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羅茲·霍奇,霍奇,射門!球進了!真是一場漂亮的千裡奔襲!”
“霍奇,霍奇,他又來了!他...YES!他越過了烏奈·皮裡斯的鏟球突入了禁區!”
“打門!!!球又進了!”
“兩球領先了!馬德裡國王俱樂部下半場地獄開局!!!”
李東取下眼睛,努力的搖了搖頭,試圖讓眩暈的大腦清醒起來,他可足足存了一整年的錢,才有機會來歐洲觀看這場歐洲冠軍杯的決賽,無論是皇家馬德裡再度衛冕,還是利物浦重回歐洲之巔,對純球迷的李東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足球盛宴。
該死的,怎麽在決賽的時刻頭暈啊,還暈得這麽厲害。
“李東,你怎麽滿頭大汗的,不舒服嗎?”耳邊隱隱約約的傳來了同學的問候,李東明白這是自己死黨尚東良的聲音。
尚東良跟自己一道都在荷蘭一家名叫【海爾蒙特公民體育】的足球俱樂部工作,相同的是他們都是俱樂部的教練,李東是青訓隊主教練,尚東良是青訓隊教練,所以理論上李東還是尚東良的老板。
當然,理論僅僅是理論,當然是因為後面還有個實際上,實際上尚東良他爸是俱樂部最大的股東,而李東僅僅只是一個打工仔......
這就叫同人不同命啊——
啊——
個鬼啊!
我不是在中國BJ工作的社畜嗎?什麽時候變成荷蘭的足球教練了?
還有!尚東良是誰啊!我明明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巴黎!
停!歐冠決賽怎麽在巴黎了?皇馬VS利物浦的決賽在基輔啊!
難道......
我遇到詭秘了!
猛然反應過來的李東,不由嚇出一身冷汗,連帶這腦子都清醒了不少。
索性,世界的畫風還是相當正常的體育風,並未如同李東所想,不然這本書就應該放在玄幻區了。
等等!馬德裡國王俱樂部是個什麽東西?皇家馬德裡呢?老子辣麽大的皇家馬德裡去哪兒了?瓦倫西亞公民體育又是什麽鬼?
“喂,東良,你聽過皇家馬德裡嗎?”
“皇家馬德裡?是馬德裡的哪家小球隊嗎?名字倒是真敢取啊。”
“額,那你聽過梅西、C羅嗎?”
“完全沒有,是你從哪兒發現的新球員嗎?我給你講啊,東子,你就別總想著找好苗子了,這年頭哪兒有那麽多的好苗子,你聽哥的,咱腳踏實地的乾,等來年我讓我爸......”
李東盯著尚東良的眼睛,試圖分辨是真是假,莫不成這貨愚弄我?
“那你知道球王貝利和馬拉多納嗎?”李東一字一句的說道。
“球王?!哈哈哈哈,別鬧了東子,誰敢自稱球王啊,就算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足球運動員,帶領馬德裡國王勇奪冠軍俱樂部杯5連冠的赫伯·托德也隻敢自稱凱撒,足球之王,你也真敢說啊。”
李東已經完全聽不見尚東良後面的話了,他的已經亂成一鍋粥,腦海中翻來覆去一直重複著這幾句話。
“皇家馬德裡是哪兒的小球隊嗎?”
“梅西、C羅是哪兒的新球員嗎?”
“誰敢自稱球王?”“赫伯·托德也隻敢自稱凱撒”
隨著主裁判一聲哨起,勝者歡呼鼓舞,敗者垂頭喪氣,而李東依然坐著一動不動,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整整50分鍾了。
尚東良奇怪的看著身旁的死黨,他已經發了整整50分鍾的呆了。
或者說魂不守舍的坐了50分鍾了,眼睛雖然看著球場,但魂兒是真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無論是進球,紅牌,點球,假摔,都無法讓他的好友有一絲興趣,他始終就這麽坐著。
難道是偷偷摸摸背著談戀愛,又失戀了?好你個東子,說好做彼此的天使,你居然背著我偷偷談戀愛!
尚東良,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李東的肩膀,還是決定坐回座位,自己能怎麽辦呢?畢竟是好兄弟,總不能扔了不管吧?
事實上,晚些時候,尚東良就不得不帶著李東返回了酒店,主要是球場管理人員的眼神讓他著實有點難受,就跟看小偷一樣,尚大公子表示扛不住,溜了溜了。
......
深夜,李東躺著自己的單人房內,望著天花板,事實上經過他一天的觀察和查閱資料,他發現了一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那就是這個世界,應該不是他熟悉的世界了,雖然這個世界充滿了各種既視感,但終究不是原本的世界。
這個世界有自己的歷史和自身的發展規律,其他很多方面和前世相差不大,例如地理、經濟、政治、文化等等。
但體育方面有明顯不同,前世人們總說體育是和平時代的戰爭, 但實際上體育只是小國的戰爭,小國需要通過體育運動在國際上發光,但體育只是大國王冠上的點綴,有最好,沒有也不影響大局。
中學的體育老師,總是學校裡面最容易生病的老師,一個個人高馬大,結果一到期末就紛紛告病,期末體育教師綜合征恐怖如斯。
而這個世界,體育的重要性被極大提升了,體育是每個國家的重要國策,大國通過各種體育運動來檢測優化提升自身科技,同樣也希望通過體育提高國民素質,加強國民意志精神。
小國通過體育運動獲得國際尊重,甚至很多小國的頂尖運動員社會影響力很多時候遠超過了前世娛樂圈的明星藝人。
具體到足球領域,足球大國還是那幾個足球大國,該誕生強隊的地方依然會誕生強隊,每個俱樂部的發展除了球員、教練、管理層之外,與當地的足球文化、經濟實力同樣是緊密相關的。
一個很明顯的例子,英國倫敦能有這麽多英超球隊,是因為倫敦是英國首都,人口基礎龐大,城市經濟實力強勁,有實力供養起這麽多英超球隊,不然怎麽不見哪支頂級球隊扎根在鳥不拉屎的地方呢。
俱樂部都不一樣了,球員當然也是一樣,沒有哪家俱樂部能與前世哪支球隊畫等號,自然也沒有哪名球員能跟前世一樣。
這種既視又割裂的現實,讓李東不由感到不真實、緊張甚至恐懼,人類面對未知總會感到恐懼。
他分不清楚真實與虛假,莊周曉夢?
自己到底是莊周還是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