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從身後看著這個倔強的病書生背影。
扈三娘自小嬌慣,沒想會有這個變故。
看著劉璟,柔弱的身體,擋著自己前面。
被這書生攪了一通亂局,心亂如麻。
心中奇怪:“世上真的有這樣迂腐、不知死活的書生嗎?”
扈三娘道:“快把武器還我,還是我來擋住他。他真的什麽時候都做的出來,你們都要死。”
劉璟避開,不放武器。
正氣凜然!
把二人依舊護在身後,叫罵道:“你若是好漢,咱麽一對一,公平廝殺,放了三娘和何清。”
“三娘?三娘也是你叫的?哈哈哈....”
祝彪氣的臉色鐵青,怒火中燒。
“你不敢了?你以為我怕你,我叫你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捅你幾百個窟窿。”
“我紅刀子進去,捅你心肝.....”
祝彪也不回話,臉色由青變烏。
身下坐騎也感受主人的急躁,馬蹄輕踏,打著響鼻。
“你怕了,你要是怕了,小爺我大人大量,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一馬。”
扈三娘看著劉璟胡言亂語,越說越離譜。
祝彪再也忍不住,大喝一聲:“你話真多,去死,去死,去死吧!”
狠拍坐騎,猛的衝向劉璟,寒芒直插心口而來!
劉璟面對祝彪,雙手緊握刀柄,騎戰對步戰,長槍對大刀,突然迸發一股一刀可碎金石,斬山河的氣勢。
扈三娘出自武人敏感,看著背影,突然一怔,也忘記搶奪武器!
二人都想置對方死地。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大喝。
“不可殺人!看箭!”
“嗖!”
破空聲響,弓箭射向祝彪!
劉璟氣勢頓失,全身無力,拄著刀,癱倒在地。
“我看錯了?”
祝彪抬頭一看,箭鏃早貫穿身下坐騎前腿,馬兒吃痛,嘶叫一聲,跪倒在地。
祝彪眼疾手快,翻身一躍,借力助力,安然跳下馬去。
那坐騎滾倒在地,掙扎不起,不住的嘶叫!
“畜生誤我。”
一槍刺死嘶叫掙扎的坐騎!
鮮血汩汩噴湧,祝彪變得猙獰恐怖起來。
祝彪橫槍而立,看向來人,確是李應。
李應大叫道:“你再不住手,休怪無情。”
祝彪不屑一顧,冷哼一聲,直奔劉璟。
“先殺他,看你奈我何?”
李應大急,自己只是給他點教訓,沒想著祝彪分毫不給自己顏面。
急忙抽出弓箭,又怕真傷了祝彪。
“無知小兒,看箭!”
一箭未了,一箭又來。
祝彪一連撥開三支弓箭,這才止住身形。
李應轉眼即到,身後跟著七八百個莊兵,把祝彪等四人圍住。
祝彪細看蕭讓、李主管都在人群中,想來他們抄近路先回莊內搬了救兵。
蕭讓急忙去看何清性命如何,尚有一口氣,連忙先叫人護送回莊。
劉璟急忙找回扈三娘的另一把武器,抱著要還扈三娘。
“三娘我扶你。”
扈三娘羞紅了臉,甩開劉璟的手。
看著劉璟一臉單純,呆呆傻傻,不似作偽。
也是無可奈何。
扈三娘道:“你放手,我不用你扶,你快去李應哪裡,他護你周全。”
“那你也隨我去!”
“等下我自回去,
我不用你管。” 扈三娘躲開劉璟。
這邊李應怒道:“我們三莊相親相愛,你如何殺我莊客,綁我兄弟,劫我糧車。”
祝彪細想自己好像本意並非如此,事已至此,順勢而為!
祝彪道:“何清不交出來,我誓不罷休。”
“無嗅未乾,我與你爺結生死之交,你如此不敬,今日你須放回我那二個兄弟。”
“你須知道我們三家生死之交,如何縱然外人調戲三娘,不是欺辱與我?”
李應道:“他也不知,如何你須下這等狠手。你當真不放還我那二人?”
只聽外圍大亂,一夥人遠遠衝進人群,把李家莊一乾莊客衝的大亂。
李應指揮人群,雙方對立。
祝彪看了大喜。
“大哥,來的遲也!”
祝龍、祝虎的及時加入,戰火一觸即發。
“大官人,好大威風,如果我們說不呢?”
李應心知三人的厲害。
“如若官府知道,對誰都沒有好處,你若還我兄弟,既往不咎。”
祝彪道:“不還,不還!”
李應大怒,舞動鋼槍,就要廝殺!
“那就手下見真章。”
“來,來,我們三兄弟怕你不成。”
還未動手,遠處又有一鏢軍馬。
一個青年大喊。
“休動手,不要傷了和氣。”
扈三娘,看是自己的哥哥扈成,引領三五百莊兵趕到。
扈三娘悄聲對劉璟道:“這裡不是耍處,還是早早上馬,隨時跑路。”
劉璟急忙道:“你手腫的老高,這般疼,還是不要上馬了。”
“你..我是叫你上馬,等下打起來,你趕緊跑。”
劉璟這才恍然大悟。
扈三娘單手一扯韁繩,飛躍上自己的寶馬。
“你把我的武器還我。”
劉璟依依不舍。
“快點,還我。”
劉璟低著頭道:“祝彪非良人,三娘珍重。”
扈三娘把武器奪回,掛在馬上的刀鞘內。
“管好自己的嘴巴,早點跑,多活幾日吧!”
扈三娘急忙往扈成哪裡去。
三家齊聚,氣勢洶洶,足有二三千人。
扈三娘在哥哥耳邊說了的一些言語。
扈成眉頭緊皺。
“祝彪兄弟,今日可否賣兄弟一個面子,咱們休要自相殘殺,壞了相鄰盟約。”
祝彪恨恨不已,早看著扈三娘與那書生“打情罵俏”,扈成這樣說,想來已有變卦。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要往最壞的打算,先回家整備武械再說。
我手上有他兄弟,不怕他不來求我。
祝彪冷哼一聲。
說道:“如何不給大哥面子, 必定咱們才是親家。”
李應綽槍來趕,大叫道:“你還我兄弟!”
“哼,你有本事來我莊上搶呢!”
說完,招呼一聲,引領莊兵,徐徐而退。
“豎子,別走!”
扈成攔住。
“大官人,今日,小弟作保。叫他冷靜冷靜,明日我叫上爹爹一起同去他哪裡討人,不怕他不給。”
“這畜生太無禮。”
扈成又問:“何清是否有性命之憂?”
李應道:“若無性命之憂放好,還有緩和余地,若死了,只怕他的哥哥,何觀察不會甘休。
而且他綁去的又是濟州金大堅、薛永,是朱富、李雲的兄弟。他們與團練使黃安稱兄道弟,如何脫了關系?”
扈成聽了大驚。
“怎麽還有這層關系,這如何是好?”
“賢弟,聽我一言,速速回家早作準備,恐怕要有大事發生了。”
“大官人如何這般悲觀?”
“祝家三傑囂張跋扈,必有一難,何清若死,他如果氣急跳牆,休要摻和,連累了賢弟,惹火燒身。”
扈成知道輕重緩急,帶人告別李應。
李應也沒無奈,帶領眾人只能回去找老父商議。
看著劉璟跟在扈家莊後面。
大叫道:“賢弟,走這邊!”
扈三娘隻裝作沒聽到,拍馬跑了。
扈成看著這滿身血汙,羸弱秀氣的書生,搖搖頭。
李應叫莊客把劉璟扶上馬,領著莊兵也回莊內。
開始整備武器,防備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