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點在郡城外,搭起的一個柵欄。已經排起了長長的兩列人,白城等五人排在一列後面。征兵的速度很快,兩個時辰左右就輪到了他們。
登報信息也很簡單。
名字梅雲籍貫泉州
梅榮泉州
馮烽泉州
劉章泉州
白城青州
登報軍官突然抬起了頭看著白城,他們疑惑著青州人怎麽跑到泉州來征兵。
“青州流浪過來的,遇見了梅家兄弟,一起過來的”白城解釋道。
軍官沒有多說什麽,青州正處戰事中心,流浪南下的人不知幾何。
五人隨著部隊走到了一處大場地上。有很多人混亂的站著,與周邊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白城五人也隨便找了個位置蹲著,無聊的看著周圍。直到天黑,有士兵領著吃飯然後睡覺。沒有其他的指示,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終於在第四天早晨,已經結束了征兵,操場上也沒有人陸陸續續的走近。中間演武台上傳來了動靜,白城找了一個高處,看了一圈,心裡估算著已經有了兩萬人左右。五萬成軍,領頭人為將軍官職。這裡的將軍不再是尊稱,而是實打實的軍職。
軍中長設職稱為都尉,校尉,中郎將。至於伍長,兩長,卒長,皆為士兵。只有到了都尉才為軍官。中郎將再往上升職則為將軍,可統領一軍。將軍職位細分,有雜號將軍和實權將軍。實權將軍為手中有兵符的將軍。從下到上為地方將軍,州將軍,四方將軍。而雜號將軍則為表彰將軍,例如什麽威武將軍,牛將軍,馬將軍之類的。平時互相見面裝叉用的,有點實權將軍不止有一個雜號將軍的稱謂。介紹自己或者其他將軍時,前面的雜號一長串。比如有個地方將軍拜訪名士時,自己介紹就會說道,在下叉州大威將軍天龍將軍九洲將軍牛馬將軍…將軍某某求見山雞先生。恨不得把前面的名稱說上三天三夜。別人一聽臥槽這個人牛逼不得了,名稱都這麽多,肯定是個不得了的大將軍,就興許跟人跑了。
話說遠了,再說戰時,根據具體情況會多設立四平將軍,四鎮將軍以及四征將軍,以及車騎將軍和大元帥。但這些將軍與白城等人都相差甚遠,一到四征將軍以上,無一不是威名遠揚之人。
白城深知這兩萬人不可能自成一軍,是分散補充到各大軍營中。不多時台上傳來了聲音,“大家安靜下,安靜下!”操場也很快的安靜下來,眾人不再說話,都看著演武台。
“我們此次征兵,主要會分散到三處軍營,一為泉州軍,二為青州軍,三為剛剛設立的鎮北將軍范航將軍營中。”眾人又不由自主的討論了起來。
“聽說青州軍前幾天與北燕在逐鹿平原大戰了一場,慘敗而歸阿!”
“青州軍就是些廢物阿,虎頭關都被丟了,青州遲早會被這些廢物搞丟阿!”
“看我們泉州將軍如何破敵!不就是一群北燕蠻子嗎?我們泉州軍一出馬,北燕肯定丟盔棄甲!”
“都設鎮北將軍職了,北燕不容小噓阿!”
“聽說虎頭關的中郎將是個只會紙上談兵的貨?”
“……”
演武台上不得不再次吼到,“大家靜一靜,靜一靜!”眾人又安靜下來。
“再這三天中,我們還需要再現在的新兵營中選出不少的伍長,兩長和卒長!為了更好的與部隊磨合。我們會選取大半人數直接成卒,剩下的小半也會安排到三營中補充位置!”
