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歐送出去的首飾越多，老於叔反過來給她的首飾也越多，倆人雖然隔得遠，但也組成了“娛樂圈內部首飾產業鏈”。明星的錢多好賺啊，老於叔那個地方，地理位置有點特殊，他有渠道從南邊弄來很多翡翠的料子。本來幾萬塊的料子，加上“私人定製”這種高端詞匯的加工，首飾成品價格就能翻上好幾倍！要是用更好的料子，賺的肯定就更多了。明星一部戲才賺幾個錢?有時候，那些愛攀比的女明星，看見別人都有翡翠的飾品了，她們能不心動嘛?心動了怎麽辦?買！到時候，她們賺的錢又流向了老於叔那裡，人家才是足不出戶，人在家中坐，錢從天上來！..........看了眼盒子裡的鐲子，小凱有些為難的看了眼鄭旭。他不是嫌棄，而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跟著鄭旭這麽久，他啥沒見過?就這對鐲子，少說也得幾十萬拿不下，他雖然存款不少，但也沒到買個鐲子就花幾十萬的地步。但現在這個鐲子，王歐說的是送給媳婦兒的，也就是她那個性格“內向”的喜歡發殺蟑螂視頻的對象。“你嫂子給你，你就拿著唄，磨磨唧唧的，拿完趕緊滾，過年就結婚，年後就生孩子，敢做不到，你看我年後怎麽收拾你！”鄭旭指了指小凱，給王歐撐腰道。小凱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深呼吸了一下，低聲說了句:“知道了五哥，我盡力吧。”“哈哈！去吧去吧，陪你對象去吧。”看著小凱心不在焉的接完首飾盒，鄭旭揮揮手讓他該幹啥幹啥去。“呐，吃東西。”剛送走小凱，王歐又叫人送來一大把烤好的肉。就是這次送來的東西吧，這個外形讓鄭旭有點不好的預感。一根一根小指粗細的白條，扭曲著被穿在簽子上，就這一大把，有四五十根了吧?“這是......?”鄭旭嘴角有點抖，不太確定的問了一句。“嗯?”王歐挑挑眉，朝鄭旭身上看了眼，眼神又往下移，最後停頓了一下。“......”鄭旭冷汗都下來了，這玩意果然是自己猜的那東西。這是準備補死我啊。這麽多母羊快樂棒吃完，今晚還睡不睡覺了?！......白天露天燒烤，晚上搭帳篷露營，這樣的生活，對於長時間待在辦公室辦公的人來說，還算是新奇的體驗，但結合現在一月份的天氣，也就體驗一天了，再多就受不了。晚上七點多，鄭旭拿著小提燈出來消食遛彎，以前的輝縣，周邊很多砂石廠，全是露天采集，搞得周圍環境也不怎地，自從小星星牧場成立以來，很多砂石廠因為環保因素主動關閉了，這幾年這周邊的環境才算是符合雲上牧場的稱號。旁邊陪著鄭旭一起遛彎的網絡部部長小白，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低聲對鄭旭說道:“老大，咱們的視頻發出去了。”“哦...富土康那個?”“是。”“哼...很好，你這幾天都不用管了，等我電話。”前幾天開會的時候，富土康的經理想往鄭旭身上潑髒水，當時散會後，鄭旭沒忍住，當場就給他來了一下。但就這麽一下，哪能解氣?以他的為人，自己不主動找別人的麻煩就夠了，現在馬上過年了，居然有人敢主動找自己的麻煩?這還有王法嘛?在自家的地盤上，居然被人找麻煩了?！林經理以為挨了一下，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鄭旭當天回來就做出安排。讓美國市場部的人，在美國找了個名字比較拗口的大學，火速拿出一份“實驗報告”。該項實驗報告沒有任何實驗記錄，就是樣子貨，但看著高端啊。