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帶著一臉的懵逼,蒙德看著眼前的這人,怎麽也沒想到,跟自己動手的竟然是堂堂的盧安城主。
“不是,你們怎麽跑這來了?”過了小艾村又往這邊走,眼瞅著這都要跳出盧安的管轄范圍了,堂堂城主,皇帝家的老弟,怎麽就把一城的軍民都扔了跑這來了?
看到是熟人,盧安城主歐尼爾根難得松了口氣,轉頭招呼了一聲身邊的人:“不用跑了!自己人!”
能被皇兄安排在小艾麗身邊的肯定是自己人,就她那個思想,和天選派站不到一塊。
在蒙德不可思議的目光下,就看到不大的小山谷兩邊呼呼啦啦的站起來了一大堆人。
有全副武裝的士兵,當然還有些一看就是城主府上的女眷,一群人畏縮在雨裡,看起來好不淒慘。
“???”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蒙德不明白這位大爺唱的是哪出。
另一邊今天難得被雨水洗去了油頭粉面的公主家七叔也已經快步的走了過來。
“盧安城的現狀怎麽樣了?你是怎麽逃出來的?小艾麗呢?”拉著蒙德,歐尼爾根就開始問東問西,注意到蒙德的臉,他還忍不住抱怨道:“你沒了胡子,我差點沒認出來。”
“不是,你們怎麽跑這來了?”剛剛這位城主沒回答,蒙德沒辦法只能再問一遍。
“這個……說來話長。”無奈的歎了口氣,歐尼爾根轉頭看了一眼跟過來的親信:“你先跟我說說盧安城現在怎麽樣了吧。”
“……”沒見過這麽反客為主的,伸舌頭舔了舔嘴角,蒙德糾結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先回答他的問題。
“盧安城破了。”
“果然。”點了點頭,歐尼爾根很無奈的攤了攤雙手:“所以你是去找援兵的?”
“具體情況比較複雜,我還得再問一遍,你們怎麽跑這來了。”看向對面的盧安城主,蒙德眼神嚴肅的問道。
“唉~”又歎了口氣,歐尼爾根轉頭往隊伍裡面走去:“邊走邊說吧。”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的,”注意到蒙德小心的跟上,歐尼爾根也不以為意,自嘲的笑了一聲:“蘭福安勾結天選派造反,我在他發動之前就收到了風聲。”
“他以為做的密不透風,實際上已經有忠君愛國之人提前一步將計劃送到了我的手裡,奈何天選派勢大,貝琪大師又被先一步暗算受了重傷,沒辦法,我只能連夜組織了信得過的人手,又拜托了那位給我們透露消息的高階法師掩蓋行蹤,帶著貝琪大師連夜往南逃跑。”
“為什麽往南?”有些好奇,蒙德不解的問道。
“東北方向也有天選派的叛徒,最重要的是我們還不確定到底哪些能信得過。”攤了攤手,歐尼爾根十分無奈:“現在南境只有往南去的勝利兵團還算可靠。”
對於這個評價,蒙德不置可否,現在烈風南境就勝利兵團的兩個團,一個是還沒形成戰鬥力的六團,還有當初在嚎哭山脈跟死靈兵團打了一仗正在南境休整補充的三團。
克倫布勒就是去匯合三團的,而從這裡繼續往南……
“嗯?”猛然反應過來,蒙德一臉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歐尼爾根:“貝琪大師被你們給救出來了?”
“嗯。”肯定的點了點頭,歐尼爾根難免有些小驕傲:“我可是歷盡艱辛才將貝琪救出來的。”
“算是個好消息吧。”無奈的聳了聳肩,蒙德看了眼兩側那些皮甲的士兵,因為擔心有天選派的奸細,
這位城主愣是連個法師和騎士護衛都沒敢帶。 “不過貝琪大師傷的不輕,正好你來了,過去幫忙看看吧。”有些遲疑的撓了撓頭,歐尼爾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出城的時候太匆忙了,好多東西都沒帶出來,你那有藥水吧?”
本來的多謀形象瞬間打了個折扣,這家夥能把人救出來也算是個奇跡。
這位貝琪大師……能被蘭福安暗算重傷,應該不是敵人,斟酌了片刻之後,蒙德決定還是過去看看。
一路跟著歐尼爾根走到抬著傷員的地方,蒙德有些愕然的指了指躺在擔架上生死不知的人影,滿臉驚愕的轉頭問了一句。
“這就是你說的重傷?”這人能活到現在就是僥幸,身上受了很重的傷不說,大概是蘭福安給下了好些道魔力抑製環,有些自己看不懂的結構都鎖進了肉裡。
驟然見到這東西,蒙德踉蹌的後退了兩步,要說魔力抑製器這東西對自己的影響遠超過大字輩法師,他差點以為這是城主大人對自己的誘敵之計。
還好,歐尼爾根好歹是當今皇帝家親弟弟,怎麽也沒往大義滅親的道路上去。
“蒙德大師,你看……”有些遲疑的指了指,城主大人不確定的問道:“還有救嗎?”
