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就好賤,不愧是林澤。海平潮有被惡心到,聽名字就不是什麽正經的招數。為什麽會是這樣啊,輸了還要惡心,但這又不是嘲笑的意思,他只是在想著逗開心。
海平潮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林澤聳聳肩。
海平潮道:“皇階巔峰,真正的戰力和聖階沒區別,甚至還在我之上。雖然我不確定動用法則後,我們之間會有多少差距,但你的實力真的離譜。”
林澤道:“這個是秘密,想知道,問依泠就行。”
說著,林澤對海依泠拋了個媚眼,傳音道:“依泠,我去玩了,晚上回來。”
說完,林澤跑了。
他不想多逗留,怕一堆麻煩找上來。林澤露一手,海平潮就問問題了,旁邊還有古又四和熊訣他們呢。
交給海依泠吧,林澤相信她。
而且,八百海洋生靈在訓練身體素質,他們或多或少接觸著武學,只是沒有林澤這般爐火純青。但還是能和海依泠交流一下,讓海依泠另有感悟的。
“阿澤……”
“唉……”
林澤走了,林澤相信海依泠,可海依泠不相信自己接下來如何應付,只能無奈隨便應付嘍。
趁古又四和熊訣他們沒反應過來,林澤溜之大吉。
轉眼間。
一個小時後。
歲荒,西部地區。
林澤出現在一個小鎮上。
他來遊玩,來看看西邊這如何了,半年多不見,不知道變化有多少。
說是來微服私訪的話,怕是沒什麽生靈知道林澤。對於歲荒古林的廣大生靈,他一直沒刷什麽存在感。很多生靈知道林澤這個家夥,但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賤。
小鎮風光不錯,最近天氣很好,一眼望去,都是朝氣蓬勃的景象。
叼著根狗尾巴草,哼著小曲兒,林澤悠哉悠哉走在小鎮的石板路上。
“還是這樣子自在,當甩手掌櫃就是爽。”林澤樂呵呵笑道。
想一想,接下來要去做什麽呢?得自己整點樂趣才行,去收割一波命源資金,唔……順便找點當地美食嘗嘗。
當初林澤來這邊收集植物基因,就只是路過了一下而已。他的出生點靠近北邊,見證了一場大戰之後去了東邊和西邊。如今算是故地重遊吧,林澤主打的就是找一個心境,心境很重要,靈階對於他而言太飄渺了,除了尋找心境,讓自己成長,他沒別的選擇。
他也不想長大啊……
可是,歲月的時間就是如此。
他已經沒有青春了,他失去過很多,得到的也很容易放下。很多不真實的東西總是會發生在他身邊,他習以為常,就會離最初的那個他越來越遠。
林澤哼著歌。
“忘了有多久,再沒聽到你……
“對我說你,最愛的故事……
“我想了很久,我開始慌了……
“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麽……
“你哭著對我說,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也許你不會懂,從你說愛我以後……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剛小聲唱到這裡,突然就有生靈叫住林澤,把林澤拉回現實。
“林澤老板!”
“誰啊?”林澤一愣,“誰叫我?”
林澤可不記得在這種地方有過什麽朋友,記憶中沒一點兒印象。
可林澤回頭看到是一隻黃鼠狼,這叫他的聲音就莫名熟悉起來了。能叫林澤老板的,也就只有他了。
“老……黃?”林澤摸索了一下記憶。
“是我,老板,好久不見!”黃鼠狼笑道。
林澤也是頓時知道了他是誰。
還能是誰,林澤天天偷他的雞,只是後來他養雞場大了,林澤去偷雞就一直沒見到過他了。
林澤勾上他的肩搭上他的背,笑道:“黃許男,好久不見啊,最近過得怎麽樣?話說,你來這邊有啥事啊?”
“的確好久不見,有半年了吧。”黃許男陪笑道,“我來這邊,是有個生靈和我搞合作,今天剛準備要談。老板你呢?來這邊有什麽事嗎?”
黃許男一點都沒變,以前長啥樣,現在也是啥樣。明明天天有雞吃,似乎還瘦了些。
林澤灑笑道:“嗐,我就瞎逛逛,沒什麽事做,要不和你去看看合作。”
“好啊,我們走。”
“走!”
