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一世之力太過強大,我祭出純陽天劍也只能堪堪維持不敗,最終從其手下逃脫。”了無痕眯著眼睛,沉吟道,“至於,如果它不動用界主權柄我是不是對手,就不可知了。”
他微微搖頭,敗在界主權柄之下其實並不是屈辱,相反能從詭道界主的鎮壓之下全身而退,這才是他真正恐怖的地方。
一個連界主權柄都留不住的劍修。
周玄摩挲著下巴,緩緩說道:“既然如此的話,如果我們不小心被詭道界主發現了,能避則避,不能避就戰……讓我來對付它。”
熊貓和了無痕知道周玄底蘊深不可測,當即也是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行,我們就不逞強了,老詭給你,小詭我們來。”
幾人都不是容易上頭的毛頭小子了,深知斬詭蕩魔的事情,最好就是盡力而為,瞎逞強只會拖隊友的後腿,讓隊友陷入被動的局面。
規劃完正事,三人又東談西聊了一些事情,當得知周玄成為了昆靈界的人王之後,熊貓和了無痕都詫異萬分,直呼“好家夥真不虧是你啊,多日不見竟然人王都當上了!”
周玄摸了摸鼻子,補了一句不止是人王,還是昆靈界主。
那一刻熊貓和了無痕的臉色十分精彩,周玄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熊貓將“雖然你乾得很漂亮但是我很想現在就扁你一頓”這一句話濃縮到了一個表情裡。
周玄笑嘻嘻的,看上去似乎有些得意和炫耀,但他也就是在熊貓和了無痕這兩個有著過命交情的家夥面前才會露出這樣的樣子了。
“周玄,你笑得太賤了,我都想扁你了。”了無痕打趣道,“要不從今天開始你叫‘劍人’?”
“別別別……了兄我只是偶爾賤一下,您老才是我仙府第一劍呐!”周玄連連擺手。
……
四天之後,修真聯盟與洞冥界交界處,一支八人小隊有序集結。
小隊的隊長正是玉清道元宮的飛塵和紫微星宮的海月,二者修為都在大乘期巔峰,已經觸摸到了人仙境的門檻,而出二人之外,還有著三位大乘期巔峰的修士,分別來自於黑白棋宗、神霄雷府,以及劍門。
除了這五位大乘期巔峰的修士外,還有大乘期初期的李清明,以及合體期巔峰的劉進和清歡。
這三人之所以能夠進入這一支隊伍,是因為他們的合計之法斬詭雷矛別具一格,一旦合力打出,連詭道仙都需要退避三舍。
正是如此,他們才能夠在修為不足的情況下加入到這支隊伍裡來。
八人剛剛集結,周玄便從不遠處乘雲而至。
“諸位道友,我沒來晚吧?”周玄笑道。
“周道友,你來得正好呢,我們也剛到。”海月微笑相迎。
只是這樣的一幕,落在邊上幾人的眼中,除了清歡全部都快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
眾所周知海月乃紫微星宮宮內明珠,素以冰凝清冷冠絕星海玄門,對待任何人都是一副不遠不近的恬澹模樣,可如今只是周玄到來,居然就笑臉相迎了?
這……什麽情況啊喂!
