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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第211章:朝堂時局已在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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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常,此道理我自然明白,不過,我卻是覺得這大理寺,是為丞相而設,故而心中頹然,既然此刻只有你我二人,請你為我掃卻心中疑惑。”

陳登不是短視之人。

他知道在天子跟前,每一道政令都會滋生很多行當,改變百姓民生,可他同樣也明白,現在的大理寺,已經變成了丞相府的斬首刀,可以懸在許都百官頭頂。

而聖駕上的天子,分明是已經被尚書台、丞相府、內廷等蒙蔽了視聽。

他所見所聞,幾乎全都是丞相願意讓他得見得聞,否則這位天子極有可能什麽都聽不到。

如此態勢之下,他身居高位,哪怕日後成為了大理寺卿,真的可以為百姓、為官吏、為大漢鑄就風清氣朗的公平之態嗎?

不能。

而最可笑的是,大理寺居然還是以公正為名。

張韓端坐,深思許久,開口道:“當下朝堂局勢,以丞相府為準繩,乃是丞相掌握兵力、權力、賢才任免,若是歸還天子,一不能平軍心,二不能達民意,三不能懾士族。”

“士人,是橫於皇權與百姓之間的橋梁,過往數百年莫不如是,天子所見、所聞,均是士族願意讓陛下得見得聞,至於治理災禍,平衡各地內政,均是在士族的掌控之中。”

“若推舉某人,可舉薦治理,傾力扶持,則能得名,若是欲罷黜某人,則汙其聲名,令士族不恥,陛下自然隻知其劣跡。”

“而為何漢室依然可有興衰盛竭?乃是士族之中,有利欲熏心、舞弄權勢之輩,也有一心為公,鞠躬盡瘁之輩,歷代君王同樣有聖明、有昏聵者。”

“而今,此權柄,不過是從士族之中轉到了丞相府,若是丞相不是我嶽父曹公,而是楊彪、袁紹等士人名流,再以儒生之道傳播禮儀,是否你便會認為乃是理所應當?如此,伱還會自然而然的認為天子尚且才能、見地淺薄,所以不該包攬全政,當交托丞相府,聽從各府之意見?”

“元龍,你被一葉障目矣。”張韓搖了搖頭,說完之後又自己回味了一下,笑道:“不,你不是一葉障目。”

“而是自小到大所學,皆是站在士儒之列,自然有你的失衡所在。”

“所學失衡?”陳登雙目一林,“可,朝堂上下,各地衙署,均以德行為重,初衷自然是好的。”

陳登說完,低頭思索片刻,心中便已不再逃避這個問題,年輕時候他曾遊歷北方邊塞,見過不少偏遠之地的百姓,了解過各州郡舉薦、選拔人才的艱難。

最明白的一點就是,“德行”和現在丞相主張的“才能”其實只是一種用具。

因為在以前,要天下名流不斷推崇一人,言其品德,壯其聲名,方才算是德,這個尺度實際上是握在士族名流手中的。

最典型的自然是許氏兄弟的“月旦評”,所評如龍之升,所貶如墜深淵,光是依此二人來看,士人把控人才任免就已是囂張至極,但當時全天下似乎都不覺得有何不妥,乃至覺得理所當然。

而現在同樣也是丞相府這位曹公力主的唯才是舉,以策論、才能為任用,不論出身為何,那是否有才也是他說了算。

但,才能其實應是有實績可印證,無才之人遲早會被淘汰。

品德的名聲在後來卻可以“買”、“拉攏”而得,甚至因家族有聯姻之事,不少人自小便已頂著“早慧”、“天資聰穎”的名聲長大,一生都需修德,其實內心未必是賢德之人,只是盛名之下不可隨心所欲。

這就回到了當初張韓所說的“君子論跡不論心”的這句話,論心無君子。

“伯常,既如此,我坐上大理寺少卿之位,不過為丞相鷹犬,掃蕩朝堂罷了,又有何功績可言呢?”

陳登歎了口氣,“日後,隨時會被設為棄子,為人唾棄也,且若是在職盡忠,則會開罪許都之內各官吏,名聲狼藉,晚點如何自處。”

他現在就已經能看到自己的慘淡下場了,若是日後朝堂上曹公得勢,取得北方大業,不斷進取建立功績,自己或許能好,但應當也是背地裡被人指著鼻子唾罵,不尊師道不尊家族傳承。

若是曹公敗績,難以守土,則自己連半點身名,都守不住。

張韓笑道:“怎會如此呢?”