林澤和黃鼠狼走一起,那穿一條褲子的模樣愣是被走出了帶點狼狽為奸的樣子。黃鼠狼也沒在意林澤的嘴臉,沒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已經不錯了。
他們路上聊起了這半年來的經過,主要是聊黃鼠狼的。
一開始,黃鼠狼只是養雞的,林澤偷了黃鼠狼的雞。林澤很豪氣,沒過幾天,反手給了黃鼠狼一萬隻雞,他隨緣開起養雞場,林澤忽悠他,把他給忽悠瘸了,說什麽做大做強,成為歲荒一個大地主!於是黃鼠狼從愛好養雞吃雞,到了解如何製作雞這一道美味料理的手法。黃鼠狼是屬於那種典型的被別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的那種,笑死笑不活。
但是,林澤和他聊著,他真不覺得有什麽怨言。
半年下來,他掙了很多錢,住上了好房子,做事物雞料理這一門也是手藝頂尖,還取上了老婆,成為了一名成功“靈”士。
他承認一開始自己是乾不過來,確實很累,非常的累,一天天起早貪黑,養雞跟養祖宗似的。可,直到賺了第一桶金,手裡面觸碰到了那沉甸甸的感覺,讓他得到了莫大的滿足。於是他真的一步步走下去,發憤圖強,做出了現在這個樣子。
如今,他也是一位大老板了,但這林澤面前還是很謙遜,還是叫林澤老板。
當初說是幫林澤打工,一份合同什麽的都沒簽過,就口頭講訴了一下。
“老黃啊,你也不容易,這半年辛苦了。”林澤喃喃道。
“應該的。”說完這些經歷,黃許男感慨了。
“來,送你點見面禮。”林澤笑道,手中翻出一株天階藥材,“拿著!”
“這……老板,太貴重了吧,我不能要。”黃許男推辭道。
“拿著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誰。”林澤笑道,“這些東西,我送出去和灑灑水一樣啦。”
“……好吧。”黃許男接過藥材,有被林澤裝到。
說著說著,他們到了。
黃許男的腳步停在了一家飯店門口,飯店招牌老舊,不整齊的字跡,寫著狐狸飯店四個大字。
“就是這了。”
“聽好,挺接地氣的。”
兩人笑著走了進去。
然而剛一進門就聽見了吵吵鬧鬧的聲音,有生靈在叫囂,還有砸桌子凳子的聲音,劈裡啪啦一頓響。
“告訴你,今天你們娘倆要是交不起錢,今天我的兄弟們就把你這店給砸了!”
林澤走近一看,就瞧見了一個中年婦女護著懷裡十一二歲大的女孩子,遭受三個地痞流氓的恐嚇威脅。
林澤跟個二愣子似的,喃喃道:“這是怎滴啦?”
“小屁孩我勸你少管閑事!”那坐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的黑牛頭人惡狠狠道。
“所以說是這麽回事?”林澤眯著眼,微微一笑問道。
“欠債還錢!”黑牛頭人叫囂著,“怎麽,你要管是吧?給我教保護費!”
“都說了,那時我丈夫欠的,我和他已經沒關系了。”狐狸婦女叫道。
“的確沒關系了,他前幾天喝酒喝死了,現在這筆帳只能算你們頭上。”黑牛頭人咄咄逼人叫道。
聽見這話,狐狸婦女心緒一片空白。
“這樣啊。”林澤笑道,“那我提他們還了吧。”
說著,林澤拿出一大麻袋,裡面裝著的是上等靈幣。
林澤喃喃道:“這些夠了嗎?”
“呵。”看了一眼麻袋,黑牛頭人歪著嘴不樂意笑道,“我看你是不懂啊,這兒夠是夠她們的了,但差點兒你們的意思。”
說著,他比劃比劃幾下,意思他的兩個小弟過來準備對林澤動手。
林澤身邊,黃許男默默閉上雙眼,他已經猜到了林澤要做什麽了。對於林澤,黃許男無條件信任,在歲荒古林中,只有林澤拿捏其他生靈,沒有生靈能拿捏他。
“既然如此,也別怪我了。”林澤歎道。
隨之,三個地痞流氓向林澤的臉出拳打來,但在拳頭要落到林澤臉上時,他們看見了林澤臉上,比他們還要地痞流氓的壞笑表情。
“啪!啪!啪!”
