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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注》二千零二十四年一月一十四日(和媽媽談教育、跟朋友打羽…
  一月十四日,星期日

  ……

  早上八點,起床刷牙。

  但是沒有水來了,我在這住了這麽久,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如果斷電對我來說是噩夢的話,那麽斷水也是。

  ……

  沒有水來,就煮不了面,吃不了早餐。

  就一直餓著肚子。

  ……

  9:00,真是不碰巧,偏偏是這個時刻鬧肚子了。

  廁所抽水泵衝完這一次,就沒有下次了。

  ……

  想起來昨晚【肇水集團】曾經發了一個短信過來。

  我趕緊打開看看,原來是附近的一個糖廠路口供水主管突發爆漏,所以定於14日9:00至20: 00停水施工。屆時第二教育幼兒至南方電網沿線暫停供水。

  太倒霉了,剛好到我這一塊。

  ……

  10:30,出門買菜。

  買了幾包泡麵,一瓶“大漂”(礦泉水)

  ……

  回到家就拿礦泉水去煮熱,再拆開兩包三鮮伊面來泡。

  面還沒有好,我就把買的十包旺旺雪餅吃光了。

  本來是留到下午餓的時候拿來充饑的。

  ……

  中午飯都沒有吃,因為沒有水煮飯、洗菜。

  連水都不敢大口喝,喝一口就少一口。

  昨晚太大意了,沒有認真看消息,直接已讀了事。

  結果就沒有機會拿水桶裝水用。

  現在衣服也沒得洗了,堆在盆子裡面放著,沒有用水泡。

  ……

  11:55,媽媽發了一張圖片給我。

  是小區西邊,那裡靠近廣信塔。

  現在那裡正在施工,準備在那邊另外開一個小門。

  這樣以後過去那邊散步也方便很多了。

  ……

  媽媽叫我有空清理一下天花板的蜘蛛網。

  我說,沒有工具,等過幾天我上網買一個,到時再搞。

  媽媽說,不用急,等之後她會帶工具的,就怕我買到那些硬掃把,把天花板刮花。

  媽媽還說,現在有時間了,就多點去運動,不要老宅家裡,身體好什麽都好。

  “你自己看到了,老爸就是懶運動,血管堵塞嚴重到威脅生命了,自己又不懂注意”

  ……

  又聊到弟弟的學業問題。

  媽媽說他都無心讀書了,現在非常消極地對待學習,天天就知道去玩。

  總是覺得他受委屈一樣,問他在學校是不是被欺負了,他又說不出來。

  說他一句就哭了,不知是性格脆弱,還是撒嬌慣了,晚上老是不願意自己睡,說怕這怕那的,不知道他怕什麽。

  “他好像你以前那樣,我想管他都沒用,他沒用心學,始終要自己想學才行。”

  ……

  我看得出來,他在讀書這方面的確沒有天賦的,本身就沒有對學習的興趣,小孩子愛玩的天性絲毫沒有被學習若渴的心思所威脅到,穩穩佔據優勢,遙遙領先。

  但是呢,他在其他地方,就格外地成熟、聰明。

  也不至於說完全失控,成為一個沒有用的廢人。

  我勸媽媽,既然學習抓不了,就抓性格、品行,這才是現如今最重要,也最應該做到事情。

  讓他聽父母的話,懂得孝順父母,懂得自己學技術去打工賺錢,自己養活自己,千萬就不要去當什麽鬼火少年。

  就算以後十二年義務教育普及不到這鄉下,考不上高中了,

  即使去讀中職,再去讀大專又如何?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些學校的環境的確是很差的)

  只要有上進心的,那個父母不愛?

  ……

  我跟媽媽說,放假就讓他過來跟我住吧!

