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武燁胸口的傷勢竟是如此嚴重,馬彥眉頭都不禁深深擰在了一起。
甚至他都擔憂起了,就武燁這個狀態。
怕是還沒等見到徐寶山的那一刻,就很有可能先到地下去找閻王爺報到了。
武燁聽後,何嘗不是也露出了苦笑,歎了口氣道:
“唉,說來話長,能活下來就已經是福大命大了。”
“這可不行…”
盯著武長歌胸口看了好一陣兒,馬彥此時此刻,仿佛好像下定了很大決心一般。
緩緩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黑盒子,並將其徑直遞到了武燁的眼前,開口道:
“喏,這個給你。”
“這是?”
詫異的看著馬彥,武燁通過對方表情和剛才說話時的語氣不難猜測,裡面十有八九是某種療傷藥。
‘該不會,又是天選之人的稱號在作祟吧?’
想到乾元大陸最出名的療傷藥,無疑是能使斷骨重連的黑玉斷續膏,和能枯骨生肉的白石生肌散了。
武燁下意識的以為,馬彥拿出來的療傷藥,很有可能就是其中的某一種。
但很快,武燁就將這可笑的想法從腦海中甩了出去。
因為無論是黑玉斷續膏,又或者白石生肌散。
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療傷聖藥,其珍貴程度,就連涼國皇室都拿不出來。
真要說涼國上下誰能有這東西,恐怕也就只有徐寶山這個三品小宗師了才對。
不然的話,它們也不會如此聞名於天下了,試問馬彥又怎麽可能會有。
“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療傷藥。”
果然如武燁所猜測的那般,馬彥一開口就道出了裡面黑盒子裡放的確實是療傷藥不假。
只不過,就在武燁伸手打算接過黑盒子的一瞬間,馬彥卻是忽然接了一句:
“不過就一份白石生肌散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接過黑盒子後,也算是欠了馬彥一個人情,武燁還頗有些不太好意思。
以至於忽略了馬彥口中所言,但下一秒,他回過神來,頓時愣在了原地。
因為剛剛他要是沒有聽錯的話,馬彥剛剛說這黑盒子裡放了什麽?
白石生肌散?!
不由舉起了手中的黑盒子,武燁震驚的開口詢問道:
“馬大哥,你不是開玩笑呢吧?盒子裡放的,怎麽可能會是白石生肌散呢?”
“怎麽就不可能了?”
聽到武燁不相信自己會將白石生肌散給他,馬彥不由解釋道:
“不怕實話和你說,這白石生肌散,乃是我一位舊友的遺物。
本來麽,我還想著等哪天我真受了重傷,在拿出來使用。
可照目前的局勢看來,這次難關要是過不去,怕咱們有沒有將來都還說不一定。
所以啊!你根本無需懷疑這白石生肌散的真假。
就可勁的用,放心大膽的用,用完了,趕緊跟我去見徐將軍。”
“這…”
得知手中的白石生肌散竟然還是馬彥一位舊友的遺物。
如果之前武燁還只是懷疑的話,那麽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
這絕對是‘天選之人’的稱號在作祟。
不然就他和馬彥一共也沒打過幾次交道的關系。
對方怎麽會將這麽寶貴的療傷聖藥交給自己?
因此這一刻,武燁也不好說些什麽,直接就打開了黑盒子。
直到看到盒子內放有大量白色粉末時。
武燁突然又冒出了一個新的想法,那就是他想要試試。
如果自己不接受馬彥的好意,事態該如何發展。
‘天選之人’的稱號,還會不會對自己起作用!
也是說乾就乾,武燁當著馬彥的面,乾脆將盒子又給蓋上了。
並將其重新遞到了馬彥的面前,開口道:
“馬大哥,我想了想,要不還是算了吧!反正一時半會的,我又死不了。
況且你這東西,屬實太金貴了些,倒不如留給徐將軍試試看。
畢竟他比我,更需要這東西才對。”
“嘿,你還是不是咱們黑甲軍的一員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
況且徐將軍相當於是內傷,白石生肌散治療的是外傷!
要是有用,哪裡還能輪得到你?”
見自己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送給武燁的白石生肌散又被他給遞了回來。
馬彥的臉色也是十分不好看,之後更是將視線放在了一旁的李海身上,直接道:
“我記得,你叫李海是吧?那什麽,你給我抓住武燁的兩個胳膊。”
“好嘞!”
在一旁看到武燁將人家送上門的療傷藥打算給退回去。
要不是武燁是他的上級,李海早就給搶過來幫他上藥了。
所以眼下一聽上級的上級馬彥一開口,李海就明白了對方是要乾些什麽。
應了一聲後一把攥住了武燁的兩個胳膊。
而他的這番動作,不禁也是引來了武燁的叫罵:
“李海,你個癟犢子玩意,你要幹什麽?!”
“嘿,你小子,你手下不也是為了你好,你倒訓上他來了,給我老實點吧你!”
自武燁手中奪過放有白石生肌散的小盒子後,馬彥自腰間掏出了一把小刀。
將他身上帶血的布條,三下五除二就給拆了下來。
之後就看,武燁胸口那足有一尺多長的刀口,也是直接暴露在了馬彥的眼前,令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更值得一提的是,來回這麽一折騰,武燁胸口的血就跟止不住一般,又開始唰唰的往外冒。
馬彥見狀,不敢繼續耽擱,匆忙打開了黑盒子,將白色藥粉均勻的塗在了武燁胸口。
而白石生肌散,也不愧療傷聖藥之名。
它在和武燁傷口接觸的一刹那,本還血如泉湧的傷口,直接凝固了不說。
傷口四周潰爛的皮膚,肉眼可見的不斷蠕動著,明顯是在進行著自我修複。
“這也太神奇了吧?”
清楚看到武燁胸口在塗上白石生肌散後所發生的變化,負責抓住武燁雙臂的李海,一雙眼睛瞪得有如銅鈴一般。
至於武燁他本人,隨著上完藥後,則是先感覺到胸口處先是有些清涼。
緊跟著,就跟有無數隻螞蟻在傷口四周不斷啃食一般,又疼又癢。
好在這個過程,前後也就持續了沒有幾分鍾便停了下來。
等到武燁低頭一看,他胸口處哪裡還有什麽傷口!
有的,只不過是一條已經結疤的刀痕罷了。
就連失血過多所產生的暈眩感,不知是不是武燁的心理作用,也都消失不見。
‘天選之人,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