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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派》第五十五章 誰無妻兒骨肉情
  “丞相?”張君寶看向了阿合馬,現在總可以告訴自己到底怎麽回事了吧,雖說自己心中有了猜測。

  “張道長,你應該猜到了吧?”阿合馬笑道,“眼前這位才是真正的文丞相,上次那個是假的,畢竟還得應付那些反賊。文丞相一直就在這裡。”

  果然如此。

  阿合馬對自己還是有所提防,所以不可能一開始就讓自己見真正的文丞相。

  之前是自己有些太天真了,阿合馬這種老狐狸豈會如此直接?

  直接第一次就讓自己見文丞相?

  吃了年輕的虧,還有阿合馬可是官場上的鬥爭高手,心思多得是,這方面自己遠不及。

  朝廷同時弄出一個假的替身,也是為了防止方易廉他們過來救人,可以起到迷惑作用。

  如果說抗元義軍方面付出巨大代價救回去的只是一個假的文丞相,那元朝廷豈不是賺大了?

  還好自己當時沒說什麽出格的話,忍住了,否則自己真要說救文丞相,暗中商量計劃的話,這些事現在早就在阿合馬的案頭上了。

  至於眼前這位,張君寶倒是不擔心阿合馬還在騙自己。

  至少阿合馬沒必要如此針對自己,沒道理。

  真要還在騙自己,弄出這麽大的代價?

  那自己就認栽了。

  “還真喊了一個道士過來,就算是讓道士過來,他的年紀也太輕了,想要和我論道,說服我?”文天祥看了張君寶一眼淡淡地說道。

  張君寶知道阿合馬肯定和文丞相說過讓他出家為道的事。

  “張道長可不一般。”阿合馬笑道,“今天就是讓張道長和丞相認識認識,往後張道長會代我多來這裡和丞相聊聊天。哦,對了,我這裡有一封信,是丞相女兒柳娘寫給你的。”

  說著,阿合馬從袖口中掏出了一份信。

  “柳娘?”文天祥愣了一下,自從他被俘之後,妻兒多半也是落到元軍手中,至於其他更多的消息他哪能知道?

  “拿來。”

  阿合馬將信遞給了文天祥。

  文天祥急忙打開信。

  沒一會兒張君寶便見到文天祥的雙眼淚如雨下,臉上痛苦之色真是令人不忍。

  張君寶不知道信中的內容,可大概能猜到一些,這對文丞相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驟然得知女兒的消息,卻不是好消息,而且還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文丞相,只要你的一句話,一切都會好起來。”阿合馬勸說道。

  文天祥冷哼了一聲,閉上了雙眼,沒有回答阿合馬的話。

  他很清楚阿合馬的心思,一口一個文丞相,他這是覺得自己會如他的願?

  張君寶可以清晰看到文天祥握著信紙的手在顫抖,這是悲痛,憤怒。

  “筆墨紙硯。”好一會兒後,文天祥猛然震開雙眼道。

  這個時候,他的眼淚早已幹了,臉上的悲痛似乎也消散了。

  阿合馬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是準備回信?

  對了,沒人能抵擋這種親情哭訴。

  能回信就好,算是一個好的轉變。

  就算文天祥想投降,自己這邊還得再給他一些台階才行。

  他讓人將筆墨紙硯送了進來。

  文天祥從床上下來,走到了桌子旁。

  他將手中的信放在了桌上。

  張君寶眼光瞄了一眼,信中內容看了個大概。

  一股怒火直衝腦門。

  信中寫了文丞相妻子,

兩妾和兩女在宮中過著猶如奴隸,囚徒般的生活,受到各種折磨,簡直生不如死。  文丞相的兩女不過十三四歲,經歷如此磨難,小姑娘心中豈不惶恐?

  這封信在朝廷威逼下寫的,可也是小姑娘想要得到父親的安慰。

  可惜,這種簡單的願望怕也難以實現。

  還好現在不同了,她們先被救出去了。

  “丞相?”張君寶臉上怒意毫不掩飾道,“怎可如此對待文丞相家人?”

  “張道長,這就是朝廷的律令。”阿合馬淡淡地回答道。

  張君寶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現在動怒無濟於事,而且這件事還真和阿合馬沒多大關系。

  這一切都是忽必烈授意的。

  還好方易廉他們已經將人救出去了,否則她們還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多少苦。

  文天祥沒理會兩人,在他看來,這個年輕道士是朝廷找來唱紅臉的,自己何須在意?

  只不過不派一個老道士而是一個小道士,這倒是讓他有些想不通。

  至於阿合馬拿來柳娘的信,他豈能不知忽必烈的用意?

  只要自己投降,家人不僅可以團聚,而且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可這是他想要的嗎?

  思索了片刻,文天祥提筆開始寫了起:得兒女消息。

  阿合馬看著這五個字,點了點頭。

  他臉上帶著微笑道:“丞相好字,相信丞相和妻女馬上就能團聚。”

  在他看來,文天祥是準備寫詩了,以詩詞抒情,這是文人常用的。

  雖說自己帶來的是她女兒的信,裡面的內容隻涉及他的妻女和妾,並沒兒子的消息,但寫詩抒情,不一定就寫實,可以用一些其他的來代替。

  妻妾女兒和兒女都是親人,倒是沒什麽不妥。

  多半是想通了吧?

