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
手持鐵球的青年緩緩走來,製止了眾人繼續出手。
凌峰饒有興致的看著對方。
對方實力不差,先天后期,甚至接近宗師,年紀不比林蕭大,但實力卻強出一籌。
加上他能夠一句話製止神王宮的諸位宗師……
其身份不言而喻。
神王宮的小神王,蕭海。
“呵,剛才你們說張墨不在神王宮內,現在,你們給我解釋一下,什麽叫不在?”
林蕭走到凌峰身旁,冷眼看了張墨一眼。
眾人聽到他的話,一時無言。
而小神王蕭海沉吟了一會後說道:“張墨他自己偷偷跑回來,這件事,我們並不知情。
既然他已經出現了,那你們可以把他帶走。
對於他,我神王宮是不會包容的。”
他的話,讓林蕭露出一絲詫異。
就這樣讓他們帶走了?
其余人看向蕭海,也都很驚訝,不知道對方怎麽想的,有人想要出聲阻止,卻被身旁的人攔住。
林蕭深深的看了一眼蕭海,“好,既然神王宮如此深明大義,那就再好不過了,國師,我們走吧。”
他取出一顆散功丸給張墨喂下。
扛著對方走出神王宮。
凌峰跟在後面,經過蕭海身旁的時候,對方淡淡說道:“閣下實力過人,何苦為朝廷賣命呢?”
凌峰沒有理會。
出了神王宮,上了馬車,然後離開。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一個宗師終於按捺不住的出口詢問,“少宮主,為什麽讓他們就這麽走了啊?”
“是啊,張墨怎麽說也是我神王宮的長老,就這麽讓朝廷的人抓走,我神王宮顏面何存?”
“那個國師的實力的確是驚人,但我們這裡這麽多宗師,一起上也未必會怕了他!”
眾人議論紛紛,都想不通為什麽要放棄張墨。
而蕭海淡淡道:“諸位,我們神王宮的確不用怕一個國師,可是若真是打起來,難免損傷。
最關鍵是,張墨長老的名聲如今在江湖上已經一敗塗地,甚至有人說我神王宮乃是藏汙納垢之地。
若是因為他跟朝廷正面起衝突的話,後續麻煩只怕就綿延無盡,對我神王宮有百害無一利。”
“可難道就這麽任由朝廷欺壓在我們頭上?”
還有宗師不甘心。
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朝廷畏懼他們。
什麽時候,朝廷也敢對他們出手了?
如今在朝廷手裡吃虧,讓他們內心十分不爽。
“當然不是。”
蕭海淡淡一笑,“我們不能在明面上對朝廷的人下手,可在背地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眾人聞言,眼前一亮。
他們恍然大悟,臉上露出笑容。
“原來如此,在神王宮內死保張墨長老,跟朝廷正面衝突,有百害無一利,可若是等他們出了神王宮的地界,我們再暗中出手,把人劫回來,那就跟我神王宮無關,反正人已交出去,保不住,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
“少宮主果然深謀遠慮,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有幾個長老蠢蠢欲動。
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張墨劫回來。
倒不是他們跟張墨的交情有多麽深厚,只是單純的想要對付朝廷,好好出一口氣。
“此次行動,去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人一多,暴露的風險就越大,到時候朝廷反倒更有借口來找我神王宮的麻煩了,所以我打算讓大長老,二長老去。”
蕭海看向身旁的兩個老者。
這兩人是神王宮內除卻蕭神王之外最強的兩個宗師強者,無一例外,皆是大宗師的水準。
“就兩個長老去,會不會太托大了,畢竟那個國師可沒有那麽好對付,他怎麽說也是無尚宗師!”