飛塵錯愕地張了張嘴,再想到玄元清宮之中的那一幕幕,便緩緩露出了一抹無奈地苦笑之色:“不愧是周玄道友啊……”
“咦?周玄,你的樣子?”海月微微一愕,若非氣息沒有問題,她完全看不出來眼前這個瘦削且胡子拉碴的男人就是周玄。
周玄笑道:“我要去洞冥界乾點見不得人的勾動,怕被惦記著,所以特地改頭換面一下。”
確認完身份之後,周玄呼吸之間便將自己原本的氣息給掩蓋了起來,緊接著吐露出了一種與自己截然不同的氣息。
這一刻,他是真的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看著周玄的“表演”,海月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倒是飛塵上來笑吟吟道:“許久不見了,周道友。玄元清宮一別,教我甚是想念,若非洞冥界遭逢異變,我早來昆靈界尋你敘舊了。”
“飛塵道友太客氣了。”周玄與其寒暄了兩聲過後,轉首望向了洞冥界。
這洞冥界泱雲籠罩,近在遲尺,而周玄也能夠在洞冥界與無盡星海之間,隱約感應到一層無形的隔離感。
那種涇渭分明的感覺,就是界壁所在。
“既然周道友也到了,我們即刻出發。”飛塵大手一揮,首當其衝來到了界壁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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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脫離修真聯盟的結界范圍後,馬上就從無盡星海之中感應到了絲絲縷縷的陰冷氣息,宛如被毒蛇給盯上了。
“這幫詭道魔種盤踞在這裡不知道多久了,如果單獨行動,很容易被它們纏住。”海月向周玄傳音,關切道,“周道友,你確定要獨自行動嗎?洞冥界內危險難料,大家一起行動,彼此之間也會多出一些照應……”
周玄依然婉拒:“仙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將要去的地方危難重重,還是獨行罷。”
海月聞言,還想說正是危險那才需要結伴同行吧,但見周玄如此果決,她便識趣地點了點頭,心中不禁暗然歎了一口氣。
飛塵冷眼環視四周,一一掃過那些詭道魔種所遁藏的地方,冷笑道:“這幫鬼東西就會欺軟怕硬,我們一人多,它們便縮著腦袋不敢上了。”
“既然不敢來,就跟我滾開點!”他手掐寶訣,以道法演化陰陽天刀,向著界壁劈去。
一部分詭道魔種閃避不及,來不及發出嘶吼,便被當場碾成了詭道氣息!
就在飛塵出手的瞬間,界壁附近一下子就有三頭詭道仙的氣息爆發了出來,但就在它們剛剛有些動手苗頭的時候,周玄眼中驚芒一掠,一道氣機蓋落下來,便將它們當成抹殺。
而飛塵也是十分“順利”地在詭道魔種中殺出了一條路,然後將一杆秤狀的法寶將界壁撕開了一道口子。
“走!”飛塵一聲喝下,眾修士紛紛跟上腳步,他們全部踩在了秤的一端,接著這法寶光芒一轉,邊將他們掩護著投入了界壁之內。
就在他們穿越界壁的下一刻,飛塵、海月等與周玄有舊的修士耳邊奇奇響起了周玄的聲音:“諸位告辭,你我聯盟再相逢了。”
海月心頭一驚,實時望向周玄所在的位置,卻見那裡空空如也,早已沒了周玄的影子。
“他是真的只和我們同行‘一程’啊……”海月歎息道。
其余修士也是萬分吃驚,這麽大一個人說消失就消失了?
這是什麽遁法?
有這本事還需要和我們一起走?
那三個與周玄素不相識的大乘期巔峰修士有些犯迷湖,但飛塵趕緊將眾人思緒拉回,然後抓緊時間開始組織行動。
……
洞冥界內的詭道氣機交錯縱橫,絲絲縷縷的升騰在詭道汪洋之上,宛如白霧一般。
在那白霧之中,卻又糾纏著一些微弱的天道氣機,這是洞冥界內殘存的天道意志蘇醒之後釋放出來的。
詭道汪洋之中,一道身影踏著空間的波動穿梭而過,他宛如利劍撕裂詭道汪洋,又能夠趕在詭道汪洋的浪潮恢復之前就前往更深處。
那身形飄忽不定,猶如鬼魅潛行,正是與飛塵等人分別之後的周玄。
周玄使一手飛身托跡之法,又以空間道紋兜底,其速度之快連詭道汪洋的浪潮都追趕不及。
他以這樣的極速穿梭了將近一日時光才放緩速度,而此時已經來到了洞冥界的深處,無限接近於熊貓和了無痕告訴他的淨土的位置。
