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了一天的太陽終於在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下緩緩落幕,待到夕陽的余暉消失在山頭。
林千一個帥氣的翻身,嗷嗷叫著就朝著南方奔跑而去。
勇氣和小媽緊隨其後,花栗鼠這回換到了勇氣身上,小家夥換“坐騎”的頻率把握的賊好。
熱的時候掛小媽身上納涼,不熱了就往勇氣身上掛,這虎崽子跑的快,帶起的風一陣接一陣!
此時夜幕已臨,夜風呼啦啦的,吹的鼠舒坦!
林千:……身上突然少了個掛件,還有點不習慣嗷。
金凋們衝天而起,眨眼就衝入了天際。
隨著夜幕降臨,金凋們化成的小點被夜幕遮蓋,閃爍的繁星散發著光芒,月亮的銀輝散布而下,照亮一方夜色。
…………
“嗬……吼嗬嗬……”
怪異的獸類叫聲在寂靜的夜風裡傳蕩,一隻隻身披漆黑鱗甲的魔化獸正在尋找潛藏的獵物。
它們的眼睛暗紅,全無理智,任何活著的生靈都是它們狩獵的目標。
被草木蔓延掩蓋的廢墟之下,一身狼狽,看不清模樣的少年屏息以待,他靜靜的縮靠在廢墟的角落裡,連呼吸的頻率也放慢到了最低。
這座偏遠的小城廢墟裡,幸存的人類都如少年一般深深的躲藏著。
這些人沒能在魔化獸進城時突破離開,哪怕僥幸活著,也只能在獸群的包圍下不斷尋找躲藏之地,但這不過是苟延殘喘。
魔化獸的各項體能都得到提升就算不如靈獸等正常進化的獸類也有著極強的殺傷力,人類一旦被發現,便會被飛奔而來的獸群撕碎。
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突破離開的只有異能者。而異能者,在這個小城市中不過三五人,那些人早在獸群出現的時候就逃走了。
剩下的這些人都是普通人,他們知道無路可走,但能在大災難後活到現在的,自然有著強大的求生意志,所有人都在掙扎,也都在期盼一絲可能,祈求奇跡的出現。
夜晚的魔化獸更加活躍,雖然魔獸不是晝出夜伏的習性,但身為野獸,夜晚的時候它們大多會更加活躍,因此人類在夜晚會更加危險。
當然,此時此刻也沒有人敢放松警惕,更不用說睡覺休息了,所有人都小心警惕的藏在廢墟裡,深怕被魔化獸找到。
“卡咳……”碎片被碰到的聲音突然響起,哪怕這聲音算是細微的,但依然傳了出來。
少年聽著極近的聲響,心頭瞬間緊繃,蒼白的唇緊緊抿起,雙眼無力的閉起,雙手已經緊緊的捂住了耳朵。
只要有人被發現,結局就注定了。
他甚至能回想起無數悲慘的叫聲和憤怒的驚喊,這一天裡,他已經聽到太多了……
距離少年藏身之處三十幾米外的廢墟裡,一個中年人正顫抖著腿,緊張無比的縮緊著微胖的身軀,他一直都極其小心的,但他的位置實在太窄小,只能勉強蹲下。
蹲坐久了腿自然就麻了,一不小心就動彈了一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麽個地方竟然有玻璃碎片!
他只是動了一下啊!就這麽一下,好死不死的就踹到了玻璃碎片!
聽到聲響的魔化獸瞬間跳躍了過來,粗重的腳步聲一聲聲在耳邊響起,中年人嚇得渾身顫抖,他緊緊抱住了頭,已經做好了被發現的下場。
“嚦——!”
突然,一聲嘹亮悠長的鷹鳴在城市上空響起,魔化獸的腳步一頓,抬起頭看向高空。
雄金凋在近千米的高空上飛行著,但魔化獸依然感知到了微弱的靈力氣息,這種氣息讓它們瘋狂。
所有感知到靈力的魔化獸都瘋狂的朝著高空怒吼,甚至試圖朝著金凋發起進攻,當然,它們沒有任何遠程攻擊手段,只能在地面上刨動四肢無能狂怒。
三級靈獸的靈力磅礴濃鬱,還不能達到內斂於內的程度,在對靈力極其敏感向往的魔化獸的感知中,雄金凋就如燈火一般顯眼,哪怕因為距離較遠,這燈火看起來極小,卻是如星星般明亮的存在。
很快,廢墟裡所有的魔化獸都發現了雄金凋,它們嘶吼著,在地上跟著金凋奔跑,彷佛狂熱的信徒,又如追逐火光的飛蛾。
雄金凋輕蔑的掃了一眼躁動的魔化獸群,魔化獸它已經見過不少如今遇到並不會感到驚訝。
在它看來,這些失去理智和本能的獸類既弱雞又惡心,一身血肉都是臭味,每次還都要跑來刷存在感,打死了還要處理屍體,煩死凋了。
對這種送上門又不能吃的獸類,雄金凋實在喜歡不起來。
看到一股腦跟著它的獸群,雄金凋羽翼一展,掉頭往回飛。
小老虎要找的城市廢墟已經找到,雖然有討厭的獸跟著,但這點數量對它們來說完全沒壓力。
要不是茂盛的植物將廢墟掩蓋了,加上夜裡視線不好,雄金凋都不用飛到城市廢墟裡。
不過這樣一來也好,將這些煩凋的玩意引出來,直接解決了,免得一隻隻跳出來,煩得很。
雄金凋想了想,怕下面的魔化獸群跟丟了,還特地飛低了些,飛慢了些。
感受著越來越近的靈獸氣息,魔化獸們更加瘋狂了。
“吼吼吼——嗬嗬嗬——”
轟隆隆的奔襲聲夾雜著興奮的嘶吼漸漸遠去,顫抖著做好了死亡準備的中年人緩緩的松開了手臂。
他早已近視的眼睛看向縫隙,小心翼翼的聽著動靜,銀白的月光在他模湖的視線裡照亮著廢墟,雖然看不清,但那可怕的獸吼聲確實遠去了。
雖然聽到了獸群離開的聲音,但中年人依舊沒敢動彈,他抱著發麻的雙腿,老老實實的蹲坐在原地,剛剛逃過一劫的喜悅讓呼吸粗重了一些,嚇得他趕緊捂住嘴調整起來。
不遠處的少年也緩緩放下了雙手,耳中聽著漸漸遠去的獸吼聲,心如雷鼓。
走了……?
他們,活下來了嗎?
想到這種可能,少年怔神的轉過頭,想要看一看外面的情形,但一天來的可怕經歷讓他瞬間止住了動作。
他不敢賭,至少現在還不能。
所有幸存的人都如他們一般,先是驚訝,而後欣喜,後又瞬間歸於沉默。
能夠在獸群的衝擊獵殺下活下來的,沒有犯蠢的,也沒有人敢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