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武燁的請求,今年也才二十三歲的年輕高手殷天逸頓時為之一愣。
不過這倒也難怪,他與林棟鏖戰了這麽久都沒能拿下對方,結果武燁只是隨便丟出一刀就輕輕松松的將對方給擊敗了。
試問這種情況下,武燁讓他來‘鎮場子’,這可不就是開玩笑嗎?
然而,沒等殷天逸剛衝武燁拋出了內心的疑問。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武燁所表現出來的實力。
除了剛才那一刀,似乎也就是一個普通後天武者的水準。
甚至連能和林棟過上一兩招的李海都有所不如。
‘難不成,武燁是在藏拙?不然的話,為何英明神武的徐將軍會讓看起來並不顯眼的武燁來率領三千黑甲進攻靖德?’
莫名其妙想到了三年前剛來黑甲軍那會,自己仗著是先天高手,又被選入了徐寶山的親兵隊伍中,整日裡拿鼻孔看人。
後來招惹到馬彥,被平日裡不顯山露水的對方三招就給放倒了的一幕。
有著這個‘老傳統’在前,殷天逸不由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
反觀武燁,聽到殷天逸的詢問,他何嘗不是一個頭兩個大,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
畢竟就算自己願意實話實說,那也得有人相信啊?
而他這般糾結的表情,落在殷天逸眼裡,更是讓殷天逸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武燁如果不是有意隱藏真實實力的話,那他為何在這個問題上會支支吾吾避而不答呢?
故而不待武燁想好說辭,殷天逸便自以為善解人意的搶先道:
“千夫長,我懂,交給我吧!”
“你懂了?你懂什麽了?”
見對方不待自己開口,便搶先冒出了一句‘我懂’,此刻的武燁難免一臉匪夷所思的看向了對方。
甚至武燁真想好好問一問眼前這家夥,他究竟懂什麽了。
只不過,由於駐扎在靖德鎮東側的兩千兵馬正在往他們這裡趕來的路上。
注定了武燁不可能有太多和殷天逸交談的時間。
再者,既然殷天逸願意幫忙了,他又何必在這個問題上和對方糾結呢?
於是武燁也不管殷天逸是怎麽想的了,乾脆將錯就錯,指揮著眾人有條不紊往馬彥所在的方向靠攏。
只可惜,沒等眾人撐到與馬彥他們匯合。
在齊子濯的率領下,本是駐扎在靖德鎮東側的兩千北燕先登營兵馬,很快就追趕了上來。
逼得武燁手下眾人,不得不做好了防禦陣勢,沿官道一字排開,小心應對。
直到雙方距離的越來越近,月光下武燁清楚看到,對方剛剛趕來的這兩千人,與林棟剛才所率領跟土匪似的隊伍可謂有天壤之別。
全都身著統一的製式甲胄不說了,就連兵種,也是十分全面,幾乎可以和武燁手下三千黑甲相提並論。
因此,武燁下意識朝著旁邊被李海拿刀一直架在脖子上的林棟道:
“你瞧瞧,瞧瞧人家手下這軍容,同樣是北燕先登營,你一個萬夫長手下的兵,還不如自己手下,也不嫌丟人。”
‘我是受方超將軍所托,帶人出來執行任務的好嗎?你家的土匪外出打劫,還穿著軍中統一的製式甲胄?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怎地?’
已經透過人群發現了齊子濯的身影,林棟暗道這下有救了的瞬間。
聽到武燁的話後,林棟頓時氣的七竅生煙。
恨不得揪著武燁的衣領,好好問一問對方懂不懂什麽叫做奉命行事,懂不懂什麽叫做迫不得已。
自己一堂堂萬夫長,所帶的兵馬如果不是有什麽特殊任務,怎麽可能比不上齊子濯手下將士!
再說了,齊子濯所部,不還是他林棟的兵嗎?
越想越是覺得有些鬱悶,林棟剛想開口辯解。
結果武燁卻在說完後,忽然往前走了幾步,衝著對方的陣營中喊道:
“對面的,勞煩主事之人出來答話!”
林棟見狀,盡管他和武燁雙方本就是不死不休,但他仍是不得不佩服武燁的勇氣可嘉。
要知道,這可是兩軍對壘之際。
別說武燁這邊人數連齊子濯所部一半的人數都沒有了,就是雙方勢均力敵,也架不住有人放冷箭啊!
沒看見,齊子濯都還一直躲在人群中,小心的觀望著嗎?
還是見林棟已經被抓後,他這才不得不走出了人群,衝武燁道:
“在下北燕先登營千夫長齊子濯,你是何人?”
“涼國黑甲軍千夫長武燁。”
瞧見對方領頭的是一名少說也得年過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武燁報上自己名頭的同時,還對齊子濯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絲警惕。
畢竟在乾元大陸的各國,為了保持軍中士卒的戰鬥力。
一名入伍的青年,服役時間差不多在十年上下,最長的也不過十五年。
能達到二十年以上的,完全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就連軍中的各千夫長乃至萬夫長,也沒有什麽例外。
而能留下的這些人,要麽武藝超群,要麽就是在某些方面有過人之處。
所以為了避免與對方發生正面衝突,能夠拖延更長的時間撐到馬彥率眾趕來,武燁不待對方開口,便一指林棟搶先道:
“齊子濯,是吧?看見那人沒?你們的萬夫長,林棟。
如果你要不想他發生什麽意外,最好還是放我們離去,不然的話,小心他的狗命。”
“呵,你動他一個試試?”
聽到武燁所言,齊子濯並沒有妥協,更是拿定了主意,說什麽都不會讓對方這麽輕易的離開。
不然萬一對方帶著林棟逃離了此地,沒了來自己方的威脅,林棟的處境只會比現在更加危險。
所以在武燁說完後,齊子濯反倒直接威脅起了武燁來。
末了,齊子濯還右手一揮,使得他帶來的那兩千士卒,全都拿起了手中或刀或槍,擺出了一副進攻的架勢。
更是有上百名弓箭手,搭箭拉弦,將鋒利的箭尖全都瞄準了武燁一人。
‘嗯?這家夥不按套路出牌啊?’
被這麽多弓箭手指著,要說武燁不害怕無疑是有些扯淡。
可這種時候,他也不敢亂來。
畢竟在馬彥到來之前,雙方一旦開打,就算有殷天逸和其它幾名徐寶山的親兵,恐怕他們也會死傷慘重。
現在唯一的辦法,似乎也只有賭,賭對方不敢置林棟的性命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