這次台下沒有多少人說話了,
大多沉默著思考。這時台上傳來了聲音,“願意擔任伍長以上官職的請上台!”不多時台上已經站滿了人,還有不少人擠不到台上。 “伍長的條件也很簡單!搬起前面的石頭走五步就可以了。”台上眾人看著前面的石頭,估算著不下兩百斤的石頭,有人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石頭,但走了一步,卻漲紅了臉停了下來。隨即被踢了出去,下一個人繼續。兩百斤說重不重,說輕也不清,要知道一般人大約也就搬得動一百五十斤的物品。上台了算是還打算上台的一萬人左右,最後也只有約兩千人左右留在了台上,而白城五人也在台上,沒有被淘汰下去。
上午的時間過去,眾人匆匆的吃了午飯,下午的時間,演武台上的軍官再次說道,“願意擔任兩長以上的留在台上,其余人就下去吧,我已經登錄好了你們的名字。”大約下去了一百人左右,畢竟從選擇上台,就不少人想著留在最後的。半途自己退出的人並不多。
“好,而兩長的任職條件也很簡單!”軍官說道,“只需要讓台上的其他四人選擇你能行就可以!”台上的人一片嘩然。這是很簡單,但台上的每個人都不想滿足於一個伍長,每個人都有兩長或者以上官職的心態,這樣相當於放棄自己成全別人是他們絕大數不遠接受的。但規矩如此。他們看了看已經閉上眼睛休憩的軍官,不再詢問是否什麽方式都可以。而是看向了四周。對於他們大多數來說,只有打,打信服才能讓失敗者臣服。但也有人另辟蹊徑,有一些人開始與周邊人談起了道理,說了一大堆一大堆,有幾人也被說動心,但大多數都是拿拳頭回應。
白城看了看四人說道,“我們分開,不到最後時刻不必推舉一個。大家加油,兩長還不是我們的起步點呢!”“嗯”四人信心滿滿的點著頭,隨後分開單獨尋找自己的臣服者。
白城與面前的一人對視,那人說道,“大家都是為國爭光,這時不必搞什麽下三濫的手段,我贏了,你就選擇推舉我,我輸了就推舉你!”“好”白城點了點頭。
那人請教之後一步直衝了過來,右手直拳撲向白城的面孔,這一拳不能擋,力氣太重,白城抵擋得住,但是雙手會發麻,一旦雙手發麻,在後續就會一直陷入被動。所以白城選擇撤步躲避,同時右手看好時機打在對方的右臂上,卸力。但那人的力氣太大,沒能卸掉,反而那人左手勾拳衝了過來。白城連忙回手,低腰,出腳踢在了對面的馬步中前傾的左腿上, 那人後退了幾步。凝重的看著白城,“好小子,有點把式!”白城微笑不語,這些格鬥技巧,他八年來每天的訓練這些技巧早已深入肌肉記憶中。但這次這人不同,氣力竟力大無比,仿佛天生神力。那人大笑道,“好,那我又來了。”
依然是右腳起步,右手藏在身後蓄勢待發,白城皺眉,與之前招式看似一樣,卻藏玄機。白城化拳為掌,看上去像是要硬接,可是當拳風觸及白城掌心時,那拳突然下垂,轉為撲向白城的胸口,白城來不及撤步,右膝頂上,同時右手收掌,曲臂成肘砸向那人的頭顱,那人也不得不停下招式舉手保護腦袋,白城卻在半途強行收手,這一肘下去,白城不知道他的腦袋會成什麽樣子,但他絕不會砸下去。那人也愣了一愣,放下了護著頭顱的雙手,坦然道,“我輸了,謝謝你,但我想問一下你,當時你這麽會如此迅速的做出舍命換命的決策?”
“肌肉反應罷了”白城笑著回答到。他當然不會說,在軍營中教授的就是舍命換命的招式。那些招式從不未保命,隻為殺敵。
“好,那我說話算話,我已經選擇推舉你。對了,我叫楚東。你叫什麽名字呢?”楚東說道。
“白城”白城輕輕的回到,選擇了尋找其他人。
“他奶奶的,剛來就遇到一個不要命的瘋子,老子運氣這麽背?”楚東低聲罵罵咧咧道。
白城其實也聽到了,笑了笑沒有回應,自己不怕死卻沒有死,那倒雲三關有多少不怕死的人卻都死了。白城的內心不禁變得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