三聲響亮的大嘴巴子,三個壯碩的大漢被林澤拍成三百六十度原地旋轉,重重地趴在地上。
林澤此時天階實力盡顯,撩了一下額間劉海,一股子痞氣,跟黑社會頭子一樣地道:高冷,無情,霸道。
林澤心裡很爽,他遇見了爽文小說裡主角定律之一,裝掰打龍套。果然,爽文之所以爽,是有道理的,林澤親自體會到了。
一旁黃許男為林澤點了根煙,林澤放嘴邊擺了下樣子,一口沒抽,把煙扔地上。看著這三個不省人事的家夥瑟瑟發抖爬了起來,跪在了林澤面前,不敢抬頭看林澤一眼。
林澤沒對他們下重手,不然這三人早沒命了。
“大哥,我錯了。”
“大哥我也錯了。”
“我們知道錯了。”
呵,林澤笑了:“我還是喜歡看你們桀驁不馴的模樣。”
三個生靈一言不發,深怕林澤噶了他們。
林澤心不在焉,喃喃問道:“還收保護費嗎?”
“不收了,絕對不收了。”三個生靈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不帶猶豫。
“那她們欠的債呢?”林澤指了指三個跪著的大漢身後,還縮在一起的狐狸母女倆。
“也不……”
“不行!”
剛說兩個字,林澤就義正言辭打斷了他們的話,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收了,必須收!拿著!”
林澤把那一麻袋靈幣甩他們面前。
他們你看我我看你,茫然無措。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
收了,遇見比自己厲害的,一定要聽話,哪怕是要你學狗叫,也要活著,這是混社會的一條不成文規定。
“好,很好,收了就好。”林澤笑道,黑幫少爺般的模樣慢慢消失,和善起來,“那麽,該我表演了,打劫。”
“啊?”
三個大漢跪地上一臉懵,然後是那狐狸母女,最後是林澤身邊的黃許男,黃許男明顯是最懵的那個。
“啊什麽啊,打劫!聽不懂嗎?”林澤叫道,手裡面拿出了更令生靈瑟瑟發抖的幽冥迦羅,“我,林澤,打錢!”
說著,林澤捅了捅黃許男:“老黃,去,搜他們身,把值錢的東西都拿過來。”
“哦哦。”黃許男還有點愣。
這畫風不對吧?林澤思路是不是太新奇了?他是來談合作生意的, 怎麽就變成打劫了呢?整得跟個悍匪一樣,形象擱這兒……好尷尬啊。
黃許男照做,三個牛頭人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扒拉出來。如果林澤說句,給他們留條苦茶子,黃許男可能真的扒拉他們褲子。
“行了,滾吧。”林澤不耐煩道。
“是是是。”三個牛頭人點頭哈腰,瘋了似的,字面上的意思,飛快滾了出去。
剩下林澤看著有些凌亂的小飯店內,無奈歎了口氣:“行了,收拾一下吧,老黃,你來談生意吧。”
終於輪到他黃許男出場了,他也不愣神了,打起精神來,走到那名婦女面前,微笑道:“您好,是胡菱女士吧,我是黃記香雞老板,前天我們信裡說過的。”
“啊,啊——是你啊。”狐狸婦女反應過來,陪笑道,“實在很抱歉,讓黃老板您看見這種不好的場面。”
“沒事沒事,來,我們談一談合作吧。”黃許男大男人不嫌棄什麽,笑呵呵扶起旁邊一條凳子,拍拍灰就坐著,還幫她也扶了一張凳子。
林澤沒管這些,他們要談什麽,一定有他們的利益糾紛之類的事,必須談妥。
林澤扶起一張凳子就坐在了小飯店的窗邊,無聊看著窗外小鎮的街景。
他心裡苦笑想著:“就算是歲荒,也還是有這種事嘛,這才是世間的常態。我能做的,只是看見了去管,看不見的沒辦法管,只能圖一個順心意。”
不過有一說一啊,剛才賺了一筆命源,真不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