有人忌憚道。
剛才凌峰的一招雨之神意,已經讓他們見識到了對方厲害,絕對是無上宗師強者。
雖然不知道朝廷怎麽找到這麽一個強者的,但神王宮內,蕭神王不出手,沒人打得過一個無上宗師。
“放心吧,除兩個長老,我還安排了另外的人,他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蕭海淡淡道。
…………
林蕭抓住張墨後,跟凌峰坐著馬車,出了神王城。
一路返回王都。
準備將張墨帶回去接收審判。
而張墨四肢被廢,又服下了散功丸,整個人猶如一個廢人般癱在馬車內的角落裡。
他雖然沒有聲嘶力竭的咒罵,但卻用怨毒的眼神看著凌峰,而在凌峰旁邊的小地龍,也是認出了對方。
對著他齜牙咧嘴的。
要不是凌峰在一旁安撫著,早就撲上去撕咬對方。
一天后。
馬車經過一片山脈。
馬車內的小地龍趴在馬車窗口,看著外面茂密的叢林山野,忍不住蠢蠢欲動了起來。
說到底。
他是地龍,比起王宮,比起人類,他更親近自然。
縱然這段時間與凌峰相處,已經熟絡。
但此刻來到山林,他那走獸的本能依舊按捺不住的想要讓他回歸自然,凌峰注意到了這一點。
淡淡道:“停車。”
林蕭有點疑惑,道:“國師,這片山脈多走獸,聽說還有一些妖獸出沒,可不太平,為何突然停下?”
“沒事,耽擱不了幾個時間。”
凌峰淡淡道,然後看向小地龍,抓住對方,出了馬車,將對方放置到地上,淡漠道:“走吧,我知你心向自然,強留無用,與其如此,不如放你自由。”
一頭小地龍,或許將來成長起來後,是一個堪比無上宗師的強大助手,但凌峰,並不稀罕。
小地龍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平時養著,也只是在跟養寵物一樣。
但地龍畢竟是地龍,並非寵物。
而且養在身邊若是久了,在他庇護下的地龍將來能不能成長到原來的高度都不一定。
不經歷風雨,不經歷廝殺的地龍,成長起來,還會是那妖獸中的皇者嗎?
所以凌峰打算還地龍自由了。
地上的地龍抬起身子,看著凌峰,眨了眨眼,然後嗖的一下,鑽入了叢林中不見。
但沒一會,對方又從草叢中探出了腦袋,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凌峰。
似乎是在確認,對方是不是真的要讓他離開?
見凌峰沒有動靜後,他轉身離開,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山林中,一旁的林蕭嘖嘖稱奇,“國師,這可是一頭地龍啊,你就這麽把他放走了?”
“嗯,走吧。”
凌峰微微頷首,坐回了馬車,而張墨冷哼道:“白癡,到手的地龍都能不要,從未見過你這麽蠢的人。”
“再多言,割了你舌頭。”
凌峰淡漠道。
他的眼神一片平靜,看不出絲毫恐嚇的意味。
但張墨身體微微顫抖,知道對方不是在恐嚇,而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若他再多說一句話,舌頭就要沒了。
馬車繼續行駛。
出了山脈,來到一座城裡。
林蕭看天色不早了,打算在這裡休整一夜。
找了一間客棧,訂了一桌菜。
凌峰,林蕭開始吃了起來,一旁有兩天兩夜沒吃東西,還被散了功,廢了四肢的張墨忍不住吞咽口水。
“羽衣衛就這麽虐待犯人的嗎?水不讓喝,飯不讓吃的?”張默說道。
“你不配。”林蕭淡淡道,然後又道:“你一個宗師,縱然散了你功力,廢了四肢,可身強體健,就算是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也沒有性命之憂。”
“可那樣人也離死不遠了吧?”
“那又如何?就你做的那些事,足以判死刑了,反正都是要死,何必再浪費糧食呢。”
林蕭無情的說道。
“客官,你們的酒。”
此時小二端上來了一壺酒。
他對於旁邊的張墨,看也沒看一眼,知道這是羽衣衛在辦案,少摻和,少打聽為妙。
林蕭看著酒壺,拿出一根銀針探入其中。
確認沒毒後才放心喝。
美酒,佳肴。
兩人吃得怡然自得,旁邊的林蕭看得直吞口水。
但沒過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