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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天》第18章:鎮北將軍
  白城給後面百多人的建議是五五斜插,各五人中間空隙留大,一會交戰時好有序的穿插進去,各自只打自己前面的人,有人從背後打到了你,不要回頭,後面有自己人幫忙。百人人很快的穿戴好了黑色的布衣馬甲。十隊人各穿帶不同顏色的馬甲,好區分,顏色不夠的有幾隊穿的兩色或者三色的馬甲。

  一聲號響,兩隊人撲殺了起來。白城的策略對於他們是個很大的提升,而對面打著打著就混亂了起來,左打一下右打一下,沒有了節奏。力氣也消散得快,白城隊不到二十人倒下作為代價就把對面百多人全部打趴在了地上。

  白城呼了一口氣,這是最簡單最自白的拚殺,有沒有指揮區別都如此之大,何況將來要面對幾十萬人的各種地勢天時的拚殺,帶著的火藥味也更加濃重。死亡遠遠超乎人們的想象。

  十隊之間很快有了結果,軍官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卻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說道,“明早寅時出發,去前線軍營。”

  天色微暗,帳篷裡傳來了聲音,“孫將軍,如此安排這兩萬多的新兵可以嗎?”

  “唉~時間緊迫,北燕已經南下,前線得到的消息,青州軍正一敗再敗,都丟了好幾座郡城了。青州將軍湯討將軍已經收縮了戰線,不再拉長與北燕做長戰線的拉鋸戰。軍隊周轉比北燕慢得太多了。我們需要盡快向三軍投放兵力。”

  “唉~聽說北燕先鋒有個叫做林海的將軍很強大阿,青州幾處攻城戰都是他把的頭籌。”

  “不錯阿,那個年輕人將來不得了!虎頭關也正是他領兵攻破的。不知道我軍能否有壓製他的年輕人出現。”

  ……

  白城望著天空,他有時候會想到很多事,想著想著他便發覺很多事他都搞不清楚,但是就喜歡去想,他覺得這是自己的一個小癖好,他偷笑著,每個人都應該有著自己的癖好,是好是壞他不管,總覺得自己活在世上總該做點什麽。梅雲走了出來,看著白城望著天空傻笑,不覺得抬起頭看著,只有星星月亮,他不明白這有什麽可以開心的。卻不忍打擾到白城,不久梅雲又回去睡覺了。其實他有很多問題想問白城,可是他不知道從哪開始,仿佛他與白城又間隔了一道天暫,他可以看著他,但永遠走進不了他身邊。

  白城沒有注意到梅雲,呆了很久,直到有點冷了,於是他回屋睡覺了。

  寅時一過,兩萬多人的部隊開始向北出發,隨著時間的推移,部隊也慢慢分散,直到到了青泉交接地,部隊分成了三部分。一隊向西北方走去,一隊東北方,一隊正北方。而白城與梅雲向著東北方走去。去這個方向的人相對於其他兩對很少,只有兩千來人。白城知道他們去的絕不會是青州軍,因為青州軍需要大批的兵力補進。

  帶頭的軍官很嚴肅,除了每天的停步起火灶飯拉撒,沒有別的命令。梅雲幾次想向前詢問目的地卻被白城拉住,“已經進入了部隊,就應該按照部隊的要求做事了,自己只需按命令做事就可以了,官職太低的話不能去詢問。”梅雲隻好作罷。

  七天的行駛終於在晚上到達了目的地,營門口立起的碩大的范字旗已經告知了來人的答案。

  白城也感覺到了不可思議,這是直接到了帶鎮字將軍的軍營,是如今東周對抗北燕的最主力的軍隊,面對的也是最殘酷的戰鬥。

  沒有什麽新兵歡迎模式,也沒有什麽活動,有幾人出來與帶頭軍官交流了幾句話,

就分別帶領著一部分走向了不同的營地。  白城與梅雲共同劃分進了逐鹿營。逐鹿營校尉叫做李傑,從軍九年了。一直在流洲任職。一個月前流洲將軍任命鎮北將軍,起兵北上,流洲軍士也一並跟了起來。

  李傑此人勇武非凡,持一方天畫戟突入敵軍內側如入無人之境,但嗜酒如命,一頓不喝渾身難受。范航曾多次勸解李傑戒酒,李傑不聽,氣的范航不只一次想把他逐出軍營,但愛惜他的才能忍了下來。

  李傑豪爽,禮兵而棄士。再他心中,手下的兵如同碗裡的酒,是萬萬不能丟棄的,而朝廷裡的戴帽掛節的人,都是迂腐之人,敵人來了只能靠口水去打仗。

  白城進了一旅龍泉都尉的旅中,梅雲進了三旅楊濤的旅下。分別時白城與梅雲各一揖手離去。

  三月份的天氣開始返潮,這幾天格外冷,而此刻在郡城外的逐鹿營眾人的心更冷。此郡城是天山郡,為青州北部第一城,而當逐鹿營到達此城之後,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變成了史書裡的一句話,一排字。城池上方的天空濃煙還沒有散去,像是郡城內數萬人的冤魂久久不能消失。城池內的屍體已經堆積如山,血肉不肯乾枯,批判著北燕的罪行。

