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事情具體是與血魔教有關。”
杜蒼鷹的語氣平靜,“你們應該知道葉家,在青北鎮的外城,葉家算得上是一個頂尖的富商家族了。”
“這個清楚。”
其中一位真傳弟子點了點頭,這位真傳弟子身材高挑,卻骨架消瘦,站著像是一根竹竿一樣,“我之前還幫葉家走過一趟鏢,護送他們的商隊去過一次沙丘鎮。”
“葉家的老家主葉方今年已經九十八歲了。”
杜蒼鷹緩緩的說道:“而葉方雖然頗有經商的天賦,習武的天賦卻很一般,雖然耗費了不少的錢財,卻葉沒有什麽太大的成就,僅僅只是達到化勁的程度就再無寸進。”
“所以。”
“九十八歲的年紀,已經快要入土了,沒有什麽日子好活。”
“可是。”
“葉方這個老家夥不想死,大概在半年前的時候,血魔教的血魔欲女找到了葉方,蒙騙了葉方,可以煉製一種丹藥,能夠讓葉方再添十年壽元。”
“結果可想而知。”
杜蒼鷹聳了聳肩,“葉方被血魔欲女蒙騙,血魔欲女不僅沒有煉製丹藥,反而是借助葉家的勢力遮掩,在城內荼毒生靈,煉製血池,借助血池煉出了不少的屍鬼、屍怪、乃至僵屍。”
“昨天晚上。”
“葉家的事情敗露,衙門的除魔機構與衙門機構全體出動,再加上外城的幫派、武館、鏢局的幫忙。”
“僅僅一夜。”
“所有的動亂全部都被鎮壓了。”
“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
“原來如此。”
“竟然跟葉家有關。”
“……”
眾人輕聲的議論起來了。
徐慶也陷入了沉思,他其實心裡頗為的好奇,為什麽師父會知道的這麽多?讓他有些奇怪。
事實上。
徐慶並不知道。
葉家畢竟只是外城的一個富商家族,衙役機構和除魔機構那邊早就在一個多月前把事情都調查清楚了。
另外。
蒼鷹武館、碎石武館、英紅武館更是外城的三大武力巨頭,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早就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只不過。
步武雲和衛沃禾想著讓事情鬧大一些,等到事情鬧的足夠大了,他們再出手鎮壓,這樣可以撈到更多的功勞。
只可惜。
事與願違了。
在最後的關頭。
步武雲和衛沃禾怎麽也沒想到,血魔教的人竟然會認為舍生取義,樊亮竟然為了讓血魔欲女逃走,自爆了金甲屍王,同時又以自己的命來拖延步武雲和衛沃禾。
結果。
步武雲和衛沃禾讓血魔欲女給逃走了。
真正的幕後凶手沒有抓到。
而且。
如果能夠抓到血魔欲女,還能有機會從她的口中審問出了關於血魔教的情報,如果真的審問出來了,那又是大功一件。
“血魔教。”
徐慶沉吟,他再次聽到了關於這個魔教的名稱。
“師父。”
這時。
其中一位背著一把闊劍的真傳弟子抬起了頭,忽然向杜蒼鷹問道:“您知不知道呂洞賓這個人?”
“呂洞賓?”
杜蒼鷹望了自己的三弟子一眼,“你是說昨天晚上出現的那個劍法高手?”
“是的。”
這位真傳弟子點了點頭。
“為師並未聽說過。
” 杜蒼鷹搖了搖頭,沉吟了片刻,卻還是說道:“但是從一些傳開了的小道消息來看,此人所使用的劍法應該是‘奪命十三劍’。”
“奪命十三劍。”
這位真傳弟子沉吟。
“不錯。”
杜蒼鷹點了點頭,“另外,對方的實力應該達到了化勁的程度,與你相差無幾,如果有機會碰到的話,你確實可以找他切磋切磋,對你的劍法和修為的提升都很有幫助。”
“是,師父。”
這位真傳弟子點了點頭。
“……”
徐慶一直站在旁邊,聆聽著杜蒼鷹和眾位真傳弟子的談話,特別是在他們談到了‘呂洞賓’的時候,徐慶心情微微的緊張。
還好。
杜蒼鷹只是推斷出了徐慶所使用的劍法,就隻憑這一點還不能確定什麽,更不用擔心會有人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要知道。
奪命十三劍並不是蒼鷹武館獨有的劍法,其實其它的武館,特別是以教導劍法為主的武館,也有奪命十三劍這門劍法。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們就不要參與進去了。”
杜蒼鷹最後提醒道:“而且,這件事情到這裡應該也就結束了,只有葉家恐怕會被衙門滿門抄斬。”
“勾結魔教,自然不可能有好結果。”
“是。”
“明白。”
“謹遵師父的吩咐。”
“……”
六位真傳弟子點了點頭。
“徐慶。”
杜蒼鷹抬起了頭。
“師父。”
徐慶拱手行禮。
“過來認識一下諸位師兄。”
杜蒼鷹道。
“是。”
徐慶道。
時間一晃。
大概在中午時分。
徐慶這才離開了蒼鷹武館,他今天一上午都在蒼鷹武館內,認識了蒼鷹武館的六位真傳弟子。
除了大師兄霍毅和二師姐杜鸞以外。
還有那位背著闊劍,想要和‘呂洞賓’切磋的三師兄蕭風;身材高挑,骨架廋長,宛如竹竿般的四師兄朱碧合;肥胖如豬,笑容和善,實則陰險的五師兄金虹。
最後。
就是那位包子臉的可愛六師姐龐芸韻。
“聽說了嗎?昨天晚上之所以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就是因為葉家的人勾結了魔教妖人,導致魔教妖人在城內煉出了那麽多僵屍。”
“這個葉家真是太可惡了。”
“是啊!是啊!”