其中記錄的內容就是某水果手機在生產線上裝配的時候，使用的某種防水膠含有大量致癌物。這種膠，不管是對使用該手機的用戶，還是組裝手機的工人，都有可能帶來傷害。這所有的記錄文字中，充斥著大量，或許、可能、有跡象、猜測等等字眼，但這都不是結論！然後，美國市場部的那些人，就把這份報告拿過來，包裝一下，就變成了所謂的權威實驗報告，再做成短視頻，先發布在國外的油管視頻上，再過了一手轉發到海外版的一閃短視頻上。過程之曲折，團隊合作之嚴密，都非常符合一閃一閃傳媒的水準。直到今天晚上，國內在晚上七點四十同步轉發。國內國外一起發力，鄭旭啥也不圖，富土康的林經理，不是說他們的員工人心浮動影響生產了嘛，鄭旭就好心的給他助助力，幫幫忙，加點料。你們的員工也別為了錢什麽的人心浮動了，現在直接一步到位，擔心擔心致癌物的防護工作吧。今天正好是一閃一閃傳媒放假的時間，這幾天鄭旭連托詞都想好了，誰來求情都不行，這種短視頻又不是他們的官方帳號轉發的，就是普通用戶帳號轉發的短視頻。現在是特殊時期，員工都放假了，管理不到位，沒時間審核這種視頻，先讓這條短視頻傳播吧，等醞釀幾天再說。老話說的好，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冷不丁的給他們來一下，鄭旭就不信了，外界的輿論會任由他們繼續代工生產手機，稍微調查澄清一下，這一耽誤，富土康的損失該有多少錢?等輿論發酵幾天之後，一閃短視頻的官方號再站出來態度嚴肅的調查一下這種造謠視頻，順便還能給稍有些冷卻的新聞再重新拉來一波熱度。“走吧，回去吧，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出來這一趟，鄭旭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想聽到這條消息，現在短視頻已經確認發出，如今念頭通達，神清氣爽，回去睡覺！...........半山腰上有頂小帳篷，棚頂處用的還是透明材料，晚上睡覺的時候，一睜眼，就能看到漫天的星光，除了環境冷些，其他的看起來還挺浪漫的。王歐盤著腿坐在床邊，腿上放著個平板電腦，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正在平板電腦上寫寫畫畫。每年每到這個時候，看著大筆大筆的錢花出去，鄭旭是發錢發爽了，但她看著這些帳單，頗有些肉疼，耗費實在是太大了！但這種東西吧，她也沒辦法說，鄭旭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手機提示音又響起來，王歐看了一眼就沒興趣了，今天她那條“吃瓜”圍脖發出後，圈子裡但凡稍微有點名氣的明星，都來她這條信息下留言祝福。這時候就能看出一個人在圈子裡的地位了。平時再如何不重要，關鍵是有大新聞的時候，才能看出來。這條圍脖下，密密麻麻的都是明星祝福，他們的留言下，還有他們的粉絲主動對號入座，搞得很熱鬧。剛開始看，王歐還很開心，但這提示音已經響了一天了，順手把手機開成靜音，繼續對著平板電腦上的數據皺眉。“嘩啦。”鄭旭撩開門簾一進帳篷，剛好看到王歐皺著眉盯著平板電腦這幅畫面。“怎麽了這是?”“嘶...你趕緊拉上門簾呀，冷！”鄭旭趕緊回身拉上門簾上的拉鎖，最後還用個鎖扣在裡面扣上。拍了拍褲腿上的草屑，順手拉開上衣的拉鏈，拿著小馬扎往小火爐旁一坐，鄭旭掏出手機，準備瞅瞅那條已發布的短視頻下面有多少評論了。“哎，對了，希姐給我聯系了，她說找你有點事，那會兒你不在，我們聊聊了一會兒，你以前不是給她拿了筆錢嗎?”