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緋煙和大司命遞來的湯藥,張機自然不疑有他,一口飲盡,繼續躺在躺椅上悠然自得地看著掩日給他送來的許多情報。
雖然張機是羅網的首領,但對於羅網的情報,並不太上心,大多是由掩日替他進行篩選後,剔除那些雜亂無用的情報,將有用的情報交給他。
但自從生病以後,張機把衛尉、內史的活全推了,悠然自得地待在家中,閑來無事就看看羅網送來的情報,這一看倒是讓張機找到了樂子。
“嘖嘖,想不到呂相居然寶刀不老,準備在外養一房外室。”
“呵,馮劫這家夥,看著像個愣頭青,玩得還挺花,居然籌謀著同時娶下紫蘭軒裡的兩位姑娘當妾室。”
“謔,趙遷和趙嘉居然打了一架,想不到趙國宗室倒也是兄友弟恭。”
吃瓜這一愛好,幾乎伴隨了華夏人整個華夏史,是深深烙印在華夏人骨髓裡的屬性,就連嬴政這個千古一帝都免不了俗。
張機這個後世人,自然也喜歡吃瓜,未曾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經常看看某些關於名人的瓜,或者是打開視頻軟件看看某些揭秘XX平台XX主播私下裡為土豪大哥鼓掌的吃瓜視頻。
但如今,這些瓜就擺在他的眼前,說實話的確是讓人忍不住想要繼續翻閱下去。
不過也難怪,自古朝臣們都討厭例如校事府、錦衣衛等特務機構,對這些特務們都是喊打喊殺,哪怕做出了再多貢獻也被人瞧不起,倒也不是沒有半點道理。
換誰不覺得膈應?
有些情報甚至包括了一些大臣夜裡和妻子行房了幾次,每次多久,是否服藥,與妻妾在行房時又說了什麽,事無巨細全都寫在了情報裡。
正當張機一邊在心裡批判這些羅網探子們,一邊又樂呵呵地看著情報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一絲困意。
也不知為何,原本應該端著碗走了的緋煙和大司命並沒有走,而是體貼地在張機耳旁柔聲道:“夫君,天氣轉涼,你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不如去屋裡休息吧。”
聞言,雖然感覺到困意濃重,但張機依舊警惕地看向了緋煙和笑得有些詭異的大司命:“夫人,你該不會是想對我做些什麽吧?”
“緋煙心存這個家,而夫君是家中的頂梁柱,若是夫君的身體出了問題該如何是好?”緋煙微微搖首,一副為這個家著想的模樣,看得一旁的大司命都有些一愣一愣的。
大司命回想起某個在執行計劃前神色擔憂地說著自己不擅長說謊騙人,尤其是騙張機,根本說不出口,結果……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會說謊?
緋煙面對大司命黑色的瞳仁中略帶錯愕的眸光,淺淺一笑。
她自然是沒有說謊,她又沒說不會對張機做些什麽,只是強調夫君是家中的頂梁柱,若是出了事,那麽這個家便塌了,所以難道她不應該及早為張機生個兒子留個後?
正是因為張機是家中唯一的頂梁柱,所以家中難道不應該備上一根或者幾根頂梁柱以防萬一?
似乎是擔心張機還不放心,緋煙眼眶微紅,卻又咬著牙,似乎是對張機的懷疑感到了委屈,瓊鼻微抽,低聲道:“夫君若是實在不放心,那便回夫君自己的房,不去我們的房間,這樣夫君可放心了?”
面對緋煙眼眸中微微流轉的晶瑩淚光,張機頓時就有些愧疚,輕輕抬手用袖口為緋煙抹去了那點點淚光,放下了戒備,聲音輕柔:“夫人,你也知道念端大師勸告我必須休養,我這不是擔心你們……畢竟先前,潮汐和白瑾他們都一度試圖進行動用許多手段,實在是讓我有些過於警惕了。”
“妾身知曉夫君的不易。”緋煙點了點頭,淚光似乎被收了回去,然而下一秒,緋煙又忍不住落下了幾滴淚水,“然而緋煙從未做過如此卑劣的事情,難道在夫君心中,緋煙也是那等卑劣之人麽?”
張機連忙捂住了緋煙的嘴,輕聲道:“咳,這種事情自然談不上卑劣,畢竟求子心切,為夫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為夫也需要休息。”
又過了片刻,張機總算是哄好了有些鬧情緒的緋煙,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個時代的房屋分配,不同於後世,權貴之家,都會給丈夫準備單獨的一間屋子,防止縱欲過度。
在每年的夏季,尤其是進入仲夏之後,夫妻之間通常要避免行房。
仲夏是一年當中最炎熱的時段,天氣又悶又熱,稍微一動便是大汗淋漓,對自身損耗不言而喻。
在沒有電風扇或空調的時代,哪怕是富貴人家有冰窖,卻也不可能在房間裡放置冰塊,否則如此重的濕氣,不出幾天身子骨就會疼痛了。
而在這樣的條件下,人的精神就難免變得有些慵懶倦怠,渾身乏力,若是夫妻再擠在一起安歇,那麽,就會更加炎熱難受,從而讓夫妻雙方休息不好。
因此,周禮當中有這樣一套規矩,倡導夫妻在仲夏時節分開安歇,看似不近人情,實則體現了夫妻間一種特別的愛護和體貼。
上士分房,中士分床,下士分被。
張機無論是作為洛南君,還是衛尉、內史,亦或是羅網首領的身份,都是妥妥的上士,自然是要分房睡的。
張機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看著那張鵝黃色的床榻,困意愈發濃重,連衣服也懶得脫了,解下了那件黑色的狐裘大氅後便直接和衣而睡,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睡了多久,夕陽不知何時開始悄然西沉,而黑夜的帷幕已經不可避免地緩緩覆蓋整個天空。
一道冰藍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張機的那間院落之中。
若是尋常宗師,當有人踏入這間院落,哪怕是在睡眠中也會立刻有所察覺,但張機在睡眠中向來沒有多少防備,從前如此,現在更是如此。
畢竟如今護衛他安全的人, 是鸚歌和一眾女衛。
若是枕邊人都信不過了,還能信誰?
當世無人能在毫不驚動府外一眾羅網殺手和府內眾多女衛,並且隱匿氣息不引起白瑾和驚鯢二人的注意而潛入張機的府邸的,尤其是戒備更加森嚴的內宅之中,所以張機睡得格外踏實。
只不過,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淺紫色長在這皎潔的月光下是泛著淡雅清冷的光澤,淺藍與海藍交織廣袖長裙隨風微微舞動,將那柔美卻又傲人的身段彰顯得淋漓盡致。
來人赫然是張機的摯愛親朋,那位清冷美豔的小姨子,月神!
(2207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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