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出手了。
他不輕易出手的,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想。這一戰,讓海平潮想起來那個曾在聖階強者面前拚命的少年,是何等無拘,無懼。未來如果要回憶,回憶當今這個邪惡小國度一戰的開端,海平潮一定會牢記這種被支配的恐懼。就連封魔窟的上界大魔珊姬·心湖宮·萌醬也對此表示,如果林澤不犯賤,那她將看不見未來,等待大是大非大亂,賤道萬古如長夜。
所以,林澤出手了。
只見他抬手間將一股翠綠柔光的能量打入海底世界的土地裡面,牽扯到了什麽東西,旋即一發不可收拾的事情出現了。
在那個小國度裡,出現了爆炸聲。
“轟轟轟!”
劇烈震動在回響,似乎死火山重新活過來,要噴發了般。
炸了,這是真的炸了。
爆炸聲從死火山附近響起,一串連接著一串。
林澤手往左邊揮舞,死火山左邊點的地形就崩潰了,往右邊揮揮手,右邊點也出現了劇烈的響聲。
海平潮就看著林澤這樣如法師般施法,將剛才印象中的死火山地理表面給弄得烏煙瘴氣。當然,本身死火山就是烏煙瘴氣的,經過林澤這麽一鬧,簡直是不堪入目。
“說實話,其實我看得也有些迷糊。”林澤回頭對海平潮笑道。
你還看得迷糊,海平潮不是看得更迷糊?林澤這手操作屬實給別人整不會了。
海平潮問:“你這臭小子進去之後到底幹了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沒幹什麽,就扔了點植物,撒了點料。”林澤實話實說,聳了聳肩,“話說,父親大人,您還不給我把葫蘆裡的酒熱一下?”
海平潮一愣,沒辦法,拿著手裡的酒葫蘆,手心釋放熱能,對其加熱,導致他手邊的水都在升溫中抖動。
海平潮就看著林澤這麽迷糊地操作著,看著林澤的背影,越看越賤,海平潮恨不得上去給他來兩個大耳巴子。
想一想,如果林澤這麽賤的人是敵人,在自己的對立面,那一定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海平潮頓時覺得林澤焉兒壞,想了想,罵了句:“你遲早要變成一個人神共憤的生靈。”
“無所謂,我會成長。”林澤不當一回事,喃喃道,“那時候,我將舉世皆敵,也就天下無敵。”
“你這樣很傲慢啊,會讓你成長,也會讓你失去的。”海平潮道。
“可能吧。”林澤道,“我活著只是順著我自己的意思活著,我喜歡平凡的日常。”
這是一場無硝煙的戰爭,海平潮知道,這場戰鬥的打響,沒有表面上看去的那麽簡單。但是,他有點在意,林澤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導致對方還沒有出來尋找罪魁禍首的位置所在。
“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麽我們還沒被狙擊?”林澤問道。
狙擊?對,是這個意思。
海平潮點點頭。
林澤喃喃道:“小國度裡已經亂套了,這麽和你說吧,他們集體鬧肚子,然後城市裡出現爆炸之後,就是各種狂暴的植物橫行,民不聊生。”
“鬧肚子?”海平潮聽見這個詞匯後,疑惑中帶著幾分了解。
對,沒錯,林澤是這樣的,他犯賤一定很專業。
“你到底扔了多少植物進去?”海平潮問道。
林澤掰了掰手指頭,思索道:“不多,就十幾種吧,主要的效果差不多。”
不想多問了,海平潮此時已經想到了一個人神共憤的場面。
那就是,無數海洋生靈在林澤的操縱下集體肚子疼,想在自家廁所方便,而廁所門外面是家人們拍門叫廁所裡下頭的生靈快點出來的髒話。等待的不是廁所裡出來,而是一聲聲劇烈的爆炸之後,屋頂給掀了,然後滿大街的變異植物,比如食人花啊,爬山虎啊什麽的,瘋狂且無差別攻擊城市裡的海洋生靈。
如此想來,就算是給海平潮半天時間,他都難擺平林澤所造成的困擾。
那麽問題來了……
為什麽沒有發現林澤的這些小動作?聖階強者眼睛瞎啊?
