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後,回房途中。
凱莎和萊瑞拉沒去和已經上船的多裡安打招呼,多裡安也很默契地裝作陌生人。
比較出乎預料的是,阿爾弗雷德來訪。
這位先生頭一次展露出嚴肅的表情,邀請道:
“抱歉,萊瑞拉小姐,艾雯娜小姐,我們可能需要你們的幫助。”
說話期間,他目光不自覺地瞥了眼凱莎的耳垂,上面多了一對簡約式鑽石耳釘。
面對他的目光凱莎並未躲閃或指責。
她反而對萊瑞拉送自己的貳拾被人關注而感到開心,面對這位先生的請求選擇了直接答應。
“沒問題,不過具體是什麽事情?”凱莎疑惑問道。
阿爾弗雷德認真地回答道:
“我們收到消息,‘翡翠之星’號可能會受到‘黃昏中將’三艦的襲擊,到時候我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我們相信以你的‘劍術’一定能夠給我們帶來足夠的幫助。”
他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點明他們已經知曉‘艾雯娜’是非凡者的事實,但他們還是前來尋求幫助,就是證明他們的誠意,證明他們相信‘艾雯娜’是一個友善的非凡者,而不是需要被‘清除’或‘控制’的對象。
凱莎對此早有預料,向官方展現友善的好處就在於此處。
“隨時恭候。”凱莎微微點頭致禮。
阿爾弗雷德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很快行禮告辭。
兩人繼續行走在回房的路上。
萊瑞拉忍不住湊近凱莎耳邊輕柔問道:
“凱莎,你確定我們不會遇見危險嗎?”
她那輕靈悅耳的聲音,伴隨著她口中呼出暖風湧入凱莎耳中,使她產生了種奇妙的酥麻感,惹得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耳尖泛起一抹微紅。
凱莎狀似無意地撩了撩耳發,微笑著顫抖道:
“啊...嗯,你不用太過擔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呵呵,我好歹也是個序列8的非凡者...”萊瑞拉略顯開心地回答道。
....
夜晚來臨之時。
因可能遭遇襲擊,萊瑞拉和凱莎選擇共處一室,兩位侍者在回去休息之前,相視露出微笑。
兩人在已經做好靈性之牆密封的房間內,或是看著書籍,或是時不時聊上兩句,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臨近夜深。
天空之中的紅月逐漸變得耀眼。
這時,正在和凱莎隨意閑聊的萊瑞拉,突然眉頭一皺,耳邊傳來了熟悉的低語聲。
那似乎無窮無盡的,讓人聽不清內容的囈語聲,那囈語聲不包含惡意和瘋狂,但是卻依舊讓萊瑞拉的頭腦產生瘋狂混亂和焦躁。
萊瑞拉的身體開始產生異變,她的頭髮在生長,指甲在膨脹,大腦似要裂開。
早有準備的凱莎,毫不猶豫地發動了‘星降恩典’!
熾熱而神聖的光芒於萊瑞拉周身突然迸發,將昏暗的艙房內照耀得宛如白晝。
恐怖的囈語聲當場消散於無形。
萊瑞拉驚喜地牽起凱莎的手道:
“果然有用!”
凱莎自信一笑,揉了揉她的腦袋道:
“那肯定。”
按照多裡安的說法,‘血月之時’他們家族遭受的詛咒力度更強。
而當時萊瑞拉的異變看起來比艾德雯娜還要嚴重,當時的凱莎沒有發現異常,但當她神秘學知識越發豐厚,且在事後回想之時,就發現了不同之處。
如今推測得到驗證,凱莎心中也感到十分高興,這意味著萊瑞拉以後不用擔心家族詛咒了,接下來只需要小心不要招致預言之中,所謂的‘毀滅’就行。
在此前不久。
多裡安的艙房之中。
他看著時間臨近,看著透過船艙窗戶透入的緋紅月光,他走至窗邊看著天空之中的滿月逐漸高掛,緋紅月光越來越濃,越來越紅。
多裡安將手中的鐵質薄片握緊,本能地躬起了腰背。
沒過一會,他就聽見耳邊傳來了虛幻層疊,無窮無盡難以聽清內容,卻不包含瘋狂、邪惡和惡意的囈語,可那囈語依舊能讓他頭腦脹痛到近乎炸裂。
他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體表略微透明,散發出點點星光同時不斷鼓動,頭髮和指甲瘋狂生長。
他連忙集中注意力,調動靈性灌注入手中的鐵質薄片之中,同時艱難地用古赫密斯語頌念出聲:
“神聖!”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手中的鐵質薄片,頓時迸發出一陣光芒。
熾熱而神聖的光芒如同耀眼溫暖的太陽。
驅散了他身體的異變,緩解了他大腦的脹痛,讓他躁動的靈性歸於平靜。
同時讓那詭異的囈語聲得到了緩解,聲音不再直接於他腦海炸響,甚至變得比海浪和蒸汽機的聲音還要微弱。
“真的...真的可以!?”
多裡安出神地望著天空之中散發著濃濃緋紅月光的滿月。
他心底的情緒難以言喻, 幾乎陪伴了他一聲的囈語聲,居然真的就此解決了?!
心情激動的他,連忙從行李之中掏出信件,開始向家族其他成員描繪事件經過。
只是他信件寫到一半。
卻是突然感覺到一陣大腦眩暈,耳邊再度傳來了那熟悉的囈語聲。
不過這一次他的身體沒有產生異變,僅僅是感到一陣虛弱、頭暈,靈性略有躁動。
“似乎效力持續太短...”
多裡安沒立刻使用第二枚符咒,而是選擇計時,想要看看一枚符咒能夠持續多久,能否在囈語結束之前保證他們不會繼續異變。
另一邊。
凱莎認真地詢問著萊瑞拉的各種感受。
不再頭痛,靈性不再躁動,異變更是無從說起,那囈語聲她只有盡力去聽,才能聽見。
萊瑞拉高興之余,卻是突然發現了一絲異常。
“等等,我似乎能聽見那聲音在說什麽?”
那微弱的囈語聲不再影響她的精神之後,反而顯露出了本質。
凱莎也被引起了好奇心,默默等待她的答案。
只可惜萊瑞拉仔細聆聽了一陣,卻是沒能聽清囈語傳達的話語。
但這依舊給了她們不少的猜測。
“難道這個囈語聲不是詛咒?”
“也許這個囈語聲是在傳達什麽?”
萊瑞拉和凱莎同時開口道。
兩人默契一笑。
就在這時。
轟!!!
在一聲巨大的轟鳴聲之中,船體突然產生猛烈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