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圖書館的講座，館長照例講了借閱、信息檢索的知識，也介紹了下大橘副館長——此刻這隻貓貓被它的二號鏟屎官顧嘉兒抱在懷裡。

散會後，路滿和幾名志願者分別帶隊，領著各個學院的新生熟悉一下場館的構造。

偶有幾位女生跑到隊伍前面，圍著路滿問東問西，還有想加QQ和換手機號的，都被凌芝接過話題來，將狗男人身邊可能存在的鶯鶯燕燕都引走。

“我要是個男的就好了。”

領隊參觀結束後，路滿給凌芝遞了瓶水，這姑娘噸噸噸喝了半瓶，捏扁瓶子，瞪著路滿。

“要是我一出手，苓依和嘉兒哪兒還有輪得到你的份兒！”

“呵呵。”路滿笑而不語，“你也太普信了，真下頭！”

“……”凌芝沒太聽懂，但肯定這狗男人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到了過刊閱覽室，和雙胞胎姐妹匯合，顧苓依小跑過來，指了指玻璃幕牆後面的一道人影:“是啟承學長欸。”

路滿看過去，他戴著個大大的頭戴式耳機，在電腦前劈哩啪啦地碼字，好像手指之間可以敲出來火星子。

“給館長申請了一下。”顧嘉兒小聲解釋道，“在過刊室的文印間，給啟承學長留了個固定的小位置，這裡沒什麽人來，也就是想複印幾頁期刊的研究生，三五天能來幾個。比較適合他安心寫書。”

“替他謝謝你，有心了。”路滿伸出手指，撓了下這姑娘揚起來邀功似的下巴。

“嘻嘻。”

一旁的凌芝依然不死心，追問顧苓依:“苓依，如果我是男的，那你選我還是路滿?”

“不存在選不選呀，只會是路滿。”顧苓依即答。

“……你可真是我好閨蜜！連騙我兩句都懶得敷衍了！”凌芝心裡備受暴擊，“嘉兒！算啦，問了也是自取其辱，你們姐妹兩個呀……”

凌芝隨即一眼剜向路滿。

“怎麽啦?”顧嘉兒好奇，“你們又冤家對冤家啦?”

“倒也沒什麽。”路滿聳聳肩，想了想，“黃凌芝她——”

“她覬覦我老婆。”

路滿對著顧苓依和顧嘉兒，一臉正經地說道:“還不止覬覦一個。”

雙胞胎姐妹:……

“嘉兒，我們走，不要理這個大豬蹄子。”

兩人手牽手，去往劉啟承的位置。

路滿跟上去，一聲招呼:“啟承，沒打擾你思路吧?”

劉啟承見到幾位朋友，臉上喜悅一閃而過:“路師哥，學妹們，好久不見！”

“聽說你現在小說寫的不錯啊，一天能寫一萬字?”路滿笑著問道。

“哎，賺點辛苦費唄。”

劉啟承合上筆記本，雖然有些歎氣，但疲憊的臉色中夾雜著滿滿的喜悅和自豪。

“從簽約後賺不到錢，到日更四千月入不到2000塊……”

“現在寫作本事沒見長，全憑爆更多點，日更一萬，月入五六千。”

“很強了啊。”路滿豎起拇指說道，這個時代還沒畢業就月入五千，已經是個中佼佼了。

“也是折磨著摸索出來的，最開始寫一萬字要14個小時……現在熟練了，有了稿費也更有動力，一小時碼2000字，五個小時結束一天的戰鬥。”

“好滴很，堅持住啊啟承。”路滿和他聊著，又提了一句，“圖書館最近經常來新生，沒有小學妹來加你QQ麽。”

“路師哥，你別笑話我了。”

劉啟承乾笑一聲，說道:“倒是有研究生學姐來打印材料，混熟了之後，約我吃飯什麽的，還有想把自己代課的本科學妹介紹給我的。”

顧苓依聽到朋友現在受到了其他女生的歡迎，也由衷地為他高興:“學長加油呀，事業和學業有了，生活上也要兩開花才好。”

“哈哈，借嫂……借學妹吉言了。”

劉啟承搖搖頭:“不過現在沒有這方面的想法，順其自然吧。”

這時，有志願者帶著幾個新生，又過來熟悉場地，其中一個單麻花辮的女生，看起來和劉啟承很熟絡了，拜托他幫忙講解一下這一層的書庫。

路滿和三個妹子見狀也不再打擾，無聲息地退出了過刊室。

“啟承學長現在挺有范兒的呀。”

顧嘉兒回頭，看看正和同學師妹們滔滔不絕的學長。

和曾經在鞠小鈺學姐面前謹小慎微、進退兩難的模樣對比，簡直判若兩人。

“正常的呀。”

顧苓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當你發現原本很睿智很健談的男生，變得幼稚並且冒傻氣，特別是你開始覺得他沒什麽魅力、甚至不成熟的時候，那他——”

“多半是愛上你了叭，因為他唯獨在你面前，沒辦法運籌帷幄，只能甘願束手就擒。 ”

顧嘉兒以前沒覺得什麽，現在想想，自家姐姐心裡就好像有本戀愛寶典似的，看上去都是樸實無華的態度和方法，但就是大巧不工，正中愛情的真諦——真愛與相愛。

“所以要學習姐姐。”顧嘉兒心想，“她不會嫌棄哥哥沒有魅力，她只會陪著哥哥一起冒傻氣。”

去西門的路上，還遇到了在展板前駐足的蘇苗學姐，以及她帶著逛校園的兩個新生學妹。

“學弟！”蘇苗墊墊腳，衝路滿揮揮手中的帽子，“正巧看到你的評優介紹呢——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路滿路師哥！”

和她軍訓時有些交情，路滿上前和女孩子們攀談了幾句。

凌芝等在旁邊，就見兩個雙胞胎閨蜜，不約而同地微微鼓了鼓臉頰，然後一頓急急匆匆的耳語。

姐妹倆原地猜起拳來了。

凌芝看愣了:“你們在幹嘛?”

顧嘉兒贏了猜拳之後，就要往路滿身邊走去，顧苓依攔了攔她:“欸，嘉兒，先等等。”

她從自己手上的中指，取下一枚戒指，放到顧嘉兒手裡:“戴上更有說服力！”

“哎呀，姐姐……”

顧嘉兒一陣不好意思:“反正天晚了，看不清楚，你快拿好。”

她接著嗒嗒邁著小步跑到路滿身邊，親昵地抱住路滿的胳膊:“哥哥，好沒好呀，姐姐她們還在等著回家呢。”

凌芝回過味來，一臉繃不住的表情，轉頭向顧苓依:“敢情你們姐妹兩個猜拳，是為了決出來，誰去宣示狗男人的主權?！”

“emmm……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