就是他們袁氏兄弟的了?

 “然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曹操閉目靠在馬車內,仰面朝天,緩緩背出這一段兵法所言,本來微微皺起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甚至伸手指在屈起的膝蓋上規律敲打,仿佛在唱誦。

 馬車沿著還未完全建成的宮牆,緩緩行駛出宮……

 第二日。

 朝會之上,劉協對伏完、董承破口大罵,以意圖攬權為由,宣讀罪狀。撤去其二人職責之外的布防,卻也只是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張韓在百官最後頭一檔看著這一幕,感覺再熟悉不過了。

 看別人被罰俸、怒罵,才明白幸災樂禍也是生活裡的小確幸。

 開心。

 天子隨後命張韓領典韋盡忠職守,衛戍皇城南部,安排巡守。

 同時再拜曹操為司空,言辭懇切,語氣平和。

 曹操再拒後,由百官同時勸說,中書令荀彧幾次相請,無奈應下,任司空而行土建、財庫之則,開府,賜符節,攜皇命招兵買馬,屯兵於許都周圍。

 而後,曹操進言封賞在外有功的諸侯,不能隻自己一人受封,不光是予以表彰,應當再予詔書讓他們加官進爵,並且奉命討逆。

 其中,最主要是便是屬袁紹,曹操進言封袁紹為大將軍。

 而袁術,只是大漢後將軍。

 天子考慮之後,大多應下,其余的官位交由百官商議。

 散朝後,曹操受百官恭喜,幾乎結伴而出宮殿,隨後董承、伏完兩人也是剛剛遭到莫名其妙的責罰,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

 和曹操發火又不敢,只能走到他面前恭喜完了,又陰陽怪氣的笑問道:“曹司空立此大功,迎奉天子而歸,難道就不想弄個車騎將軍、大將軍之類的嗎?卻將此位進言讓袁紹擔任?”

 伏完說完,董承當即也似笑非笑的說道:“那董卓,當年都還給自己要了個丞相的位置呢。”

 “哈哈哈,”曹操當即大笑起來,“諸位,我豈是董卓、李郭之輩,曹某甚至不願居司空之位,隻願為大漢征伐討逆而已。”

 “此乃是陛下恩寵,幾次三番要求,只能愧受天恩!”

 “那就恭喜司空了。”

 “恭喜司空……”

 他們兩人心裡直發酸,只能灰溜溜的再次恭喜。

 當初日防夜防,就害怕曹操要官位,重現當初董卓的舊事。

 沒想到,結果還是得了大權在握,而且還是天子、諸公、皇城百官在大殿上幾次相請,得史官紀錄。

 何等的諷刺。

 與此同時,朝會之後,尚書台將張韓請去,想紀錄其言,將他昨夜所說少時苦學的經歷說出,編纂成賦、小賦、詩歌等。

 欲在許都之內公布流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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