  我好照顧他,也不用你多操心。

  ……

  12:00—14:30,

  看港劇《溏心風暴之家好月圓》

  (在廣東、港澳、影響非常大的電視劇,放到現在都算是非常能打的,就是很少人看得懂)

  我最喜歡的劇之一。

  裡面的主要演員都是當時,乃至是現在TVB的當紅實力派(陳豪、林峯、黃宗澤、鍾嘉欣、陳法拉、黎耀祥、楊怡、徐子珊……),

  見證了港區影視的巔峰時刻。

  但只有聽得懂粵語的人才看得明白,看得爽。

  劇情一貫的狗血,最胃痛的,莫過於鍾嘉欣、黃宗澤、林峯的三角戀。

  裡面的愛情觀很現實,甚至是有些殘酷。

  不甜,但虐心。

  ……

  下午14:47,宇凡問我去不去打羽毛球?

  一共四個人,我、宇凡、灼豪、蕭閱,剛好雙打。

  到時四點鍾就去廣場公園那邊一起玩。

  (挺好的,在家也待得夠久了)

  ……

  宇凡還說,什麽時候把日記拿給他看?

  灼豪說一直都想看。

  我頓時感到不好了!(?皿?)

  ……

  原因是,高三後期,當時灼豪的座位就在我旁邊,有一次我跟他吹水,說我寫了一本日記,裡面詳細記載了劉X(那個英語老師)每天“折磨”我們的事跡,我還因此大罵她誤人子弟,害人不淺,幾乎每天一罵。

  灼豪一直記著幾件事,一直吵著要我交出日記給他看。

  但我又怕他口疏,漏出去了,傳到給劉X聽就不好了。

  真的,我很怕那個英語老師。

  她課教得一塌糊塗,但陰惻惻的折磨人的功夫倒是出神入化。

  (學歷跟教學能力本質上就是不掛鉤的,如果只是單純的以為高學歷=教學能力強的話,這種言論是極其片面且幼稚)

  直到現在,我還能體會到她“籠罩全班”時的那種“黑暗統治”帶給我的恐懼。

  ……

  所以,越是這樣,灼豪就越是對這些東西耿耿於懷,一直記著這件事情。

  我曾經答應過他,會在高考考完之後,等到去學校拿檔案那天,我就給他看。

  但當時我只是為了擺脫他的糾纏,所以才這麽說的,我一直還以為時間會磨滅掉他的記憶,但現在看來,有點像是執念了。

  ……

  我說,要日記可以。

  把我的“藝術”先還給我。

  (拍畢業照那天,我給灼豪、蕭閱、宇凡他們拍照,無緣無故的,幾個人上下身都很正常,唯獨是“身首分離”了,就是頸部那裡,扭曲了,腦袋集體歪向左邊,場面很詭異,同時也很具有藝術價值、紀念意義。

  因為我沒有動用任何人工手段,完全一個拍攝意外造成的,但這個意外很美。

  拍攝的手機是灼豪的,當時現場我就要他傳給我,但他死活不肯,說是要保護它的唯一性價值(* ̄m ̄))

  ……

  宇凡無端端又提起奇峰。

  我當時一時口疏疏,說奇峰騙我,自己說是在學校複讀,結果是跟我一樣在家的。

  但我還是有所克制的,沒有說太難聽的話。

  我覺得反感他在這件事上欺騙我而已。

  (後面發生的事真的讓我很汗顏啊!)

  ……

  14:59,林主任終於發一些有用的消息出來了。

  1、已經進行了高考體檢,體檢正常的,在高考報名頁面已經能看到自己的體檢結果。

  自行核對體檢結果信息,如有偏差可以跟醫院複檢糾正。

  體檢項目結果不正常、超出正常數值的,已經告知考生本人。

  (我的各項都正常)

  2、春季高考成績在二月下旬公布;

  三月填志願、三月完成錄取;

  (有點久了,心裡很怕,因為這件事已經有很多親戚知道了)

  ……

  15:43,終於有水來了。

  那種從水管傳出來的“汩汩”的聲響,就是最好聽的音樂。

  (先洗個頭,頭髮太油了,髮型很難看)

  ……

  15:55,吹乾頭髮,下樓。

  宇凡他們也說已經出發了。

  ……

  16:17,走進熟悉的廣場公園。

  沒想到人也挺多的,最煞風景的是一個人竟然在樹林中間唱歌,聲音很高,很吵。

  ……

  16:21,宇凡那三條粉腸還沒有到!

