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歌夫人所說的內容蒙德一個字都不信,不過這位伯爵夫人確實給出了一個還算不錯的解決方桉,兩個繼承人送到自己的手裡,又簽訂了一份協議,說明了自己的管理權,並且按照多少比例給他們‘賦稅’。
這個價碼被蒙德壓在了一個相對很低的程度,二成,對此伯爵大人臉色很難看,用伯爵夫人的話來說,原本領地上的所有財產都算作是伯爵的產業,他不開心很正常。
不過作為一個頭腦清楚思維敏捷的伯爵夫人,瑪歌很顯然是想到了這樣的好處,領地裡說白了現在本來也沒開發出什麽來,偏南方遠離拜爾比勒斯鎮上的山上有那麽幾個古老留存的礦坑就算是領地這些年唯一的額外收入了,可是古老的礦坑早就已經失去了繼續深挖的價值,已經到了廢棄的邊緣。
如果這位強大的法師能夠挖掘出新的資源,即便是只收益二成,領地短時間內仍舊是賺的,至於未來……交給孩子們吧。
這邊交換完了意見,就到了相互禮讓的環節,瑪歌夫人有意邀請自己留下吃飯,被蒙德以有事給拒絕了,沒想到現世報來得快,剛打算出門,蒙德就被趕回來報信的培諾恩給堵了個正著。
一上來,這位屠魔獵人就帶著激動給自己說了一堆無法理解的內容。
“你先等會……”伸手組織了培諾恩的滔滔不絕,蒙德揉了揉腦門,轉頭看了一眼一臉凝重的伯爵和夫人。
“那個什麽諾博蘭真理教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你們這邊還有這種宗教的?”
這年頭不能說宗教就沒一個好的,但是一旦跟什麽事件牽扯上關系,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他……他們……”遲疑了一下,培諾恩看了一眼另一邊的領主:“莫蘭農場的主人和幾名信徒在農場的谷倉下面進行了某種血祭儀式。”
“什麽?”聽到培諾恩的描述,可希瑪伯爵的嗓門頓時拉高了很多。
相比起伯爵的緊張,瑪歌夫人相對輕松得多,她輕輕拉了一把情緒激動的丈夫,輕輕朝蒙德的方向給了個眼神。
“哦!對!”一拍腦袋,可希瑪伯爵恍然大悟:“蒙德大師,能請您親自去看看嗎?”
輕輕瞥了這位領主一眼,對他這種打蛇隨棍上的態度蒙德也是醉了,不過提到血祭,他多少也有些興趣,索性點了點頭,就應了下來。
“需要我們這邊出動士兵嗎?”畢竟是領地的安全問題,雖然伯爵大人在蒙德點頭之後就好像忘記了這道手續,但是瑪歌夫人仍舊提醒了一下。
“對,對!士兵!”高喊了一聲,然而無人響應,門外的守衛一點進屋的想法都沒有,見鬼,之前人家可是一路打進來的。
看著伯爵有些發紫的臉色,蒙德也沒多說什麽,朝著瑪歌夫人搖了搖頭:“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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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伯爵領主,出門後蒙德又回了一趟鎮公所。
“諾博蘭真理教?”聽到培諾恩的描述,作為本地人的娜須根女士露出了一副厭惡的表情,罵罵咧咧的說道:“又是這幫肮髒的臭蟲。”
“呵~!”朝著這位女士輕蔑的瞥了一眼,培諾恩覺得這裡唯獨她沒有這麽說的權利,大家不過半斤八兩,你哪來的那種優越感?
還好,都是經年的老狐狸,怎麽也不會被這點事弄的尷尬,彷佛沒聽見培諾恩的冷哼一樣,娜須根女士飛快的說道:“如果真的是血祭儀式的話,我們最好過去看看。”
“回來找你就是想去看看的。”看了一眼娜須根,蒙德問道:“需要準備什麽嗎?”
“不用。
”事實上自己也沒什麽好準備的了,癟了癟嘴,娜須根女士稍微有些委屈。
作為一名謹慎的人,在當時囚禁這兩個屠魔獵人的時候得知了他們背後可能存在的強大法師,她肯定是不會將自己有價值的身家放在戒指裡面的,東西都被自己藏在了祖屋的深處,雖說安全……但是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用了。
當初怎麽就那麽想不開呢?
這邊娜須根女士自暴自棄,另一邊蒙德找上了艾麗。
“露西呢?”見識下本地神奇的邪教遺失,肯定是要把自己人帶上的,和早幾個月的想法不同,以露西和公主的關系,以後肯定是要在身邊輔左的,現在多鍛煉鍛煉,見見血,也給她未來鋪上個堅實的道路。
對於蒙德突然的問題,艾麗稍微愣了一下,抬頭仔細‘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恐怕又在快樂時間吧?”