剛拿出手機的手頓了一下，鄭旭皺皺眉，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當時陳希離職的時候，大家也沒鬧出什麽矛盾，算是人各有志吧，她入職之前，人家說的就是過來學習進步的，鄭旭為了感謝她為公司的付出、和帶領王歐走上了製片人這條路子，還給了她一筆啟動資金。陳希這人，不差錢，但...她的資產大部分都是固定資產，想一下子拿出來一大筆錢起步，也不現實，所以她也沒和鄭旭客氣。這一千萬，要不今天王歐主動提起，鄭旭都忘了。他當時就說好的，這筆錢就是給陳希的支持，用到哪、用多久、什麽時候還，他都不會問，就是相信陳希的為人！這幾年大家手頭都有事要忙，聯系的也少，但陳希和王歐聯系的還算頻繁，關系一直都在。主要是鄭旭這邊，以前因為陳希的關系，她介紹徐導那個項目給鄭旭，後來徐導在票房分紅上辦事不地道，想坑鄭旭，連累的陳希在鄭旭這邊也有點抬不起頭。“她有什麽事嘛?”想想這都快過年了，總不能是準備來送年貨的吧?“希姐找了各項目，她自己投了一千萬，又以你的名義投了兩千萬，錢都是她出的，相關文件過幾天她會讓人給咱們送過來，但是...我聽她說，劇組那邊現在還差點錢被卡住了。”“???”“她以我的名義投了兩千萬，錢都給完了?”鄭旭有些疑惑，陳希這是準備還人情了?他相信陳希的眼光，哪怕就是部爛劇，有陳希幫襯著，也就是賺多賺少的問題。但是，現在光陳希這邊都有三千萬投資了，還不夠嘛?“什麽劇?”“等等啊，我看看。”王歐丟下平板電腦，開始在手機上的聊天軟件裡找聊天記錄。“噢噢，叫人民的名義。”“嗯...”王歐邊翻聊天記錄，邊給鄭旭複述。“是一部現代戲，題材有些敏感，倒是不缺投資方，但是很多投資方只是確認投資，但是沒拿錢，導演都快愁死了，希姐的錢投的早，劇組一直不開工，她也被套牢了。”鄭旭聽到這兒，不禁莞爾一笑，陳希這情況，猛一聽，或許有人會覺得她是有事才想起鄭旭來的。但這裡面的順序要搞清楚！按照王歐的說法，她是先投的錢，等劇組快開工了，才發現很多投資方的資金沒到位。這才來找的鄭旭。雖然都是讓鄭旭辦事，但陳希本心是好的。現在劇組資金欠缺，一直沒開工，但劇組人員應該是齊整了，每拖一天，就得花一天的錢，外面的劇組可不比一閃一閃傳媒這樣。這樣的劇組，還是現代戲，要是劇組有個上百號人，這已經算中大型劇組了，整個劇組每天的花費可不是小數目！有些不懂的外行，可能會覺得劇組這是矯情，為什麽不能先開工先拍著?這話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現在既然陳希說出來劇組差錢這種話，那這個劇組就只有一種情況了，他們的資金缺口還很大，不是隻缺一點。這樣的情況，不上不下的最惡心。導演想開機，但資金缺口太大，拍到一半的時候，萬一後續資金還不到帳怎麽辦?這個時候，這部劇要不就匆匆爛尾收尾，要不就直接項目下馬，宣告失敗。所有之前的投入算是都打了水漂！面對這種情況，不管是劇組的導演、還是製片方，都兩難，強行開機，面對的風險更大，資金一旦續不上，項目就完蛋了。拖著等資金，劇組每天都得耗費錢乾等著。解散?解散更不現實！外面的劇組能臨時拚湊出來，不就不易了，正常運行還好，只要一解散，下次再想組起來，原來劇組的人可就不是這波人了，誰有時間在家閑著等你劇組慢慢籌錢啊，這邊劇組一解散，各種部門的人員，人家轉身就能找到新的劇組開工了！所以現在這個情況就很尷尬了。...王歐眨眨眼，看著鄭旭慢慢陷入沉思。