“有些話,我只在這裡說,萬裡江山萬裡塵,一朝天子一朝臣。”

張韓的臉色非常冷靜,不像是在狂言瞽說,不像是在玩笑生趣,更不是毫無禮度的粗鄙怨言。

反而,是在說他志向一般,不過這卻是曹氏的志向。

說到這,陳登已有些深沉,整個人暗淡了下去,陷入沉思之中。

張韓笑了笑,又道:“今年有一人,剛剛自江東之地到許都任職,為當年與管寧、邴原並稱一龍之人,與盧植、管寧、鄭玄同名之人。”

陳登猛然抬頭,道:“華子魚?!”

“不錯,如今的禦史中丞,雖說禦史台已因某些事件而式微,但華子魚卻是暫行此職。”

張韓看了他一眼,眼神鄭重道:“日後定然也是不可限量,你可知為何?”

“為何?”

“因為他一心為公,以清正為名,以盡忠為任。”

“遲早會被委以重任,元龍,我勸你也想明白,而且你這個位子以前是我的,鷹犬二字,我張伯常早已戴上了,與你又有何乾?”

戴個屁,陳登心道,許都之內你全是盛名,也不知是經營得當,還是有暗中推手。

但是張韓的話他也算聽明白了,要選對位置,跟士族還是跟丞相,畢竟這是要鬥一輩子的。

總有一方會被鬥下去。

“唯德”與“唯才”,此兩種舉薦之能定也是只有一種能長存於政下。

張韓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就差把血淋淋的那番話擺在面前了,但那句話卻也不能由丞相說出來,甚至不能是與丞相有關的人來說。

但卻也昭示了現在丞相雖未有此心與行,不過其麾下之人也已開始為其謀劃了。

“我會認真思量的。”

“晚上圍爐宴席來不來?”張韓挑眉問道,“我此次宴席之後,便將會離開許都,回南臨山大營,最近嚴令操練,不可因你之事離開太久,將士們會有非議。”

陳登:“……”

“放心,吃的東西也都是煮熟的,絕不會吃生腥之物,正常人誰會去吃那個?”

陳登:“我去。”

……

當天夜裡,陳登回到圍爐之中把酒言歡,但是張韓已經走了。

是賈詡陪同,戲志才和郭嘉在場主持,楊修席上與之邀飲,還有荀攸在旁時不時品評幾句。

典韋坐門口位置,和陳登幾乎是論了一晚上,讓他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倒下的時候腦子裡還回蕩著丞相天降之人,救大漢於水火。

說得他第二日醒來時有那麽一瞬間居然已信了,而後英姿勃發、精神奕奕的乘車至大理寺赴任。

到任之後立刻處置了十六起官吏貪墨之案,件件都是據理力爭,即便是有人拉扯張韓出來,也同樣不懼,陳登可以細數出張韓至少十件功績,對民生、水利、農耕的各類貢獻。

讓人對峙時啞口無言。

於是,三日之內,按照情節嚴重與否,審判查探了二十名官員,罷黜三人,降職六人,其余十一人都是收繳了不當所得,且充入了國庫之中,又在這些官吏的官籍記錄上,記下了一筆極重的貪墨記錄。

光是三日,就得了等同於萬金之財物,充入國庫之中,讓劉協和曹操俱是歡顏,這可謂是立竿見影,剛剛提上陳登,又因其在廣陵戰功的威名傳回了許都,其聲勢何等壯大,讓許多老一輩的官吏亦不能與之爭鋒。

一時間陳登大名,響徹許都,人們都私底下說丞相府的第三條鷹犬已經到了,但想不到會是下邳陳氏。

現在弘農楊、下邳陳,都傾力為曹操掃蕩朝堂,當時那些跟士族擰成一股繩的人,現在都沒了心氣,校事府的暗哨在不斷查探之中發現,當初那些和冀州偷偷聯絡的家族、官宦,都悄悄地斷了這條路線,不再聯系。