他從空間波動之中脫身而出,回首看了一眼那追趕而來的軌道浪潮,深吸了一口氣,從周遭攝來一股詭道氣機往自己身上一拍,同時再度施展起了胎化易形法。
就在浪潮即將淹沒他時,他搖身一變,整個人驟然籠罩在了黑霧之中,氣息更是從浩然聖潔變得陰冷邪穢,他的周身充斥著肅殺之氣,仿佛從一尊從屍山血海間走出來的滅世魔神。
這時詭道浪潮愈合,淹沒周玄的身影,冰冷詭異的氣機掃過周玄的體表,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第一步成了。”見一切正常,周玄的心中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天罡三十六法之胎化易形,修煉大成之後,能夠讓修煉者變化成任何生靈,就連氣息都一並改變,如今周玄這般變化,正是胎化易形大成後帶來的變化之能。
通過與乾元詭屍和冥羅的數次接觸,他早已經能夠用天道氣機模擬出一部分詭道氣機的感覺來了。
如今便他便將沿途的詭道氣機凝聚了一部分起來,以胎化易形法將其外塑造成了一層詭道外殼,再加上他刻意用五行之中的煞氣演化出來了一種強大的凶煞氣焰,足以在一定程度上做到掩人耳目,以假亂真。
洞冥界的深處,乃是一片煙雲凝瑞、苔蘚堆青的大陸,而那淨土所在的位置,居然就在大陸往東的那一片島嶼之中。
更準確地來說,是在那個島嶼所在位置的另一個空間之中,一個由洞冥界的天道意志臨時開辟出來的裡層世界——洞冥界裡世界。
如今洞冥界的所有天道氣機都是源自於這裡,約莫半年前,洞冥界殘存的天道意志被詭道界主與詭道意志聯合算計,向詭道意志發起了最後的反撲,使得這一方淨土出現在了洞冥界無數詭道魔種的視線之中。
了無痕好熊貓歷經多次探索,終於在這裡發現了端倪,並且於八日前潛入這裡探索並確定了淨土的存在與確切的位置。
只可惜其余的真仙境修士全部都不在修真聯盟中,正當他們準備從長計議時,周玄的通訊打上門了。
於是就有了後來的這些事情。
周玄觀察著這座島嶼,並緩緩靠近。
這座島嶼有一個城池般大小,島上陣列著嶙峋的怪石,崎區山道蜿蜒扭曲。
島上的向陽樹散布著森冷的邪氣,碧綠的翠竹滴下冒著白煙的綠色液體,林間動物宛如被輻射變異了一樣面目憎惡,嗜血邪惡。
在那島嶼之外,則是有著一個又一個的據點,海量的詭道魔種駐扎在這裡,它們渴望著哪一位詭道大能出現在這裡,然後將那裡世界的門戶重重轟開。
這樣一來,它們也好跟著大能者殺入其中,等大能者吃飽喝足了,給它們留口殘羹剩飯,也夠它們吃到撐破肚皮了。
看著這樣的一幕,周玄想到了修真世界裡那些圍聚在秘境之外的人,他們聞訊而來,然後等待著秘境開啟後進去爭奪機緣,那時的機緣可能是某種神獸、寶物、丹藥、功法等各種資源,而如今在這裡……獵物與獵人的身份,出現了微妙的變換。
“經過了無數年的轉化,如今在如今的洞冥界裡,詭道才是正道,而天道則是邪道了吧……”周玄沒由來的想道,“不過,詭道魔種與天道生靈本就站在了絕對的對立面上……”
“大世之爭,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對詭道仁慈,就是對芸芸眾生殘忍。”周玄微微搖頭,“身而為人,自然該為人而戰, 若出生便為詭,那為詭道而戰也沒什麽,立場、根本與我們對立,拚個你死我活也正常。”
“可倘若是原本身而為天道生靈,如今卻墮落成了詭道魔種的那些背叛者,就真的該死了。”
這一座島嶼漂浮在詭道汪洋之上,周圍則是布滿了營地,隨著周玄的靠近,天地之間也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詭道魔種,能夠在這裡駐扎的詭道魔種,至少也是大乘詭境,詭道仙更不在少數。
因此周玄的到來,也不過是讓一些詭掀起眼皮子掃了一眼便放下了。
某座營帳之內,有小詭膽戰心驚地從周玄的身上收回了目光,呲牙道:“老爹,那邊似乎又來了一個狠人!”
營帳之內,僅有兩人,那老詭乃是一個身形扭曲,罩著一層布衫的詭道仙。
看得出來它本該是一個高大威猛的中年人,但如今那身板卻折成了駝子,脖子和嘴都朝著一個方向歪著,就像被大風吹歪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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