想通了這裡面的情況之後，鄭旭一抬頭，剛好對上王歐的眼鏡，右眉一挑，他剛想接手這活兒，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也是領證的人了，再和外面這些女的接觸，就要稍微注意點方式了。“陳希那邊怎麽說?這個題材...是不是不好搞?”《人民的名義》這部劇，鄭旭只聽說過，但他沒看過！據說這部劇口碑很好，雖然有槽點，但對整體的評價影響不大，可能那些槽點也是導演最後為了資金妥協的結果，鄭旭很能理解導演和製片方的心情。現在他手頭的信息有限，對這部劇也不了解，稍微有些拿捏不準，要是他們想拍什麽大尺度的戲，或者不是正能量的戲，那鄭旭就不想參與了。這個世界上，不好的事兒多著呢，對於國內的事，他不喜歡參與，別人怎麽乾，他也不想管。“嗯...我知道你擔心什麽，希姐都說清楚了，她負責送審的劇本，這部劇本來就是和相關部門報備過的，編劇很厲害，只不過有些東西，不能給投資方明說，有些投資方有這方面的擔憂，希姐那邊也沒辦法，她只能給咱們透個信兒。”王歐笑眯眯的看了眼手機，給鄭旭匯報消息。“噢...”那就對上了。這前後信息一結合，鄭旭總算是懂了，為什麽陳希那麽大膽的敢一口氣砸下去三千萬投資了。劇本都是她送審的，陳希送審劇本走誰的路子?她走的也是一閃一閃傳媒這邊的路子，這樣的劇本，又在相關部門報備過，說句不好聽的，導演只要不作死，老老實實的按照劇本拍，鐵定沒事！但這個深層的原因，怎麽給投資方說?各家影視製作公司都有自己的路子，陳希能借一閃一閃傳媒這邊的路子，第一是因為她以前也是公司的一員，第二，她這次是以鄭旭的名義還投了一份錢，這兩個條件加起來，才能這樣搞的，估計她是想悶聲搞，最後做成了，給鄭旭一個驚喜，沒想到最後搞成這樣。有些關系，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說的，哪怕暗示都不行！這部劇估計劇本不錯，很多投資方看上了這部劇的前景，但題材也有些敏感，他們一直還在觀望。鄭旭稍事沉吟，點上一根煙說道:“這樣...這就算給你練手玩的項目吧，陳希那邊的投資份額你拿過來，剩下的看看他們缺多少，你可以給他們劇組拉過來，來咱們這邊拍攝，錢給他們補齊，拍戲的場地也能給他們提供，最重要的是，在咱們這兒拍，也安全...他們也跑不了。”王歐嘴角露了笑容，鄭旭說的這個安全，是各種意義上的安全。不僅這部劇安全，劇組的人員也安全，她投資的錢，也安全！這在眼皮子底下拍攝，還能讓他們跑了?！另外，她也好久沒見陳希了，順便還能送給她一個翡翠鐲子，劇組有那麽多男演員，家裡家卷應該很缺首飾吧?王歐眼珠子轉了轉，一瞬間就想好了初步的計劃。“行！我明天就聯系她。”.................正月十六，剛過完元宵節的第二天，2月23日。一大早九點多，小凱開著那輛白色的凱迪拉克凱雷德停在鄭旭樓下。拉手刹、掛上駐車擋，暖風開的足足的，解開安全帶，小凱一下車先哆嗦了一下，趕緊拉了拉上衣的拉鏈，順手點上根煙，蹲在旁邊的花壇邊上，煙抽到一半的時候，才給鄭旭發了條已就位的短信。...“臥槽?五哥你怎了?”哼著小曲叼著煙，還看著信息的小凱，聽到腳步聲一抬頭，猛一見鄭旭，嘴上叼著的煙頭都嚇掉了。一個多月沒見鄭旭，第一眼，鄭旭給他的感覺雖然面向變化不大，但氣質好像變了，說不來的感覺，甚至他感覺自己的五哥還吃胖了點，就是這個感覺，怎麽說呢，現在的鄭旭一見面，就給人一種很虛的感覺！不像以前那樣，很強勢、很凶！“咳咳...走走走，你嫂子今天不去公司了，咱倆走，開車開車。”鄭旭匆匆說了句話，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先上車。