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旁,丁修拿著倩女幽魂的劇本仔細看著。
合同昨天簽的,劇本今天拿到的,和電影版倩女幽魂不同,電視劇版講的是七世怨侶狐妖聶小倩和書生寧采臣之間的恩怨情仇。
這部戲不只是故事情節變了,角色也變了很多,除了燕赤霞,聶小倩,寧采臣,其他角色都是原創。
拋開男女主和燕赤霞的名字,這根本就是一部新的劇,和觀眾所熟知的倩女幽魂八竿子打不著。
丁修拿到的角色叫七夜,是劇中最大反派陰月皇朝的聖君,老爹是上一代一把手,多年前死在玄心正宗的燕赤霞手裡。
七夜是個善良的人,身在黑暗,心卻在光明,他不想濫殺無辜,隻想結束正魔兩道的恩怨,讓大家和平相處,為此他主動付出很多。
七夜聖君的戲不多,比丁修在笑傲江湖裡拿到的林平之一角的戲還要少。
估計最多一個月就能殺青。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給的錢比張大胡子給的多多了。
“這部戲的編劇也真是個人才,套了一個寧采臣和聶小倩的名字,硬生生重新編了一個故事。”
“第一天去試戲的時候,我以為是電影版的倩女,還想著試寧采臣呢。”
“實在不行當個小妖,跟著小桌和小蝶她們一起在池子裡泡澡也行。”
“結果就這,這不是欺騙觀眾和消費者嘛!”
丁修對面,高媛媛拿著一部分劇本也在看,昨天她的帽子和圍脖落在這,她是過來拿的,正好看到爐盤上的劇本。
“編劇陳十三,可不是人才嘛,我和僵屍有個約會就是他寫的,這可是大佬。”
“這次你們這個劇組挺大的,從演員陣容到投資,編劇,武指,都是一流,你偷著樂吧。”
“七夜聖君這個角色挺不錯的,別看戲少,但內心戲很多,你要是演好了不比林平之差。”
“為了愛成全別人,甘願做出犧牲,你演的時候多演出一點無奈和大義凜然,很多小女生都吃這套。”
丁修撇嘴:“拉到吧,這才多少戲,說是男三,就是打醬油的,後期剪輯師還不知道要剪多少,哪裡比得上我的林平之。”
說到林平之,他還看了一眼電視。
播了這麽幾天,劇情已經來到中期,這會林平之正在懸崖底下大吼發泄呢,結果嶽不群的辟邪劍譜飄下來了。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癲狂的林平之五指緊緊握住袈裟,不停的念上面第一句話,隨後找了一個山洞,把一小截木棍咬在嘴裡。
然後掏出匕首,一咬牙,一跺腳,一揮刀。
“啊!!”
看到這,丁修打了個寒顫:“我演的林平之才是無奈,才是大義凜然,為了替父母報仇能做出任何犧牲。”
“七夜聖君在我看來懦夫,二傻子,明明有實力,但喜歡的人不敢喜歡,殺父之仇能報也不報。”
“再說說勇氣,他哪裡比得上我的林平之,林平之敢切小嘰嘰,他敢嗎?”
他拿到的七夜聖君劇本就是這樣的,一個實力強大,但苦逼的人物,充滿了窩囊和悲劇。
如果他是編劇,肯定後期來個大反轉,最好的七夜黑化,成為最大反派,把正道人士全都滅了。
高媛媛扶額:“你能文明一點嗎?真的,你要是能戒掉口無遮攔的毛病,女人緣至少增加一倍。
“溺水三千,我隻一嫖。
” “收起伱的渣男笑容吧,快別嫖了,早晚嫖進監獄裡。”
“能嫖個無期徒刑也算不枉此生。”
不想和他說話,高媛媛把頭扭一邊看起電視,這些天笑傲江湖她一直在追。
除了任盈盈有點老,令狐衝有點二愣子,總的來說還是部好劇。
丁修的表演挺獨具一格,之前她還在想到底是獨特在哪裡,現在聽丁修這麽一說才明白。
他是把林平之當成好人演了,所作所為看起來才覺得挺無奈和可憐,讓人同情。
“你這集超常發揮了,這手起刀落,這表情,這嘶吼,以前練過啊,還是有類似經歷?”
丁修沒好氣:“之前是剛入組,不習慣機器和表演節奏,拍一段時間後熟悉就好了。”
“林平之前期文戲多,後期武打多,武打又是我的強項,所以你才會覺得我演技提升了。”
笑傲江湖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他的第一部戲,之前演過最好的角色就是特約,那玩意幾句台詞,根本鍛煉不了演技。
到了笑傲劇組後面對龐大的台詞和各種情緒表演,一開始是懵比的,後面慢慢適應才好起來。
拍到林平之自宮這裡的時候他已經完全適應節奏了。
“你說是就是吧。”高媛媛笑笑。
其實她不太同意丁修的說法,林平後期不是文戲少,而是轉化成了內心戲,台詞雖然減少了,但難度增加了。
丁修要是沒有對角色有足夠深刻的理解,不可能演得這麽好的。
“對了,你不是要買房嗎,這次有了十萬塊片酬,加上原來的存款,應該差不了多少了吧?”
丁修挑眉:“怎麽,你要江湖救急?”
高媛媛伸出三根手指頭,又改了五根:“最多借你五萬,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
“行啊,夠意思,你這朋友我交定了。”
五萬塊錢不少了,放眼全國很多家庭都拿不出來,王保強當初為了幾百塊錢差點和周學善拚命呢。
高媛媛只是學生,在影視圈咖位三線明星都算不上,能拿出五萬塊錢不容易。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要寫借條的,逾期不還我就,我我我……”想了半天,高媛媛都沒想出什麽能威脅丁修的話。
這廝孤家寡人,上沒老下沒小,光杆司令一個,性格又浪,很少有在乎的東西。
丁修道:“欠債肉償,天經地義,價格隨你定,三五十還是千八百我都沒意見。”
高媛媛直翻白眼:“想得美,我送你去當鴨子接客,什麽時候賺夠五萬塊我就放你出來。”
“那我不借了。”
“真不借?”
“不借。”
“不是,你還真打算白嫖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