只有被丞相選中的那幾人,仍然還在通信。

一段時日之後,陳登的三把火已經燒得差不多了,代價便是許都之內官吏在重典之下變得清靜了太多,每日晨議少了彈劾、奏告,全都是各地的奏表呈言,商議政令。

可謂,前所未有的清朗,讓曹操都感覺耳根子清靜了很多,至少再也沒有收到過關於張韓的檢舉。

楊修穿越丞相府院落,快步走進了正堂,曹操正在吃飯,見到他後很自然順暢的招了招手。

“丞相,最近諸事繁忙,消息頗多,中郎將已從廣陵送回了戰報、軍情,”楊修躬身下禮,語氣沉穩,比起年前時的模樣要好太多了,多余彰顯自己才能的話是一句不說,傳話就傳話。

曹操看他也順眼了很多,樂呵呵的笑著放下碗箸,“說吧,有什麽消息傳來?”

“孫策退回江東之後,各地亂事頗多,中郎將趁機派遣了探哨進入江東,以離間行事,期間打探消息,得到了一個令我等可高枕無憂的消息。”

楊修沒有過多賣關子,怕曹操急了生氣,連忙道:“乃是,江東南有士燮,西有黃祖,境內還有許貢等並不服氣,而且孫氏治理領地過於殘暴,不得民心。”

“如同當初祭酒的評價。”

楊修看了一眼在旁的郭嘉,又回過頭來拱手道:“孫策無功可進我徐州境內,便必會對內殘暴而治,以此來鎮壓江東不滿之人,如此一來必生禍亂,他遲早會死於非命,不算明主也。”

“嗯,”曹操輕輕地點了點頭,給了郭嘉一個讚許的眼神,又問道:“可還有別的事?”

“還有一事,廬江舒城送來消息,陸氏之前逃走之人,回到了廬江,家族感恩伯常當初尋找奉回之令,托中郎將送來結交之意。”

“除此之外,荊州劉先,後買徐州戰馬,促成與孫乾、糜竺二位先生之間的商道,此路中郎將已知曉,通行時可按照每市斤以數稅,君侯說了會如數上繳,中郎將來信的意思是,請丞相最近向聖駕稟明增加軍資、犒勞軍屯之士,如此便可直接將這一筆稅收從國庫發入軍營。”

“嗯……”楊修說到這頓了頓,因為他看曹操在聽這些消息的時候,幾乎都是帶著一種百無聊賴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是以,楊修思索許久之後,從袖中拿出了一封用精良蒸煮製紙寫成的書信,其上寫著雋秀的字體,頗為飄逸,令人耳目一新。

他雙手遞到曹操身前,道:“冀州那邊回信了,據說是袁大將軍的真情實感,欲與家父續姻親家情,談及了許多少時之事,還有不少學識之題,看似尋常,但感覺卻也不平常。”

曹操接過來看了許久,爽朗的笑了幾聲,“袁紹本就是個多疑的人, 書信言談之中絕不會透露太多目的,這樣一封書信,就算是被人截獲,也只是和舊友商談當年舊情的書信而已。”

“不過,也不難看出,他企圖以此拉攏楊公,這信中提及了兩位名士,一是清河沮授,二是清河崔琰,這兩位君儒皆在其麾下,可見袁紹有炫耀之意。”

“這裡還有一句,許都海清氣明均在平闊之原,而非四山之圍漏,豫州可曾有此天空否……”曹操念出了這番話,怎舌道:“此為暗諷我許都均是勾心鬥角之輩,不如冀州名流如滔,士人如雲。”

“此書信若是流傳出去,便是讓許都之中的官吏心存向往,下一次便是棄我而去,奔頭冀州。”

曹操搖頭道:“可他們真正去了就知道,非真正有識之士,連此時袁紹魏郡的大門都進不去。”

“而進得去院門,又能大談策略之人,實際上已經是賢才了,這樣的人在哪裡都能活得下去,甚至得到重用。”

“德祖,”曹操緩緩地喚了一聲,“你做得很好,煩請楊公繼續與冀州書信往來便好。”

“丞相,這封書信,您真不覺得有問題嗎?”楊修目光忽而凝重的問道。

曹操笑而不語,和郭嘉對視了一眼,此刻郭嘉立刻道:“德祖不必擔憂,繼續往來便是,家常舊事皆可隨意聊之。”

“好,”楊修拱手而下,將消息告知之後立刻轉身離去,心中雖有疑惑,但此刻一時半會想不通。

於是他打算聽張韓的勸,暫且想不明白的,就去南臨山打獵,尋他一起商議商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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