“啊?”怎麽這麽別扭的說法?蒙德愣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
如果說以前露西最討厭的,肯定就是反法師的體能鍛煉時間了,一天天的在外面揮汗如雨,一點都不淑女。
不過時移境遷,如今換了她做教官,她頓時愛上了這個項目,仗著自己現在體力好了,還有內功的支撐,每天操練的一幫下法師學徒生不如死,美其名曰快樂時間。
對於這點小公主是不讚成的,直到她有幸去體驗了一次,嗯……雖說嘴上不承認,但是她也挺享受那種感覺的。
“唉,算了。”既然找不到露西,索性就先不帶她,稍微整理了一下,順便讓家裡正捧著大書愁眉苦臉的西西莉亞回頭告訴一下露西,幾個人即刻出發。
“莫蘭農場是在西北方向靠近沼澤地的區域,周圍有不少濕地環繞,再往遠些就出了拜爾比勒斯原本的封地了。”說道莫蘭農場,娜須根女士露出回憶的神情:“農場最早是迪根·莫蘭勳爵的宅院,不過幾十年的時間,他的兒子早就敗光了家業,現在沒了爵位繼承,農場又經營不善,幾乎已經成了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
對於這個農場具體有什麽樣的歷史蒙德不太關心,對他來說,更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拜爾比勒斯原本的封地?什麽意思?”頓了一下,蒙德繼續問道:“塔雅沼澤也在拜爾比勒斯的封地上面嗎?”
“不在。”搖了搖頭,娜須根女士有些遺憾的說道:“原本的塔雅沼澤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在一百多年前,那裡是我的曾祖父,馬蘭·闊日博的領地。”
大概是猜到了蒙德對於歷史並不感興趣,娜須根女士挑了一些別的內容:“據說百年前的塔雅並不是沼澤,闊日博堡周圍方圓千裡都是肥沃的沃野。”
“滄海桑田嗎?”一百年的時間,也足夠一塊土地變成沼澤了,不過更令蒙德在意的是這沼澤的成因,這片大陸不會正在陸沉吧?
蒙德的評價,娜須根女士並沒有回答,她無奈的歎了口氣:“當初正是塔台時代後期,諸王紛爭的年代,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著王國的中心,等到發現塔雅平原已經被大水覆蓋,闊日博堡音訊全無,已經是三年之後了。”
“……”千裡沃野的一個大平原,按理說怎麽也該有不少的人口,再加上沃野還適合產糧,你們心得有多大?能等到三年之後才發現這麽大個地方都被淹沒了?
大概娜須根女士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訕訕的笑了一下:“當初的年代王國曾經企圖派人手進入沼澤深處尋找大水的原因並恢復平原,但是都沒有成功,三年的時間裡沼澤中出現了大量的水鬼和妖靈,一整支軍隊都死在了沼澤深處。”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闊日博大公了,”歎了一口氣,彷佛在追憶自己家族曾經的輝煌,轉頭將目光落在蒙德身上,娜須根女士臉上帶著一絲期待的問道:“所以你們知道在沼澤深處到底發生或什麽嗎?”
這意思在明顯不過了,蒙德思考了一下,再結合盧卡所說的不同尋常的死氣匯聚之地,斟酌著問道:“所以你懷疑沼澤的形成是某個陰謀的開端?”
“不,不……”搖了搖頭,就在培諾恩以為她真的在否定的時候,娜須根女士肯定的說道:“不是我一個人的懷疑,當時包括國王在內的很多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
停頓了一下,彷佛要加深一下恐怖的氣氛,娜須根女士壓低了聲音說道:“要知道,當時整個塔雅平原,沒有一個活人逃出那場災難……”
“行了,先說正事吧。”看著那邊培諾恩好像被嚇得不輕的樣子,蒙德乾巴巴的說道。
可以預見的,塔雅沼澤深處肯定有些不同尋常的玩意,不過那也不過是一些玩意,以納西特洛的法師水平或許無法深入了解決那些東西,可是換做自己,即便是眼下央土這樣困窘的局面,拉三五個頂階出來,只要不遇到超階,什麽鬼怪都給你抹平了。
“總之,從塔雅的變故之後王國北疆就只剩下拜爾比勒斯這一個封地了。”無奈的歎了口氣,娜須根繼續說道:“而且由於塔雅沼澤的區域還在不斷的擴張,所以拜爾比勒斯也在不斷被寢室著領土,所以才會是原封地。”
點了點頭,蒙德明白了。
可憐的拜爾比勒斯現在也在逐漸的步著塔雅平原曾經的後塵,唯一的區別就是塔雅平原是在短時間內被大水淹沒形成了現在的沼澤,而拜爾比勒斯是在逐漸的沉入水底。
“所以你們王國的人都沒人想想辦法嗎?”側頭看了一眼娜須根女士,蒙德又掃了一眼另一邊的培諾恩。
“前些年王國也在想辦法的。”這種話題培諾恩肯定是插不上話的,只能一臉啥樣的在旁邊看著,娜須根女士歎了口氣:“我之前所在的安西莫迪秘術會就一直在王室的授命下對塔雅沼澤的擴散進行著研究,可惜……”
“哦!”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蒙德頓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