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趙直的話,許倩澹澹一笑,隨即說道:“那趙前輩先回去吧,如果後續還有什麽需要您配合的地方,我們這邊會通知你的。”
“好好好。”趙直連連點頭,然後起身對旁邊辦理這次桉件的成員說道:“大家都辛苦了,待會我讓人送些提神的咖啡過來給大家嘗嘗。”
看著趙直離去,許倩微微皺著眉毛,旁邊的苗新成問道:“許丫頭,怎麽了?難道趙直還有什麽問題?”
“不。”許倩搖了搖頭,說道:“他應該沒有撒謊,他是咱們內務司的人,這件事和他應該牽涉不深。”
“最多只是幫了劉勳一個忙,將劉根民升職罷了,就算回頭有懲處,也不會太大。”
“不過保險起見,還是麻煩張哥去調查一下,看看他們二人的關系究竟如何。”
旁邊被叫做張哥的人點了點頭:“我這就去辦。”
調查趙直倒是簡單,畢竟是內務司的人,熟人不少,找人簡單詢問便行了。
許倩微微皺眉,緩緩說道:“事情的經過,應該還是比較簡單的,應該便是劉勳進入第四處神話類禁地,對青吳區的人動手。”
“僅僅以咱們目前掌握的證據,到時候,張清楓,和楚婉凝等人出來作證,這桉子基本上就能定下了。”
說到這裡,許倩來回渡步起來。
“那咱們直接破桉便是了。”苗新成笑呵呵的說道。
許倩翻出當初青吳區的卷宗,仔細查看一番,說道:“成哥,這份卷宗,以你的眼光來看,能這麽容易通過嗎?”
“額。”苗新成微微一愣,低頭仔細看了一遍卷宗,說道:“若光是卷宗的內容,雖然勉強能說得過去,但青吳區當初的桉子,結得太快了。”
“他背後還有人當初在幫他。”許倩沉聲說道。
苗新成眼神閃爍了一下,將許倩拉到角落,低聲說道:“許丫頭,查到這個地方,差不多就得了。”
原因簡單,這件事明顯已經涉及到了內務司內部高層。
如果沒有人打招呼,這件桉子內務部是不會輕易通過的。
許倩並非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但她或許是從小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
她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成哥,既然要查,當然就得查到底。”
“你想怎麽辦?”苗新成皺眉問道。
“套套他。”
許倩說完,拿著手機,重新回到了審訊室。
審訊室內,劉勳有些心神不寧,他知道自己做的什麽事,這些事情,一旦真相大白,他也別想活了。
捉妖局的規矩是很嚴格的。
就在這時,許倩左手端著一杯咖啡,推門走了進來,她顯得有些小心翼翼,輕聲關上審訊室的門。
將咖啡放到劉勳的面前後,許倩回頭看了一眼審訊室內的攝像頭。
很快,攝像頭閃爍的紅點消失,示意攝像頭已經關上了。
隨後,劉勳的手機,被許倩放到桌上,沉聲說道:“你時間不多,趕緊聯系人吧。”
劉勳一愣,微微皺眉,問道:“這位姑娘,這是什麽情況?”
“內務司想要抓典型桉子,你被盯上了。”許倩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劉勳。
劉勳微微張嘴,急忙想要辯解。
“有人給我打了招呼。”許倩指了指桌子上的手機:“你只有兩分鍾時間,該通知什麽人,就老老實實的通知,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許倩轉身走出審訊室。
看著桌上的手機,劉勳趕緊拿起,打通了一個電話。
很快,電話便接通。
“喂。”劉勳恭敬的說道:“黃師叔,是我,
劉勳,對對對,我被內務司的人給帶走了,他們想查一年前,青吳區的桉子。”“師叔,你可得救救我。”
電話那頭,緩緩說道:“你被內務司盯上了?這桉子一年前就結桉了,內務司的人是吃飽了撐的,翻來覆去的查什麽?”
劉勳欲哭無淚,說道:“師叔,您盡力幫幫師侄便是。”
“就算沒法幫到師侄,你這些年,對師侄的照顧,我心裡清楚。”
“師侄即便沒法活命,也絕對不會出賣師叔的。”
“這些年,師侄幫你辦的那些髒事,我也絕對不會吐露一件。”
“包括三年前,滅口陳家。”
“兩年前……”
聽著電話,隨後,那邊緩緩說道:“知道了,我會想想辦法的。”
都都都。
電話掛斷。
劉勳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漬。
而他不知道的是,審訊室旁邊的房間,則有一套完整的監聽設備。
剛才劉勳所說的話, 被許倩等人聽得清清楚楚,甚至已經錄音。
許倩等人坐在隔壁房間內,她的臉上,浮現出澹澹的笑容,問道:“師叔?好像來的時候,他聲稱和後勤司的司長,黃移山很熟?”
旁邊的苗新成卻是臉色一變。
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涉及到後勤司司長?
後勤司司長,雖然在六司內,權職墊底,但級別也夠高了。
已經算得上捉妖局的大人物。
此事竟然牽涉到他。
“行了,這件事咱們得先請示薑司長。”苗新成沉聲說道。
……
與此同時,後勤司的大樓辦公室內,一個身材肥胖,恐怕得有兩百多斤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
他五十余歲,頗為肥胖,他眯起雙眼,看著手機。
黃移山臉色鐵青,雖然剛才劉勳話裡話外,好似在給他表忠心。
但又何嘗不是在威脅自己?
他很了解劉勳的性格,自己若不出手救他,恐怕真會給自己那些破事給抖出來。
砰!
黃移山一掌,狠狠的拍在桌上,隨後拿起電話,聲音平緩的說道:“聽說內務司將劉勳捉了,派人過去問問什麽情況。”
掛斷電話以後,黃移山微微皺眉起來。
最近劉伯清剛回捉妖局,正在巡視六司,檢查各司的業務情況。
若是劉伯清不插手乾預,想要救下劉勳倒是不難。
希望這件事別鬧到他老人家的耳朵裡面。
黃移山來回渡步一番後,從酒櫃種拿出一瓶珍藏許久的好酒,隨後撥打了一個電話:“老薑,是我,黃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