小凱皺皺眉，起身拍了拍身上粘的煙灰才打開車門。“五哥...那啥，我還知道點土方子，要不...我去把東西買回來，給你補補?”“補個錘子！開車！”鄭旭狠狠瞪了一眼小凱，剛剛消失的氣勢，瞬間就回來了。小凱看著氣質又變回來的鄭旭，眉開眼笑的遞給鄭旭一根煙，先給他點上才開車。....鄭旭叼著煙，貪婪的看著窗外的景色，頗有種逃出生天、重新做人的既視感。他現在總算是知道，為什麽很多公司禁止辦公室戀情了。這是真耽誤工作啊。特別是兩口子都在一個公司的時候，你放假，她也放假，倆人都在家裡休息，再加上才領完證，還能幹什麽?從那天開完年會回家之後，一直到今天，這中間這麽長時間，鄭旭一次樓都沒下過！一個多月啊！他連家門都沒出過！這是什麽樣的日子?！每天都被蹂躪！這吃什麽能補回來?吃核彈也不頂用啊！他掐著指頭算開工的日子，盼這一天都盼了半個多月了！..............一到公司，公司裡還是很熱鬧的，大部分人都在打掃衛生，鄭旭連辦公室都沒去了，先往會議室趕。“人都齊了?”掃了一眼會議室，今天的會議來的只有幾個部長，也就是所有一閃一閃傳媒的高層管理人員，這些都是他的心腹！“導兒...?你這...”老秦第一眼見到鄭旭，也感覺有點不對勁，剛想說話就被鄭旭打斷了。順手關上會議室的大門，鄭旭往主座上一坐，摸了摸提前擺好的茶杯，水溫剛剛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微微松了口氣。“片子準備的怎麽樣了?都報上去了吧?”隨著春節已過，今年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衝獎了！面對五月份才開始的法國戛納電影節，一切的規則雖然和奧斯卡有一定的相同之處，但很多細節上的差別都要另作準備。首先，截止到每年三月份之前，參獎作品分長、短片，都要在這個時間段之前發給主辦方。這點首先在時間上，就和奧斯卡的每年底有很大的差別。而且戛納電影節在得獎方面，還有特殊的要求。首先，戛納電影節的電影獎項，大大小小的分好幾個種類，總體獎項非常多！頗有一種排排坐、分果果的感覺。說句囂張點的話，以鄭旭現在的實力，他就算隨便拍一部片子，只要在水準之上，拿過去參獎，就不會走空！但...這個只是單純的說獎項不會走空，垃圾小獎也是獎啊。人家主辦方為了防止各大名導欺負新人，在每部影片的參獎上，做出了很苛刻的限制和細分。比如說，戛納電影節的獎項，總體分為三個大類，也就是很多媒體喜歡翻譯成的競賽單元。這三個單元分別是:官方競賽單元:這是對廣泛的觀眾具有吸引力的影片。非競賽單元:對電影行業有重大影響的影片。一種注目單元:是具有小眾風格和獨特審美。最後這個單元就是留給純意識流導演的影片。也就是所謂的，即使所有觀眾都看不懂，連導演可能都看不懂的影片，這就算是小眾了！而且很操蛋的是，一部影片具體會被分類為那個競賽單元，不是由申請方決定的，而是由評委團決定的！這一步，就是所謂的公關起點了。從這一步開始，參獎方就要開始發力公關了。碰上敵對的，人家塞點錢，找點關系，給你的電影丟到一種注目單元，就歇菜了。這是從源頭就斷絕了獲獎的希望。當然這個環節的公關也是最容易的，算是主辦方的開胃菜，稍微公關一下就能過。大家都要賺錢嘛，這種看似公平，大家都能提高得獎率的流程安排，也是主辦方費勁心思才想出來的撈油水環節。一遍一遍的撈油水，中間穿插了好幾個環節，等主辦方撈夠了，留到最後的，就是既有作品深度，又有“實力”的電影了！