  阿合馬心中暗暗想著。

  不過,當他看到文天祥接下來的詩後,臉色就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故國斜陽草自春,爭元作相總成塵。

  孔明已負金刀志,元亮猶憐典午身。

  肮髒到頭方是漢,娉婷更欲向何人。

  癡兒莫問今生計,還種來生未了因。

  看到這首詩後,阿合馬不由冷哼了一聲。

  他的雙眼寒光閃動,這文天祥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張君寶跟了師父這麽多年,倒是看得懂詩中的意思。

  此詩明顯是文天祥為了自勉、自勵,強化自身的鬥爭信念,即使在這樣最低潮、最艱苦的時候,他也從未動搖。

  他向勸降、利誘他的人挑明,他無意這些高官厚祿,元朝廷可以死了這條心。

  文天祥也通過這首詩再次表明自己的強硬態度,絕不屈服。

  可以說,這首詩的意思和阿合馬所期待的完全相反。

  寫完這首詩後,文天祥將其放在了一旁,然後又拿過一張白紙。

  見文天祥還要寫,阿合馬倒是忍住了怒意,想要看看他還想說什麽。

  “收柳女信,痛割腸胃。人誰無妻兒骨肉之情?但今日事到這裡,於義當死,乃是命也。奈何?奈何!可令柳女、環女做好人,爹爹管不得。淚下哽咽。”文天祥寫完將筆扔在桌上,潸然淚下,他含痛將信紙輕輕疊好遞給阿合馬道,“還請代交給小女。”

  張君寶發現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差點眼淚當場就滑落了。

  可在阿合馬面前自己還得忍住。

  張君寶相信文丞相很清楚,這份回信很難到他女兒手中,可他還是這麽做了。

  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囑托和歉意,不管能否到他女兒手中。

  這才是千古英雄,民族脊梁。

  張君寶越發堅定救文丞相出去的決心了。

  若是方易廉他們不相信自己,自己一個人豁出去也得想辦法。

  阿合馬接過信後,臉色微微一動。

  文天祥的確令他敬佩,可這種心思很快就消散了,畢竟立場不同。

  “放心,此信我會送到。”阿合馬說道,“丞相可以再考慮考慮。”

  回答阿合馬的便是文天祥的沉默。

  阿合馬搖了搖頭,指著張君寶道:“這位張道長是純陽宗弟子,師從火龍真人,不知丞相可曾聽聞?”

  聽到這話,文天祥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倒是多打量了張君寶兩眼:“沒想到純陽宗的弟子也自甘墮落,真是可悲。”

  張君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阿合馬雖然在一旁賠笑,但眼底深處的寒意不時閃過。

  他對文天祥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要不是還想拿他做餌釣那些反賊,早就不想留著了。

  只要自己多在陛下耳旁說說,文天祥活不了多久。

  想想留夢炎他們可沒少找自己,希望能夠讓自己說服陛下,之前自己都沒怎麽答應。

  因為他心中還是清楚的,至少眼下陛下對文天祥還抱著一絲期望的。

  不過,自己真要勸說陛下,可以更快打消這種期待。

  “那麽這首詩我也帶走了。”阿合馬說完見文天祥沒什麽表示,便將詩收起來了。

  這是要帶回去給陛下看的,得讓陛下知道想要勸降文天祥怕是不能了。

  自己這邊都搬出他的親人作為殺手鐧,依舊铩羽而歸,那天下還有什麽能夠說動文天祥的?

  反正他阿合馬想不出。

  “張道長,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明日你可再來。”阿合馬對張君寶說道。

  張君寶心中一驚,他沒想到阿合馬這麽快就要回去了。

  他不知道阿合馬胸口怒火中燒, 這裡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他是懷著希望而來,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剛才張君寶還在想是否想辦法和文丞相溝通一下,畢竟阿合馬沒幾天好活了,時間真的很趕。

  可阿合馬沒給自己這個機會,現在在他們面前如何和文丞相交流?

  無奈歎息了一聲,他壓下了心中的急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暗中傳音?

  如此大事,自己還是不能衝動。

  眼下自己和文丞相只是第一次見面,自己就算很誠心的溝通,對方也不一定會信,反而會弄巧成拙,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玄鐵大門被關上的聲響,是那麽的沉重,猶如張君寶的心情。

  出來的時候,阿合馬又和張君寶提了一下鑰匙的事。

  他沒說不讓張君寶進入玄鐵牢房和文天祥會面,而是讓他不必每天進去,可以每隔十天半個月一次。

  其他時候憑著令牌就可以進到這裡,隔著玄鐵門勸說便可。

  對此,張君寶心中倒是有數。

  畢竟需要三把鑰匙才能開啟牢門,事關重大,豈能讓自己天天進去?

  不過,張君寶還是向阿合馬爭取了一下,希望接下來幾天都能進去和文天祥面對面會談,這樣才好和文天祥更好更快的熟悉。

  對於這一點,阿合馬想了想,覺得張君寶說的有些道理,倒是答應了,就三天。

  三天而已,影響不大。

  這三天張君寶可以找他們三人拿鑰匙。

  出了天牢,張君寶便和阿合馬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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