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酒師是個男的,說實話,這裡搖滾酒吧的顧客,大多數都是些窮哥們兒,純純酒蒙子+loser。
但即使是這群家夥,來到這裡,也會對著自己大聲喊道:“來一杯XXX”。
但此刻,面前這個家夥……嗯,說實話,讓他久久難以平複。
沉默片刻,他有些艱難的說道:“先生……這邊涼白開免費,但您需要付吧台費,但如果點上一杯雞尾酒可以免費入座。”
“嗯,那就來一杯最便宜的。”
“好的,請稍候。”
趁著調酒師調酒的功夫,吉崎川目光在酒吧遊走一圈,因為現在是下午的原因,所以酒吧的人很少。
他也沒有看見那所謂的賣唱陪酒的妹子……
“您好,這是您的雪之國。”
他將一杯邊緣沾滿糖霜、半個青桔斜斜插入杯中藍色的酒遞了過來,吉崎川看了一眼,便將其推開:
“嗯,來杯涼白開,謝謝。”
調酒師:“……”
要不是現在的確沒人,也不忙的話,他真想叫保安將面前這個家夥“請”出去。
這實在太侮辱人了,麻蛋,自己調製的酒還不如涼白開是吧?
“您誤會了,我只是不會喝酒而已。”
看見後者那不善的目光,吉崎川解釋了一下。
無論是原來的吉崎川、還是自己,全都煙酒不沾,原身之所以不沾這些東西,Emmmm……因為他覺得浪費錢。
聽見這句話,調酒師面色稍緩,但心中還是忍不住吐槽:
“不喝酒來什麽酒吧?這個家夥有病吧!”
打了一杯涼白開,從吧台那邊推過來;
吉崎川接過杯子,輕抿一口:“對了,我能向您打聽一件事麽?”
雖然很想將“不能”這個詞說出來,但畢竟酒吧從來沒有趕客的習慣,並且自己的職業也不允許自己這樣做,他扯出一個職業式假笑:“您請說。”
“之前聽說這裡有個駐場的女樂手,似乎挺出名的,她今天會過來麽?”
“您說的是比嘉真琴小姐麽?”
“她的確是我們酒吧駐場歌手,大概下午六點左右會過來。”
說實話,當知道面前這個家夥竟然是因為慕名比嘉真琴而來,他有些驚訝;
那個衣著浮誇得哪怕在搖滾酒吧都格外另類的女人,多數吸引的都是黑幫混混這類五毒俱全的家夥。
作為酒吧調酒師,看遍百樣人,自然有一套分辨人的辦法,如此也好與顧客談的歡心,能賣出更貴的酒出去。
這個家夥手指纖細、身上沒有煙味、也不喝酒,戴著眼鏡看起來倒感覺像是高知份子,特別是右手指間那略微凹起的指痕,應該是常年一隻手端書造成。
雖然看著很窮酸,但語氣卻有著足夠的底氣,應該是小有錢財、但比較吝嗇的性格,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之前他並不是很想接待這樣的人,因為——沒有小費。
“這樣啊。”
吉崎川有些猶豫了,如果是六點之後的話,那自己回去基本會天黑。
不知道那隻鬼會不會在路上堵自己?
雖然這種概率不是很大,但作為重活一次,十分惜命的他哪怕是極其微小的概率也不願意去賭。
遲疑片刻,他從錢包抽出一千日元;
“請問能告訴我,關於這位小姐的住址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看見一千日元,他微微搖頭,別說一千日元、就是十萬日元,他也不能出賣別人的信息,要知道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所造成的損失何止這點錢?
看著後者搖頭,略微失望的吉崎川正準備離開,卻被後者叫住:
“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這些東西,但是如果你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可以用我手機撥打電話,你給我話費就行了。”
通話麽?
這樣也行。
他重新拿出一千塊用杯子壓在吧台上,感激的說道:“麻煩您了。”
隨著電話滴滴的響起,調酒師換了個語氣:“打擾了,真琴小姐,這邊有客人說有重要的事找您,您看是否方便接聽電話?”
過了片刻,他將手機遞給吉崎川;
接過電話,吉崎川試探的喂了一句,那邊立馬傳來粗誑煙嗓沙啞的女聲:“你誰啊,找我什麽事?”
“之前我在論壇上,看見了關於您的一些消息,真琴小姐,請問……您是靈媒麽?”
吉崎川十分直接的問道,因為在這種時候,繞彎彎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只會浪費時間。
如果是,那就繼續聊,如果不是,那就告辭尋找下一個目標;
而當聽見吉崎川的話,那調酒師有些憋笑,之前琴子好像在陪酒的時候,真說過自己是什麽靈媒的事情,但那都是為了哄騙顧客讓他們買酒。
甚至琴子還會講述一下關於驅鬼的事情,說的繪聲繪色,但大家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畢竟現在都十九世紀了,誰還信封建迷信那一套?
