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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諜影》第九十九章 殺伐決斷
  麗機關,大平桂一宿舍。

  品川秋惠哭哭啼啼個不停。

  雖然對大山勇夫沒有什麽感情,可她真的沒想到,大山勇夫因為她的一句話,真的去襲擊虹橋機場,還被擊斃。

  人死總是大事,即便沒有感情,有些傷悲也屬正常的。

  陸風同樣思量著,

  他在想,如何善後。

  下午他也看到,海軍情報部的人詢問了品川秋惠,這意味著,這件事沒有完。

  一旦品川秋惠說出是他慫恿大山勇夫襲擊機場,後果不堪設想。

  解決這件事有兩個辦法,

  第一個辦法是繼續說服品川秋惠一口咬定——不想讓大山勇夫糾纏,由此發生爭執,沒說其他的話。

  這個辦法挑不出毛病,感情這種事,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只是,品川秋惠不是特工,能不能經得住海軍情報部的人拷問,陸風沒有把握。

  第二個辦法,除掉品川秋惠一了百了,死人是最安全的。

  可一個人不明不白死,是大事,特別是這麽敏感時候,一定會追究。

  這段時間,自己跟品川秋惠走的最近,定將成為第一嫌疑人,更不好擺脫嫌疑。

  用第一個辦法,還是第二個辦法,陸風不斷權衡著利弊。

  ……

  正想著,品川秋惠靠在了“大平桂一”身上。

  抽泣著說:“大平君,是我害了大山勇夫,是我害了大山勇夫。”

  說著,說著,情緒激動起來。

  見到品川秋惠如此激動,這樣的情緒,如果海軍情報部審查,品川秋惠一定頂不住。

  此情此景,陸風有了決定。

  揉了揉品川秋惠的長發,“秋惠,大山勇夫的死跟你沒有關系,你不要自責。”

  品川秋惠用力搖著頭,“不,不,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不會這麽衝動的!”

  陸風緊緊抱著品川秋惠顫抖的身體,在她耳邊耳語,

  “秋惠,有我在,你什麽都不要怕。

  你要是真的心裡不舒服,就給那邊的大山勇夫寫一封求他原諒的信,埋在土裡,等這麽封信化成泥土,你就解脫了。”

  聽“大平桂一”這麽說,品川秋惠微微抬起頭,抹了抹眼淚,

  “大平君,你說的,在我們老家也有這樣的風俗。把歉意寫成文字,帶給故去人,就不會被怨鬼來纏了。”

  陸風之所以跟品川秋惠這麽說,就是因為前世在日本遊學五年,知道日本有這個舊俗。

  前世的經歷,這一世,他用上了。

  “大平桂一”的手指輕輕為品川秋惠擦拭著臉上淚水,“秋惠,那你現在就寫,寫好了,我們去河邊,埋掉。”

  品川秋惠裹了裹嘴唇,“可……可我不知道怎麽寫。”

  “秋惠,你要是不會,我說你寫。”陸風柔聲說。

  “那,那就你說我寫。”品川秋惠抹了抹眼淚,用力點了點頭。

  ……

  無月的夜晚,一片漆黑。

  河邊,只有“大平桂一”和品川秋惠兩人。

  兩個人並不是一起離開的麗機關,

  品川秋惠走的是正門,

  而陸風則從後院翻牆離開。

  之所以這麽做,

  對品川秋惠的說法,不想讓外人亂說他們關系。

  真是的目的,只有陸風自己清楚。

  空地處,品川秋惠立起一塊木牌。

  跪在木牌前,雙手合在一起,

十分虔誠地拜了幾拜,  從口袋裡掏出剛剛寫好的信。

  回過頭,對身後站著的“大平桂一”說:“大平君,帶的小鏟子給我用一下。”

  “大平桂一”連忙把手中的小鏟子遞給品川秋惠。

  品川秋惠接過鏟子,回過身開始用鏟子挖土。

  正當她要把信放進挖開的坑中,“大平桂一”突然用手臂勒住了她的脖子,另一隻手緊緊捂住了她口鼻。

  品川秋惠頓時無法呼吸,腦子裡一片昏暗,努力掙脫著“大平桂一”的束縛,卻無能為力。

  一分鍾後,不停蹬著腿的品川秋惠再也不能動彈。

  陸風見狀,喘了幾口粗氣,緩緩松開品川秋惠的手。

  這也不是陸風第一次殺日本人,卻是他最不情願的一回。

  品川秋惠是個女人,

  還是個無辜的女人。

  是他,讓她入局,成為局中的一枚棋子。

  如果品川秋惠有很好的心理素質,或是對大山勇夫的死不這麽內疚,

  陸風不會殺她。

  可是,沒有如果。

  品川秋惠的表現,陸風深知,海軍情報部再來詢問,不會守口如瓶的。

  這個時候,不是聖母的時候,

  殺伐決斷,是生存在這個年代最基本法則。

  只能除掉品川秋惠,一了百了。

  稍稍喘息,陸風開始打掃戰場,

  品川秋惠裡的木牌依舊保留,把沒有埋的信埋好。

  處理一下掙脫的痕跡,扛著她向小河走去。

  在河邊,處理一下她臉上的淤青,用她的腳在河邊踩了些腳印後,

  脫下褲子,脫下鞋,換了個地方,橫抱著她的屍體,一步一步走進河中。

  在能夠淹沒品川秋惠全身的地方,將她拋進了河裡。

  一切停當,陸風處理掉河邊痕跡,穿上衣服,消失在夜色之中。

  ……

  麗機關, 機關長室。

  與平時一樣,陸風提前一刻鍾筆直站在機關長室前。

  與平時一樣,幾分鍾後,曾墨怡、汪曼春和武藤純子先後從他身前經過。

  與平時一樣,臨近八點,滕玉蓮來到機關長室。

  陸風連忙幫滕玉蓮開門,

  開門的瞬間,陸風低聲說:“品川秋惠,解決了。”

  聽到陸風的話,滕玉蓮稍稍有些動容。

  品川秋惠是跟她一起來的上海,今年只有二十歲。

  這樣花樣年華的姑娘,就這樣早早結束生命,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與陸風不同,滕玉蓮有一半日本血統,

  某種意義說,

  品川秋惠也是她的同胞。

  如果沒有這場戰爭,她們應該是很好的朋友。

  不過,作為潛伏多年的特工,滕玉蓮同樣清楚,如果不解決好品川秋惠,陸風很可能暴露。

  在這個動蕩年代,只有對錯,沒有溫情。

  剛剛坐穩,山田良子急匆匆走了進來,站在滕玉蓮辦公桌前,“機關長,不好了!”

  “什麽事?”滕玉蓮淡淡道。

  “品川秋惠鎖著門,人不見了。”山田良子喘著粗氣說。

  滕玉蓮故作詫異,“什麽?人怎麽不見了?”

  “不知道,總之,人不見了。”

  山田良子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滕玉蓮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良子,你跟品川秋惠住在隔壁,她去哪裡,你沒有留意?”

  滕玉蓮心知昨天晚上山田良子並沒有在麗機關過夜,故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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