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跟在萬勝友後面的美女就是嚴婉玉了。
萬勝友一進門,就笑著說道:“我琢磨著你們一定回分局了,就沒去河務局。”
“老萬,你腿夠長的,食堂烙羊肉盒子呢,讓你趕上了。”牛奉笑呵呵地迎上去。
“那感情好,我可有口福了。不過,老牛,我可不感謝你,得感謝楊老弟,要不是他來二分局,就你那摳門的性子,會烙羊肉盒子?”
看得出,二人關系很不錯。
二人說著玩笑話,楊霖打量著嚴婉玉,同時,嚴婉玉的眼睛也不老實,也在打量著楊霖。
“楊老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親戚,嚴婉玉。婉玉,這位就是楊副科長。”
萬勝友跟楊霖和嚴婉玉作了介紹。
“長官好。”嚴婉玉雙手並在腹前,給楊霖鞠了一躬。
嚴婉玉倒是沒穿製服,穿著灰色棉襖,下身穿著一條青色褲子,一頭短發,身材苗條,皮膚白淨,嘴小唇紅(應該是抹了口紅),鼻梁挺直,稍一側身,能看到有一個極好看的弧度。
嗯,還算養眼。
楊霖點點頭,道:“嚴小姐好。”
嚴婉玉直起身子,看向楊霖,道:“長官,有什麽任務你就吩咐吧,我保證完成。”
就這一句,楊霖就認定這嚴婉玉是個直爽的性子,或者是從事掏摸工作的職業習慣,不怯場,直來直去。
楊霖道:“昨天晚上,省河務局發生一樁殺人案,死者叫塗孟林。我在今天上午發現,塗孟林經常在辦公室夜宿,由此推測,他很可能跟妻子關系不好,因此,我懷疑他有可能死於情殺。
所以,我們要調查塗孟林妻子的情況,尤其查一下他妻子有無情人。
但是,塗孟林剛死,我們一幫男人去問這些事不大方便,所以,就跟老萬打了電話,把你請過來了。”
楊霖發現,自己在介紹情況的時候,嚴婉玉眼睛發亮,身體不安分地動了好幾下。
楊霖心說,這是對男女之事頗感興趣嗎?怎麽這麽興奮?
“請長官放心,我一定查個明明白白。”
說罷,嚴婉玉轉身就走。
“嚴小姐,你幹嘛去?”楊霖問道。
“去查案啊。”
楊霖對此感到很無奈,這也太毛躁了?
“嚴小姐,你知道塗孟林家在哪裡你就去?再說了,你一個女人家,去問這麽敏感的問題,不怕人家急?先吃飯,吃完飯我讓兩個弟兄帶你去。”
“鼻子底下有嘴,知道名字一問就知道他家在哪了。長官,我不怕他們急,我一個乾他們三個男人不在話下。”嚴婉玉答得很乾脆。
楊霖被她的潑辣勁給氣笑了:“呵呵,嚴小姐,不是讓你去打仗,是讓你套話,你這麽毛躁可不行。”
“長官,我可不毛躁,我粗中有細。”嚴婉玉道。
楊霖差點瘋了,這是美女嗎?我怎麽覺得這是條漢子啊?
他現在懷疑嚴婉玉的能力了。
若不是當著她姐夫的面,真想換掉她。
“嚴小姐,萬局長沒告訴你嗎?所有行動要聽指揮?”楊霖臉一沉,問道。
一看楊霖撂了臉子,嚴婉玉慌了:“是,我聽指揮,先吃飯,再去辦差。”
說完,嚴婉玉看了一眼楊霖面前的桌子,道:“我去給長官沏茶。”
她拿了個杯子,轉頭問牛奉:“長官,茶葉呢?”
牛奉趕緊找出茶葉罐,
遞給她:“我疏忽了,沒給楊副科長沏茶呢。” 萬勝友見她沏好茶,放到楊霖面前,才道:“婉玉,你先出去,我跟幾位長官說說話。”
“好。”
嚴婉玉應了一聲,轉身就走,風風火火的。
“老萬,這種性子行嗎?別兩句話問完,讓人家給揍出來。我覺得她要見了塗孟林老婆,敢直接問人家有沒有相好的。”楊霖道。
“其實她不是潑辣性子,這兩年在車站給練成這種性子了。”萬勝友答道:“老弟,你給她這次機會,讓她試試,如果不行,我再找別人。”
“老萬,你打得什麽主意?”
“嘿嘿嘿嘿……,我這點小心思,真是瞞不過你。”萬勝友笑道。
剛要往下說,牛奉站起來道:“夥夫回來了,我去看看。”
等他出去,楊霖道:“老萬,瞧瞧人家牛局長,多看眼色。”
“嘁,他沒有咱弟兄倆關系好,這才要避嫌的。”萬勝友不服氣地說道。
“不是人家聰明心細?”
“他比不上我,要不他當二分局局長,我當一分局局長?”
“我這才明白,合著一、二、三分局長的排列順序是按聰明到愚笨來的?”
“那是, 你以為呢?”
“我以為是按臉皮厚薄來的,哈哈哈……,行了,別臭美了,有什麽話就說吧。”
萬勝友正色道:“婉玉命苦啊。
她是歷城人,嫁了個男人也是歷城人,在一家廠裡當工人。
成親兩年,二人生了一個閨女。
按說小兩口就一個閨女,男人的薪水也能養活一家人,可她男人不知足,嫌薪水低,於是就被人鼓動著,染上了賭癮。
這一來二去,把家就敗了,連房子都賣了,後來又開始盜竊,結果乾得不利索,被判了五年。
男人進了監獄,她又不能改嫁,還要拉扯著一個三歲的女兒過活,沒有什麽收入怎麽行?
於是,你嫂子就求我給她在車站找了個查關卡的活。
這個活,不算局裡的人,算我們分局雇的,一個月薪水只有幾十塊銅板,也就是勉強能夠糊口吧。
今天你給我打電話來,我就想到了她。
老弟,幫個忙吧,就當我們兩口子欠你個人情。”
楊霖聽了,覺得老萬不實誠,於是說道:“看上去沒那麽窮吧?衣服還算整齊,還抹了口紅呢。”
“嗨,你可不知道,知道為什麽來這麽晚嗎?一聽說有正經差事,又聽說不讓穿製服,她就緊張了,因為她就一身製服,還是用我的製服改的。沒辦法,就找到我媳婦借了身衣服,還用我媳婦的口紅抹了抹嘴唇。”
“老萬,我不是沒有同情心,咱們的關系也不錯,如果能幫我一定幫她。可是,我能幫上什麽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