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看見他那張在報刊雜志上出現過的英俊臉龐,頓時嚇得跪倒在地:
“非常抱歉先生!那位小姐詢問我哪裡有可以運動的場所,我只是告訴了她三等艙的人可能會在艙內開拳擊賽...我已經警告過她了...”
阿爾弗雷德一把將他從地上舉起,略顯憤怒地說道:
“你向一位一等艙的尊貴女士介紹粗鄙的拳擊賽?”
警衛一臉畏懼地顫抖說道:
“那..那位小姐要求的...我...”
這時,萊瑞拉打斷了他,抬手按住了阿爾弗雷德的肩膀,搖搖頭不忍說道:
“很感激你的幫助,阿爾弗雷德先生...他只是個警衛,您不用太過為難他。”
聽到她的勸解,阿爾弗雷德這才松開了手,順便幫他捋平了衣物折皺。
見他冷靜了下來,萊瑞拉這才轉而問道:
“能請你帶我去三等艙嗎?”
阿爾弗雷德用行動表示他也要跟著去,而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他的身後,出現了之前那位穿著黑色風衣的年輕男士。
警衛於畏懼中不存在的汗水,謙卑顫抖地說道:
“這邊請。”
同時在前方開始帶路。
在設計之處,為了避免船上有危險人士混雜,一等艙向來都是和二等艙、三等艙做了切割的。
因為航行之中基本處於和海平面平行的緣故,三等艙只能通過最高點的甲板兩側出入口上下船。
很快,在警衛的帶領下,她們來到了出入口,踩著連續回轉的階梯,朝著三等艙而去。
還沒走至艙底。
一股令人不適的酸臭和悶熱感就陰面而來。
這是三等艙的常態,這裡的人通常是平民,又或者懷抱夢想出海尋找機會的年輕人,又或者是南大陸待不下去了的土著人,想要到大都市尋找機會的土著人等。
這些人受限於經濟條件,很長段時間才有機會洗澡、換新衣。
萊瑞拉幾乎是差點就反胃將早餐吐出。
就連阿爾弗雷德也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她們在警衛的帶領下,推開了寬厚的大門,走進了內裡。
熱情高漲的人聲在其中回蕩,充斥著叫罵聲、歡呼聲。
在昏暗的煤油燈,以及海綿反射的部分陽光照耀下。
空氣之中肉眼可見的有煙塵彌漫。
酸臭、略顯嗆人的煤炭的味伴隨煙塵起舞。
這裡的空間倒是十分寬敞,頭頂約有三米多高,但是人群幾乎是緊貼在一起。
沒有單獨的隔間,只有敞開的大廳,以及固定擺放在角落裡面的多層木床。
此刻人群正高聲呼喊。
“上啊!打她打到她!”
“給這個貴族小妞一點教訓!”
“噢!廢物!太沒用了!”
萊瑞拉和阿爾弗雷德循聲望去。
只見在人群中央,自覺留出了個空地,並且用木桌臨時拚湊起了個高台。
凱莎正手持長劍,正和對面的一個略顯高壯手持長劍的男人對峙著。
在人群的呼喊聲之中,那男人揮舞著長劍朝凱莎襲來。
凱莎那略顯嬌小的身軀,不退反進,
她長劍半轉上挑,一劍拍擊在了對方的手腕骨之上,將那高壯男人手中的長劍拍落在地。
但她卻沒有直接將長劍壓在對方肩頭,而是輕松愜意地朝前走了兩步。
她半是泄憤時地用那清冷悅耳的聲音怒喝道:
“就這麽點水平嗎?!還有誰要挑戰!一起上!”
女性的尖細嗓音,
讓這以男人為多數的三等艙沸騰起來。 “快撿起武器!打她!你個廢物!”
他們不斷朝著台上的男人吐著口水。
期間有的人甚至沒能忍住,抄起掃把、木棍等等,就衝上了擂台,試圖以多敵少。
但他們幾乎都在一招之間被凱莎解決,有點真本事的也被凱莎兩三招擊敗。
萊瑞拉見狀,提著裙擺,一臉憤怒地噠噠上前。
警衛立刻快跑到她身前開路:
“讓開!給我讓開你們這群下等賤民!”
他揮舞著手中火槍,毫不留情地拍打著這群圍觀的之人。
那些人沒敢反抗,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路。
人群頓時出現了騷動,又因為這種異常情況安靜了下來。
台上的凱莎注意到了噠噠走來的萊瑞拉,莫名地心虛縮頭。
又因想起之前聽到的話語,面色難看地半扭過頭,將長劍插在了桌面之上,雙手抱胸。
萊瑞拉快步來到桌面之前,出乎預料地踩著高跟一腳踏上了桌面。
她徑直來到凱莎面前,什麽話都不說地直接拉住凱莎手腕,就要拖著她離開。
凱莎默不作聲地一抖手腕,像是耍脾氣的小孩子。
萊瑞拉再度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惡狠狠地低喝道:
“你走不走!?”
她的突然爆發,嚇了凱莎一跳。
再被拖動之時,她只是順手拿起長劍,迷迷糊糊地就一言不發地跟在萊瑞拉身後,朝著三等艙外走了出去。
一旁的阿爾弗雷德走到另一把長劍前, 將其拿起,向周圍問道:
“這不是你們的東西吧?”
他看得出來這長劍樣式和艾雯娜小姐手中的長劍一模一樣。
周圍的三等艙乘客,幾乎無人應答。
他也就毫不在意地將其拿起,跟隨著警衛的腳步離開。
期間,他和身側穿著風衣的年輕男士隱晦地掃過了人群之中的一些身影,那些身影幾乎都是弗高壯的薩克人。
....
萊瑞拉一言不發地拉著凱莎,氣喘籲籲地朝著樓上走去。
走到某一層拐角,她實在沒忍住,當場嘔吐了起來。
將早餐吃的那些奶喲麵包和牛奶幾乎吐了個乾淨。
凱莎在一旁擔憂地看著,想要伸手卻又畏縮收回,同時取出了新的手帕為她擦拭嘴角。
期間她十分小心地盡力不讓自己的手觸碰到萊瑞拉的嘴唇。
這時。
萊瑞拉卻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拿著手帕的手主動貼近了自己的嘴唇。
感受到指尖的柔軟,凱莎腦海下意識浮現出了昨晚的畫面。
下意識地後縮了下手。
在看見萊瑞拉被她的力量帶動之時,又立刻停下了動作。
任由對方繼續拉著自己手腕,擦拭著嘴角。
同時,她聽見萊瑞拉那輕靈悅耳的聲音以極低的音量開口道:
“笨蛋...你為什麽要跑。”
凱莎像個犯錯的孩子,蜷縮著蹲在她的身前,緊抿著嘴唇。
“因為你..你說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