轉頭瞪了一眼城主,蒙德挺想說一聲沒救了,埋了吧,但是考慮到自己亡靈法師這個職業,他又止住了這個念頭。
真要是沒救了對自己來說豈不更好?
當然,救還是得救一下的,看了一眼城主,蒙德不確定的問道:“你就不能把她身上的鎖先解了嗎?”
“沒辦法。”攤手示意自己也很無奈,歐尼爾根一邊看著擔架上仿佛已經死了的貝琪一邊無奈的說道:“這些恐怕是蘭福安專門預備的,如果有辦法,我在路上就給解開了。”
看了一眼這位,雖然水平糙了點,倒忘了他也是個法師,目光集中向貝琪大魔導身上,蒙德開啟了法神分析機。
這幾種魔力抑製器的結構相當有趣,讓蒙德免不了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構想。
如果把這種抑製結構縮小並安置在實體彈丸上面,對於中低階法師肯定會起到相當大的威脅作用。
畢竟大多數法師都更習慣依賴魔力護盾,到時候面對抑魔彈丸,毫無準備下怕是要吃大虧。
當然現在考慮的不是這個問題,伸手飛快的擺弄了幾下,蒙德將幾處用來固定身體的鎖扣依次打開。
這次輪到歐尼爾根小心的朝後退了兩步,一對眼睛謹慎的看向蒙德,這手法太熟練了,就像他親手做的一般。
“那個……”想問,但是又怕對方當場翻臉,自己身邊現在一個法師都沒有,就算這位蒙德只是個高階,對付這些人也夠了。
蒙德顯然沒想到這個問題,救人心切,上手就打開了幾個機關鎖的結構,可到了後面,他就開始犯難了。
到底是名頂階,貝琪雖然被上了一身的魔力抑製器,但是超強的魔力仍舊讓她虛弱的活了下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真難辦,看了眼這位大魔導師的四肢,幾個釘穿肢體的魔力抑製器現在都長死在了身體裡。
“這個……”轉過頭,往後看,詫異的發現城主大人已經退出了十多米遠,再看看邊上一臉戒備的士兵,蒙德打了個趔趄,警惕的站起身來。
“這是什麽意思?”小心的環視了幾圈,似乎沒有發現什麽暗藏的埋伏,蒙德松了口氣,不解的看向歐尼爾根:“我怎麽了?”
“沒……沒什麽。”有些僵硬的擺了擺手,歐尼爾根勉強的說道:“您還是先把貝琪大師給治好吧。”
這都什麽和什麽啊?感覺對方也不信任自己,自己也不放心對方,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戒子裡面,蒙德取出了自己的直刀。
很顯然,當初那個蘭福安給貝琪上這幾個抑製器的時候,就沒考慮過拔出來。
所以就只能來點狠的了!
手起刀落,伴隨著幾聲哢嚓的響聲,周圍響起了一片刀劍之聲。
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士兵,發現他們沒有進一步的舉動,蒙德搖了搖頭,低頭飛快的將鎖死在骨縫中間的抑製器給剔了出來。
“先等等。”另一邊上歐尼爾根仔細的看著蒙德的操作,心驚肉跳之余揮手又讓身邊的一群人先不要動手。
這畫面雖然血腥了一些,但不失為一種救人的手段,就是人都弄成這個樣子了……還能救嗎?
之後, 在城主木然的神色之中,蒙德展現出了自己多屬性的優勢,一瓶複原藥劑灌下肚子,在接正被斬斷的骨骼的同時,他對著貝琪施展了三屬性的治療。
大法師級別的身體恢復加上藥水和三屬性的輔助,躺在擔架上的貝琪大魔導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起來。
“效果不錯,過會說不定就能醒了。”感受到氣若遊絲的大魔導師呼吸間重新恢復了些活力,蒙德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一邊把那幾個剛剛隨手扔在了一邊的魔力抑製器又給撿了起來。
握著這東西就能感覺到魔力的溝通受到影響,原本揮如臂使的魔力仿佛禁錮,讓蒙德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之前強行越階時候操控凝煉魔力的感覺。
雖然技術已經清楚了,但是這種魔力抑製器很顯然不是依靠魔力能夠完成魔構鑄造的,所以在自己研究製作之前,或許可以把這東西拿回去,作為自己鍛煉魔力的一種輔助手段。
畢竟作為一名法師,理論上自己也是受到這種魔力抑製器克制的,如果有一天敵人將武器對準了自己,總要給他一個驚喜。
“我們繼續出發吧,六團的位置我熟。”收拾完畢,蒙德好像沒有注意剛剛發生的一切一般,招了招手,示意大家繼續前進。
歐尼爾根有些不好意思,再三糾結,還是撇下了面子,走到蒙德的身邊小聲說道:“剛剛實在抱歉,把你當做了敵人。”
“沒事。”擺了擺手,蒙德不以為意,時勢如此,換做自己,反應可能比他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