  李傑帶人走進了城池中,四處狼藉,唯有血肉堆積的人山太過矚目,令人睚眥俱裂。此刻他們明白了這並不是一場爭城佔地奪人的戰爭,這純粹是場屠殺,只需要發泄自己的欲望,肆意的破壞殺人。

  “去附近的村莊,肯定有北燕蠻子在燒殺搶掠,老子要去殺了他們泄火!”李傑面帶怒色的吼道。

  “可是將軍,我們得回去稟報軍情。”有人站出來回到。

  “老子氣不過,那人山中數萬的人在哭泣你沒有聽到?那天空中數萬的冤魂在呐喊你沒有看到?”李傑轉過頭來對著那人嘶聲吼道,噴了他一臉的唾沫星子。那人顫顫兢兢,不再說話。走後後方清點人馬準備到附近村莊巡邏。

  果然,在一個村莊裡看到了百余人的北燕士兵,正在殺戮著村莊裡不願離去的幾十位老人,他們眼裡沒有任何憐惜,只有如同野獸般的興奮。

  楊濤帶領數百人二話不說騎馬直衝進村莊,看到北燕人便殺,直到殺了十多人北燕士兵才發覺到東周士兵來人了,可是不到百人的北燕士兵抵擋不了多久便全部死亡。梅雲看著滿村的死人,不只有東周老人,也有北燕士兵,內心都充滿了猙獰,這次戰役可謂不死不休,他突然想到了白城那天晚上還在家裡時候說過的話,這不僅僅是場戰爭,更是一個巨大的屠宰場,死的人會達到不可思議的數目。梅雲心中一寒,這是怎樣的一場戰爭,為什麽會有人發到這樣的戰爭?

  天黑時分,逐鹿營在天山郡外集合,損失了不少人,但也殺死了更多的北燕士兵。李傑憤憤的說道,“回營!”

  戊時,逐鹿營回到了大部隊中,李傑向上稟報軍情去了,不久後臉色鐵青的回來,就是拿起酒壇猛喝,幾個旅長都明白李傑肯定被臭罵了一頓,正自顧自的在房裡喝悶酒,眾人都回到自己房間,喝醉的李傑和平時的李傑完全不是同一個人。喝醉過後的他輕者打罵手下,重者延誤軍事,這些年下來,幾位旅長都是人精,不會去碰一鼻子灰。但這次李傑回來後喝著悶酒喝著喝著卻哭了,驚動了營裡很多人,他在軍營裡從來沒有流過鼻子,從新兵開始就沒有,李傑一直堅信著男兒流汗流血不流淚,但今天他哭了,不是因為上面的批評。

  翌日,營內正在演練,由各營的老兵在指導著新兵,當然,整個東周都在征兵,到范航將軍營裡的不只有泉州征兵處,而今鎮北軍營已經有了二十余萬的人,有了兩萬多的新兵,以及其他軍軍隊調了過來。

  這些對抗操練白城都很熟悉,但他手下的人卻很陌生,時間緊迫,他需要盡快讓手下的人熟悉掌握,能夠在戰場上起到更大的作用,不僅僅只是當個炮灰。所以他很嚴厲,整個逐鹿營都看在眼裡,連龍泉都私下找過他說他對待新兵太嚴厲了,白城笑了笑說道,我手下都耐操,給他們整點狠的他們才曉得進了軍營鍋兒是鐵打的。整得龍泉相當無語。

  白城何嘗不知呢?但他沒有辦法,戰事不過幾天就會來臨,如今多吃點苦頭,戰場上才多有一分活路,他們不像老兵已經有了自己的見解,白城來不及給他們小規模作戰開始去累計經驗,就怕他們一場下午全死了。

  果不其然,鎮北軍開始動了,向著青州州城出動,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北燕已經攻到了青州州城下。這是何等的迅速以及殘忍。南方的朝廷再次被驚動。

  北燕共計六十萬大軍齊下,分三路一直破敵陷城,馬蹄所踏之處,東周無一人活口。戰線拉滿了整個青州,但互相間隔太遠,比不上北燕騎兵的變化,造成了多出以多攻下的局面,整個東周戰線全面崩潰,所幸青州百姓接到通知提前跑路,否則整個青州算是變成了死州。

  而後青州將軍湯討也變換了戰術,收緊兵線,圍抗在州城以北,築拒馬,挖橫溝,組長槍隊,在有限的地勢下盡可能的削弱北燕騎兵的優勢。

  同時泉州軍以及鎮北軍也左右支援,東周也聚集了五十多萬人的軍隊。這是百萬人的作戰,不收降兵,只是殺人。白城也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這百萬人的對戰,沒有人不能不受其壓抑的影響,這是人口與人口的對戰,無論輸贏,未來多少年的發展會受到此戰役的遏製影響。多少家庭不說家庭破敗,有一人活著都是幸事,而這遠遠不是結束,而是剛開始,北燕已經再次陳兵石城,井然有序的南下補兵,而東周也再泉州,流州布置了第二道防線,一旦青州被破,南方直面的泉流二州不至於重蹈青州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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