“所以說,潛入小國度後,你為什麽沒有被聖階強者發現?”海平潮問。
“發現了啊,我當時出來的時候,不是魂都差點給我打沒了嗎?”林澤叫道。
“我不是說這個。”
林澤解釋道:“幽靈花知道嗎?幽靈花又稱悼靈花,這種花的生長不是讓外界認為有生命,是死亡的一種表現。我有幽冥迦羅在手,開個幽靈花的屬性面板,就算是去神的眼皮子底下轉轉都不是問題。”
“我就不應該問。”
“你應該這樣想,我可是自帶外掛的變數,我很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很帥。”林澤邊用意念操縱著僅剩下的一點留在小國度中的手段,邊嬉皮笑臉對海平潮勾肩搭背。
“我就不應該和你聊。”
“怎麽能這樣說,父親大人,我們之間其實還是有很多共同話題的。”林澤抖了抖眉毛,笑道,“話說,酒熱好了沒?”
拿開林澤勾肩搭背的手,海平潮不回話,像個悶葫蘆,手裡面拿著已經熱好了的酒葫蘆。
但他沒給林澤,想看看酒葫蘆不熱之後,林澤到底解決了多少敵人。
可是,沒等林澤多操作一下,也就是抬手在空中瞎比劃,林澤直接將海平潮手裡的酒葫蘆給拿了過來,打開酒葫蘆就是喝,灌了一口後,豪邁道出一個字。
“爽!”
海平潮問了:“你怎麽就喝酒了,不繼續乾事情了?”
“幹啥乾啊,已經夠了,我消滅了六成的邪惡勢力,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林澤喃喃道,“再說了,我手段不可能層出不窮啊,用完了就是用完了。”
等林澤再喝上一口熱乎的酒,他的靈魂氣息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般強勢。
整個過程,海平潮就這樣眼巴巴看著,感覺和紙上談兵一樣,沒有一點兒打戰的樣子。
就好像,就好像……假的一樣!
海平潮有理由懷疑林澤現在喝的酒是假酒嗎?
懸浮在海洋中,林澤和海平潮沒有走。
海平潮是想要走的,但林澤多喝了幾口酒之後,將酒葫蘆遞給海平潮,他整個人的精氣神就變了。變得不那麽吊兒郎當,而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於是,海平潮接過酒葫蘆也飲上幾口。
等了一會兒,海平潮心頭一陣。他能感覺到,有一道強烈的目光自死火山下而來,憤怒地直視著上空的海平潮和林澤。
海平潮心神不定,想拉著林澤跑,但一刹那間, 一道黑氣繚繞,帶著貪婪感的強大生靈爆衝而起,來到海平潮和林澤身前。
“是你們乾的!”他氣炸了,看見海平潮和林澤兩人,就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也認出了海平潮這位海皇,依然記得上一次他是怎麽一招打得海皇狼狽逃竄的。
“海皇,你還是要多管閑事嗎?”他憤怒質問道,聲音猙獰又沙啞。
林澤開口道,一臉微醺樣:“看見了就要去做,除非我是瞎子。”
“那我就把你變成瞎子!”他道。
來自科莫多裡的憤怒+999……
“那恐怖不行。”林澤睥睨道,“你得問問海皇答不答應。”
海平潮真想脫口而出一句,我答應。
但還是一股王者風范的模樣,淡淡道:“這人神共憤的事情並非是我做的,但確實是我默許的。”
“那你將承擔我的怒火!”科莫多裡憤怒無比說道。
說罷,科莫多裡一爪子揮出一道渾濁的黑刃,向林澤殺來,這攻擊中攜帶這聖階強者的點點法則之力。
海平潮伸手一拍,將黑刃打散,體內蔚藍色的力量慢慢顯露,逐漸釋放皇者風范的氣息。
其實海平潮心裡沒底氣能打贏這個邪魔之輩的,可林澤不正經傳音過來,告訴了一個要點。
“別怕,一個字,乾!他信仰之力少了,不一定是你的對手,大不了我回去繼承你的遺產。”
於是,海平潮忍著想打林澤的衝動,對科莫多裡放言道:“就像這個臭小子說的一樣,你還是得問問我,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