這些環節，為了防止有些特別有實力，特別有手段的製片方一家獨大，影響主辦方的“收入”。比如一閃一閃傳媒這些名聲在外的影視製作公司。主辦方就推出了其他的限制，比如說，戛納電影節的最終大獎金棕櫚。這個獎，理論上來說，哪部影片都能得，只要評審團喜歡就行。但主辦方為此加上了一個特別的限制，哪部影片只要報名參與了金棕櫚獎項的角逐，其他獎項就都和你無緣了。也就是說，想得金棕櫚獎，製片方就要放棄其他所有獎項的角逐，相當於梭哈。這點就非常操蛋，不如奧斯卡的贏家通吃。但這樣一來，也能更好的保證各參獎影片的得獎率和主辦方的“收入”。...現在都快三月份了，沒有哪個任性的製片方會卡著時間才給主辦方發影片的。早在這個月月初，所有參獎影片都已經被評審團過了一邊了。“導兒...這是雷諾那邊發來的資料，目前圈定了三十部作品，你看看。”鄭旭接過老秦遞來的影片單，最上面的第一部影片《i，danielke》，導演:kenloach。能被排在第一位，雷諾那邊的內應，肯定是打聽到什麽消息了。鄭旭沒管這部電影主要講的是什麽，單單這個導演的名字，他居然沒印象！像國際上一些有名有姓有名氣的大導，圈子其實並不大，名氣到了，全世界總共就那麽多名導，每年也多不出來幾個，但這個導演，鄭旭以前居然沒聽說過。他本能的覺得這貨是不是又是一匹黑馬?“這個肯·洛奇在哪混的?我怎麽沒聽說過。”鄭旭一邊繼續瀏覽剩下的資料，一邊隨口問老秦。“呃...導兒，這人...有點麻煩。”老秦聽鄭旭問起這位肯·洛奇導演，不禁有些頭疼。“哦?麻煩?”說到這個，鄭旭來了精神，都多長時間了，在國內沒什麽大風大浪的鄭旭，感覺骨頭都鏽了，現在突然聽到居然有導演配的上麻煩這個詞，不禁有些興趣，這是來對手了呀！“呃...導兒，你先別激動，這個麻煩是單純的麻煩，就是難搞。”老秦看著鄭旭肉眼可見的升起了鬥志，趕緊給鄭旭解釋。“其他的先不說，這位是英格蘭人，在他們當地算是比較有名氣的，你不經常關注歐洲那邊的消息，你可能沒聽說過。”“嗯...”鄭旭點點頭，英國人嘛，那就合理了，別看英國導演這身份聽起來好像很高端，但在娛樂行業，英國除了足球和狗仔隊，其他方面就是個廢物！全面落後美國，甚至被好來塢壓著打，很多英國人都去好來塢混了，真正的英國影視圈，也就大貓小貓兩三隻。這種所謂的英國著名導演，理論上可以理解為那個省哪個市的某著名導演，出了英國，名氣約等於無！這樣的人，鄭旭當然不可能聽說過。而對於這種級別的對手，鄭旭的第一想法就是弄掉他！又是英國人、又是競爭對手，直接連導演帶製片方一起都搞掉，安全快捷，簡單省心！“他今年已經八十歲了，這個年紀，有點不好搞，萬一把握不住...”老秦有些擔憂的說出了他的顧慮，他怕鄭旭手段太烈，直接把老頭搞死。“???”“八十歲了?臥槽，這麽老的老家夥，不回他們老家老老實實待著，吃炸魚薯條，還出來拍什麽電影?他不怕死在片場?！”聽到這導演都八十歲了，鄭旭終於知道什麽叫麻煩了。這個年紀不好搞啊，萬一給對方上點手段，對方涼了怎麽辦?以英國人的尿性，把黑鍋扣到鄭旭的頭上是很有可能的！“這...”鄭旭右手放在桌上，幾根手指快速敲著桌子思考。“他有什麽病史沒有?”這麽大的年紀，再加上英國那特殊的地理環境和飲食情況，不可能一點毛病沒有！“我們查過了，有點心腦血管方面的毛病，但他保養的挺好。”“他老伴兒呢?還在嗎?”“早沒了，死了二十多年了。”“嗯...心腦血管病，沒老伴兒...又是導演...”鄭旭喃喃自語...突然想到了這個假期，自己在家受到的悲慘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