  (▼皿▼#)

  ……

  16:27,宇凡說他們已經到球場了,開打了。

  我就從公園那邊走回球場那裡。

  (臨近傍晚,有很多小孩子在這邊玩,因為這裡有一個比較大的遊樂設施,就滑滑梯那種)

  ……

  我初時離太遠,只是看見他們的身影。

  等我走過去,我突然發現他們有四個人。

  蕭閱、灼豪、宇凡、還有……奇峰?

  我當時挺震驚的,甚至是莫名其妙。

  ……

  我看著他們。

  宇凡還是老樣子,就是臉變得消瘦了,像是尖錐子。

  灼豪越發胖了,身上圓了很多,腰間的贅肉比我的還要大。

  蕭閱沒什麽大變化,就是髮型從以前的寸頭變成了蘑菇頭。

  至於奇峰,我跟他們說話,裝作無意間瞟了他幾眼。

  有三次,我感覺我已經直接跟他對視了。

  那個表情很陰沉,那種陌生、排斥,我一下子就感受到了。

  他的眼神和繃緊的面容,告訴我,他對我有成見、有一絲敵意。

  (就在那一刻,我以為是宇凡把我中午說的那些話全部爆出去了。

  我還跟宇凡說,當我沒說的,不知道他有沒有守住朋友之間的承諾)

  這種畫風跟其他三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晚上七點五十分,我寫下這段話的時候,我依然能回憶到幾個小時前的那種感覺)

  ……

  之後我想驗證一些事,我就單獨跟奇峰一個場單打。

  我一邊打一邊觀察他,通過撿球時的空隙,我看見他的表情有時是很繃緊的,仿佛是誰剛剛得罪了他一樣。

  但我借機跟他說說話,我對著他笑,他也對著我笑。

  但那種笑容又不像是假的,很自然,就是有點點誇張。

  但我反應過來時,陡然發現,他原來也是一個高手啊!

  嘛的,我昨天跟那些叔父聊天時,不也是這樣應對的嗎?

  大哥說二哥,照鏡子了屬於是。

  ……

  打了一個小時了,我口渴難耐,就去外面的機器買了一瓶可樂。

  回來跟奇峰說話,趁著休息的時間,我問問他春考那天的事。

  他隻說是英語很簡單,每一道選擇題都看懂了。

  當時我是不太相信的,他既然英語這麽好,當初又怎麽會滑檔到民辦呢?

  但是聽他的話好像是十分篤定的,細節滿滿,他還問我數學最後一題的第二問的答案是不是根號二?

  如果他這些話都是假的話, www.uukanshu.net那我只能說他的境界比我還要高了。

  不像我,就算是說假話也要摻一半真話進去,半真半假的,防止自己臉紅繃不住,編不下去,或者是很容易就卡殼,被看出來了。

  但也要看場合,對很好的朋友、親人來說,就真的不必要了。

  畢竟萬一紙包不住火了,雙方都難堪,友誼的小船就垮掉了。

  何必呢?

  ……

  17:55,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

  灼豪是走路回去的,自從我一來到接過他的球拍之後,他就坐在旁邊的乒乓球台上看手機了,汗都沒出幾滴。

  我幾次勸他,他都不來打。

  蕭閱、宇凡是騎單車,我們三個人都是走路。

  ……

  灼豪走之前,還給我看了那張圖片,他找出來了。

  ……

  走出國道,我跟宇凡說,下次還來記得叫我。

  ……

  晚上20:25,

  灼豪兌現承諾了,我也不能食言。

  我就去上本《嶺南那邊》找了十幾分鍾,終於是被我找到了一些東西,都是她上課時的名場面。

  我就直接做成拚圖,發給灼豪了。

  還跟他說,由於字數太多,和太零碎化了,以前也沒有什麽章節標題意識,所以很多批評她的東西都找不到了,我也懶得繼續花時間去翻,所以就這些了。

  “總能應付你的青春了吧!”

  我這般對他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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