與此同時,吉崎川有些緊張的等待著那邊答覆;
然而,下一句卻讓他愣住。
“你遇見事了?”
真是靈媒?當聽見這句話,他就知道,穩了。
“是,最近我……”
然而,不等吉崎川說完,便被電話那邊打斷;
“你有錢麽?”
“有錢!”
他沒有絲毫遲疑的說到,媽的,雖然自己很吝嗇,但相較於自己的小命而言,那些錢充滿著銅臭好吧?
“等我。”
那邊的語氣似乎輕松不少,言辭依舊簡短,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吉崎川松了口氣,隨後感激的看了調酒師一眼,將手機遞給後者。
說實話,看著這家夥純真的眼神,調酒師已經忍不住想要告訴吉崎川真相,可猶豫了片刻,一個是根深蒂固在這裡的駐唱、一個是不認識的陌生人。
他也只是歎了口氣,有意無意說了句話:“有些事情,還是得自己去分辨才行。”
而面對調酒師的提醒,吉崎川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這不是自己分辨的問題,而是自己找不到其他渠道的問題。
況且,如果這個家夥是假的話,那她肯定看不出那個屋子有鬼。
到時候自己也肯定不會付錢。
過了半個小時,屋外急匆匆走進一短發、提溜著斜挎包,滿臉濃妝,低胸裙、叼著香煙,手臂有著字母紋身的女人。
作為英語老師,吉崎川一眼便看出了英語的意思“自由與愛情”,胸口則是“玫瑰”
說實話,當看見這個家夥的形象後,他現在有些擔心了。
比嘉真琴走進來,一屁股坐在吉崎川的旁邊,吐出一口煙圈:“剛才打電話的是你?”
吉崎川點了點頭,後者馬上打了個響指:“一杯龍舌蘭,計他帳單上。”
吉崎川:“……”
看著調酒師詢問的眼神,他點了點頭;
“你遇見什麽事情了,走,咱們去那邊說。”
她熱情的想要拉住吉崎川的手,將其帶到酒吧角落,對坐。
雖然看著面前女人有些不靠譜的樣子,但吉崎川還是將那天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那天晚上,我送一個學生回家,結果在回去路上的窗戶上看見了一個很詭異的小孩,直勾勾的看著我,後面我才知道那一家根本沒人,早已經荒廢不知道多少年了!”
“那肯定是鬼,這些天我一直害怕那個東西找到我,想要找個驅魔師幫我。”
聽完吉崎川的講述,她卻是翹著二郎腿,從兜裡拿出一根煙,點燃,深深抽了一口,這才對著吉崎川說道:“你之前不是已經找過驅魔師了麽?他應該給過你一個東西,戴著那東西,區區地縛靈,怎麽可能傷害到你。”
“嗯??”
“我沒太聽懂您的意思。”
他有些茫然,沒搞懂後者究竟在說什麽。
“在你的左手,戴著一個東西吧,那估計是之前驅魔師給你留下的護身符,擁有很強的靈力。”
自己雖然法力比不過姐姐,但擁有著極強的靈感,能感應到邪鬼與具有“靈”的法器存在,這是姐姐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比嘉真琴看見吉崎川的第一眼,便已經確定了後者身上帶著強大的法器。 www.uukanshu.net
嗯?
吉崎川先是一愣,隨後忽然想到了什麽,掀開衣袖,露出之前伽椰子送給自己的手環,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您是說……這是驅魔法器??”
草,伽椰子送自己用頭髮編織的手環,竟然在其他驅魔師的眼中是法器?
雖然有些離譜,但吉崎川想到伽椰子那強大的超能力,好像這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是未來會成為大惡鬼的恐怖超能者,頭髮有著靈力,應該很正常……吧?
“嘖!竟然是用這種方法制作的法器麽?明明以頭髮作為寄宿之物,靈力會很快就流逝,但周圍似乎被某種意志影響了,靈力非但不流失,反而更加凝實。”
按道理說,像這種用法師身體的一部分做成的法器,雖然有很強的力量、但力量的源泉來源於法師本身,因此只要離開法師力量就會很快消散才對。
可這串手環的力量卻被一種意志鎖在其中,這需要法師對其傾注極其強烈的情感才能做到。
並且,這種法器會與法師一損俱損,哪怕是自己姐姐也不敢做出這種東西。
看來這個家夥與那位靈媒的關系匪淺,並且從其舉動來看,他對於這個是震驚,代表他壓根不知道這是法器。
“刻意隱瞞麽?看來裡面有故事,有點意思。”
她心中想到,不過嘴上卻是說道:
“雖然你有法器護身,但是那隻地縛靈的確需要處理一下,看在你已經有靈媒幫你護身的情況下,我只收五萬日元便幫你將那隻地縛靈處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