“葉家當真是為富不仁。”
“衙門那邊已經有結果了,已經判了葉家滿門抄斬,一個都不放過。”
“好好好。”
“判的好!判的好啊!”
“葉家真該死。”
“我兒子就是被那些怪物咬死的啊!”
“還有我女兒。”
“我父親也是……”
此時。
在青北鎮的外城。
衙門那邊已經放出了消息,而這個消息也以飛快的速度傳開了,在整個青北鎮的外城,基本上都知道了。
最終。
衙門捕快出動,葉家所有的產業被封禁了,所有的金銀財寶全部充公,而與葉家有關的親戚朋友等等,基本上全都被抓了。
其中。
就包括了葉家的大少爺葉毅。
傍晚。
徐慶見到了趙景元。
當然了。
於晨也在。
只不過。
他們這次不在開源樓相聚,而是在外城第二大酒樓來客樓相聚,坐在了一起,吃肉喝酒,相互交談。
“昨天晚上可是嚇死我了。”
於晨喝了一口酒,臉色已經有些泛紅了,“那個葉家也真是有病,明明已經賺了那麽多的錢,明明都是外城首屈一指的富商家族了,竟然還去勾結魔教,還導致了這麽大的災難爆發。”
“昨天晚上可是死了不少人。”
“要不是我在家裡挖了一個地庫,怕是全家都要出事了。”
“是啊!”
趙景元搖了搖頭,他歎了一口氣,“現在的葉家已經是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葉老爺死的連屍體都找不到,葉家的那幾位少爺也全部成為了階下囚,等到縣太爺審完了後,明天中午就要全部問斬。”
“葉家的人全被抓了?”
徐慶問道。
“葉家的三少爺葉琅天現在還沒有抓到,這是事先得到了消息,不知道逃到什麽地方去了。”
趙景元說道。
“這樣啊。”
徐慶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不過。
趙景元好歹是衙門的小捕頭,現在已經是暗勁武者了,地位雖然不高,但也不是底層,還是可以從趙景元的口中打聽到不少的消息。
“對了。”
趙景元突然低下了頭,小聲的對徐慶和於晨說道:“我告訴你們一個小道消息,聽說衙門機構和除魔機構的兩位總統領非常的不高興,而且還大發雷霆了,幾位統領和班頭們被罵的不輕。”
“好像是因為某個幕後凶手逃走了。”
“真的假的?”
於晨瞪大了眼睛。
“不清楚啊!”
趙景元聳了聳肩,“我也是聽到的小道消息。”
“逃了。”
徐慶沉吟,語氣頗為的無語,“這樣也能讓幕後凶手逃了?”
傍晚。
青北鎮外。
白矮山。
山腳下。
視線拉近了。
可以看到。
有著兩道身影相視站著,如果徐慶在這裡的話,就能夠認出來,這兩道身影分別是葉琅天和五師兄金虹。
撲通!
葉琅天跪在了地上。
“多謝五師兄救命之恩。”
葉琅天跪在地上給金虹磕頭,他的雙眸已經通紅一片,陷入是哭過了,但臉色卻越發的堅毅。
“不用謝我了。”
金虹搖了搖頭,說道:“這是師父的吩咐,師父他老人家沒有通天的本事,只能護你到這個地步了。”
“除魔機構的總統領步武雲,以及衙門機構的總統領衛沃禾兩人,他們都是先天罡氣的存在,他們要做的事情,在青北鎮內恐怕沒幾個人可以阻止。”
“你既然已經拜入了蒼鷹武館,蒼鷹武館自然要想盡辦法護你周全,只是今日的事情非同小可,師父只能想辦法偷偷的讓你出城。”
“從今往後。”
“你就不要再回青北鎮了。”
“弟子遵命。”
葉琅天再次叩首。
“走吧。”
金虹揮了揮手。
“是。”
葉琅天起身了,他背著簡陋的包裹,原本的一位武學資質不弱,而且還是一位富商家族的少爺。
而如今。
葉琅天卻變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通緝犯,成為了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而這其中的變化,僅僅是在一天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