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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注》二千零二十四年一月一十日(春季高考,塵埃終究落定)
  一月十日,星期三。

  考試日。

  ……

  昨晚複習到十二點,最後用中文寫了一篇英語邀請信的作文,然後再用英語進行翻譯,寫到卷子上面。

  留著明天拿去考場背的。

  單詞比較簡單,只要記住中文就問題不大。

  (最近幾年都是考邀請信,我猜它是考學校活動)

  ……

  心事重重,輾轉反側睡不著,考前失眠了。

  ……

  早上6:30,是鬧鍾吵醒我。

  雙眼有些乾澀,外面天空還黑暗暗的。

  有點困,但是不敢睡回去。

  ……

  7:10,吃早餐。

  早餐是面條,還有昨晚的剩菜。

  一邊吃,一邊拿出手機看看“掌上公交”。

  上面顯示:最近的一輛公交在7:17分到達。

  沒戲了,我還在吃麵。

  ……

  7:35,準備就緒,出門。

  帶了一個黃色的袋子,有拉鏈的那種,類似小學生的作業袋。

  裡面裝了準考證、身份證、所有考試用具,還有四張數學試卷。

  (三張是2023、2022、2011年的高考卷一張是模擬卷)

  幾張紙巾,兩包香蔥餅乾,大門的鑰匙。

  一塊石英手表,是前年夏季高考那時買的,十九塊錢,電池能用一年左右。

  現在還能用,時間挺準的。

  ……

  7:45,由於沒有公交車了,最近的一趟是8:06,恐怕來不及。

  (九點開考,提前半個小時進場)

  但剛好在路口看見了一個摩托佬。

  (看起來七十多歲,跟我爺一樣的年齡)

  簡短的一番交談後,我用六塊錢坐了一趟“快車”。

  (早上很冷,隻穿了一件短袖和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出門了。

  但這是在廣東,很難不會想到,它會在中午突然出個太陽,打你個措不及防。

  到時候熱得滿身大汗,衣服裡面的汗水不能蒸發,就會跟皮膚黏糊在一起,很難受,非常影響考試的心情)

  ……

  早上的江口街道很塞車,到處都是接送學生的摩托車、汽車。

  路上也有很多小學生在走動,橫穿馬路的比比皆是,搞得又塞又擁擠。

  明明這麽擁擠了,還是有很多人是開著汽車的。

  就在中心小學這邊,道路本來就擠,還有那麽多小孩子來來往往。

  汽車又不敢開快,只能小心翼翼地挪動車身。

  所以就造成大塞車了,塞得水泄不通。

  ……

  在封開人民醫院的門口,看見一些開著摩托車的小販,就停在路邊沿。

  車尾處扛著一個大泡沫盒,裡面裝著白花花的芝麻腸粉,有很多小朋友會過來買。

  買完就直接站在原地,抽出筷子吃早餐。

  (這是我小時候的回憶了,我讀小學的時候,早上不喜歡吃白粥,就隔幾天會去校門口對面吃芝麻腸粉,那個老板也是用摩托車扛著的,跟江口這邊的一模一樣。

  十年前的物價很便宜,小學生兩、三塊就能買到很多的量,解決掉一天的早餐。

  所以那時候我就經常問爸爸要買煙剩下的零錢,早上拿去買腸粉吃)

  ……

  8:06,進學校,上到斜坡的頂端,到臨近考場的高三樓。

  在那裡看見林主任,然後經他指示,找到考試用品存放點。

  (高三體育班的一間教室,在中廳的右側)

  ……

  這是人比較少,在前排找到一個課桌,坐下拿出手機背語文。

  (失策,忘記要拿那本“高中必備古詩文”的小書了)

  ……

  8:35,走過去考場。

  並在那裡見到了俊傑。

  ……

  9:00,語文開考。

  ……

  11:00,這次語文考得不算好。

  ……

  語文默寫題,都是熟悉的課文。

  寫滿了,但就怕寫錯別字。

  ……

  (十點鍾準時開始寫作文)

  ……

  語文作文狀態很好,一直在寫,沒停下來過。

  靈感蹭蹭從腦子裡溢出來,中間幾乎沒有停頓。

  這種感覺特別其妙。

  (考前只看了書信體的格式,作文沒有複習過,時隔半年,狀態依然很穩)

  ……

  語文作文的主題是:科技發展進步、傳統文化新生。

  這個明明白白,很容易寫。

  第一段:名言+概括材料+提出中心論點(作文題目)

  第二段:分論點+名人名言+闡述傳統文化沒落的緣由+回扣主題和分論點。

  第三段:分論點+名人名言+說明青年應該如何促進傳統文化振興+回扣主題和分論點。

  第四段:分論點+名人名言+中國傳統文化遍布全球、新一輪“西學東漸”+回扣主題和分論點。

  第五段:青年時代重任+總結。

  所有的要求都完成了,對於我來說是非常完美的。

  只是語言太過樸實,什麽雕磚辭藻的華麗文字,一個都沒有機會用上。

  (實在是記不住那些文采)

  ……

  大部分選擇題都有疑惑,很怕會錯很多。

  三分一題,錯個七八題就是二十多分了。

  還有閱讀題的大題,古詩文的大題。

  位置是寫滿了,但是準確率應該不高,因為我沒有完全看懂題目。

  ……

  11:10,去教室找回物品袋,然後出去吃飯。

  (有時還真的會擔心自己的東西會被人拿走,畢竟我全部“身家”都在裡面了。

  手機沒了就坐不了車,吃不到飯,鑰匙沒有了就進不了家門,分分鍾就露宿街頭)

  ……

  中午11:30,出到校門。

  我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複習數學。

  俊傑推薦我去上次那個聊天的小公園。

  那裡僻靜,最適合不過了。

  起碼比奶茶店好。

  (奶茶店是打遊戲的地方)

  ……

  沿著熟悉的道路,

  去到高中時經常去的那家快餐店買飯。

  那個老板娘竟然還認得出我。

  她見到我,第一句就問:“要打包幾份?”

  (以前周日不用上課,可以出校門活動。

  我經常都是在中午打包兩份飯回宿舍,留一份晚上吃。)

  點了雞蛋、金針菇、西蘭花、鴨肉。

  一共才七塊錢。

  ……

  12:00,拎著物品袋還有快餐盒走了二十分鍾的路程,去到那個小公園。

  當時還有有一些人在那裡玩的,一些小孩子。

  我就找了一個石頭桌子,放下袋子和衣服,就直接拆開泡沫盒開吃了。

  (那個桌子是一個棋盤桌,桌面中間鐫刻著“楚河漢界”的輪廓,底下有四個石頭凳子,高度剛剛好)

  ……

  吃完飯,收拾乾淨後丟到公園附近的垃圾桶。

  然後拿出筆和試卷。

  在試卷空白處,把手機裡面的英語邀請信作文先抄下來,等下回去學校裡面複習。

  (下午兩點鍾開考,這裡離學校考點太遠了,得提前過去)

  ……

  12:34,拿上東西離開公園。

  ……

  13:00,進校門,去到物品存放點。

  人比較多,但還是在後排找到一套桌椅複習。

  ……

  下午14:00,數學開考。

  ……

  數學出奇的簡單,都是簡單的基礎題。

  除了填空題最後的18題,以及大題最後一題22題的第二小問之外。

  其余的都能寫出來,十分順利。

  三年高中,最簡單的數學考試了。

  但選擇題佔的分數有很多,心裡還是有點擔心的,怕哪裡看錯了。

  (選擇題,一題六分)

  ……

  15:30,考完,跟俊傑返回高三樓。

  因為我寫了一篇英語邀請信的作文,可以拿來當模板看看。

  (考完數學就基本忘光了)

  ……

  但是運氣不好,門沒有開,看見很多人在門外矗立著。

  ……

  無奈,走到中廳左側的盡頭那邊上廁所。

  出來看見了俊傑那兩個同學,跟著他們聊天。

  ……

  15:50,準備要回去考點了。

  路過物品存放點的那間教室的時候,又看見它開門了。

  但時間緊迫,不看了,直接去考場。

  ……

  下午16:10,英語開考。

  ……

  寫英語寫到最後一分鍾,又累又困,肚子又餓。

  出來的時候,俊傑說他檢查試卷時快睡著了。

  ……

  走出考場的那一刻,“天都亮了”

  ……

  17:40,考完。

  17:50,拿回物品,向校門走去。

  ……

  走下斜坡,路過足球場,到山腰。

  再向下走,穿過大榕樹,到山腳。

  看到右下側的籃球場,氣氛甚是熱鬧。

  (加起來有六個那麽多)

  很多年輕人都在那裡揮灑汗水和激情青春。 www.uukanshu.net

  忽然間覺得自己變老了。

  明明畢業,不過半年而已!

  ……

  17:58,走到校門口。

  媽媽打了一個微信電話來。

  她說,明天晚上就要過去清遠那邊了,叫我明天早上或者是中午就坐公交回長崗,等到下午五點鍾二叔下班,就搭二叔的車過去。

  (媽媽還以為我要考兩天,特地來問)

  (好像俊傑這個月也是要去吃宴席的,在信宜那邊,只是時間定在月底)

  ……

  17:55,這個點已經沒有公交車了。

  我只能再次徒步走路回廣信。

  ……

  晚上是車流量高峰期,走出到外面大道,看見到處都是塞車現象。

  還有一個交警在路中間指揮。

  ……

  車流太多,夜間走路有風險。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會走夜路回家。

  ……

  18:46,回到小區門口。

  腳底板很痛,膝蓋關節也痛,後背全部被汗水浸濕了。

  辛好今天是穿了那對李寧的跑鞋,而沒有穿那對硬邦邦的板鞋,不然走半路腳就廢了。

  還有,今天沒有像昨天那麽傻,穿了保暖衣,熱得滿頭大汗。

  只是短袖濕了而已。

  ……

  回家洗澡,然後晾衣服。

  最後今晚能把衣服吹乾,因為明天多半是要清遠過夜的,不能沒有衣服換。

  ……

  塵埃終究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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