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岫在來余家之前擔憂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余家父母都好相處,蘇雲岫在方曼的帶領下漸漸放下了局促感。
余梓桐在樓上奮筆疾書了好長時間,等吃飯的時候才下來,一下樓就抱著蘇雲岫吐槽老師布置的作業真的太多了。
壓根就不是人寫的,多就算了,每一道都還難。
彎彎繞繞的數學題,讓她頭都要炸裂了。
時間一到就趕緊下來了。
“誰讓你作業前面不寫,非得到最後挑燈夜讀,你還有哥哥,如果覺得難就問你哥哥”。
“那要是哥哥不在家呢?”
方曼覺得女兒是不是讀書讀傻了,看她的眼神仿佛看小傻子一般。
“拍照發過去不就行了”。
“對哦,我還真傻了”。余梓桐就是隨口一說。
誰知余溫辭很快就接了下一句。
“你本來也不聰明”。
余梓桐“……”
啊啊啊啊!
這哥哥誰要她立馬給。
一見面就知道打擊她。
“再說了,我平常這麽忙,等看到你信息的時候,估計你都自己解出來了,有這個時間求助我,倒不如多點選擇,去騷擾程淮或者陳澤熙”。
余梓桐輕聲嘟噥“澤熙哥哥忙著談戀愛,程淮哥哥……靠譜嗎?”
余溫辭“他就看著不靠譜,要是沒點智商,大學都沒得讀”。
余梓桐覺得也是。
程淮和余溫辭是一所學校出來的,是出了名的難考,成績真要不行,恐怕也就不會認識余溫辭了。
這三兄弟平常互相嫌棄,可遇到問題卻會相互幫襯,方曼早就已經習慣了。
晚飯時。
蘇雲岫發現這桌菜大部分都是她愛吃的,方曼更是怕她不好意思自己夾菜,所以一個勁地讓她多吃點,順便把她的碗,給安排得滿滿當當。
蘇雲岫最後吃不下了,看方曼又準備動公筷,她趕緊說“謝謝阿姨的好意,我已經吃不下了”。
“這才吃了一點就吃不下了?”方曼眼神心疼“你太瘦了,得多吃點,不然沒有力氣跳舞”。
“謝謝阿姨,可是我真已經吃不下了”。
她覺得再吃下去晚上睡覺都不好入睡了。
相比以往的飯量,今晚真是她極限了。
余溫辭“媽,您忙著準備也辛苦,自己也多吃一點,我差不多了,帶岫岫出去消消食”。
“我也好了,我也要去消食!”
余梓桐放下筷子舉起手。
方曼在桌子底下輕踩她的腳,眼神不讚同“你過去做什麽,夾在中間做個閃亮的電燈泡?”。
“再說了,三樓有一堆運動器材,你去三樓消食”。
余梓桐“……”。
余溫辭沒出聲,卻也讚同方曼說的話。
余溫辭和蘇雲岫是在余梓桐羨慕的眼神之下離開的。
余家前院的花園被方曼照顧得很好,一些花草開得很豔麗,甚至還有一些花,她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晚風輕拂,帶來些許的花草香,隱約中似乎還可以聽到蟬鳴聲,兩個人執手漫步在前院裡,蘇雲岫垂著頭,走到某一處的時候,目光停留了幾秒。
“想去坐?”余溫辭注意到她的視線,順著眼神看過去,眸中帶笑地問她。
“可以嗎?”
“當然可以,走,帶你過去”。
余溫辭二話不說帶著她去了藤椅的位置。
方曼很懂得如何享受,藤椅秋千這邊被她打理得很乾淨,晚上坐在這裡欣賞夜空是個不錯的選擇。
位置很寬敞,蘇雲岫還以為余溫辭也會坐在旁邊,但是他沒有,反而繞到了她的身後,並且提醒她“坐穩了”。
蘇雲岫側過頭“你不一起嗎?這裡還有位置坐得下”。
男人眼中帶著明晃晃的笑意,眼皮輕鹹的“想和我一起?”
蘇雲岫點頭承認。
她腦海裡想的畫面就是和喜歡的人坐在一起,靠在他的肩膀上,欣賞同一片夜空,然後一起說說話。
余溫辭沒有拒絕,重新回到她的身邊,蘇雲岫往旁邊挪了點位置,余溫辭在她身邊坐下。
她露出滿足的笑容,隨後靠在他肩膀上,腳尖輕點地面,藤椅微微晃動著。
余溫辭主動搭話,問她今晚有什麽感受,還害不害怕之類。
小姑娘搖著頭“不害怕了,我能感覺出阿姨和叔叔他們人很好”。
“等了這麽久,終於把你帶回家了”。
余溫辭攬過她的肩膀,望著無邊的星空,感慨了一句。
坐在這裡看似是內心幻想的那麽美好,實際上……
蘇雲岫和他沒聊多久,突然起身,從他懷裡出來。
余溫辭很好奇,這才沒多長時間,怎麽就突然起來了。
她輕咬著唇,小聲說“要不我們還是散步吧”。
“怎麽了?不喜歡坐在這裡休息?”
“不是”。她抓了抓手臂“蚊子一直咬我,太煩人了”。
剛開始還可以忍一下,結果這蚊子一直沒飛走,黑燈瞎火的她也打不到它。
想了想還是不坐在這裡了吧。
雖然很浪漫,但是蚊子咬來是真難受。
這邊沒有燈,余溫辭也沒法看清她到底有沒有被蚊子咬,看她一直撓著胳膊,想來應該被咬到了。
伸手製止她的動作,怕她再抓下去手臂要被抓破。
“別撓,我們回去塗點花露水就好了”。
“嗯”。
兩人原路返回去。
方曼他們已經沒在大廳了。
余溫辭檢查了一下她的手臂,才這麽點時間就已經出現三個包了。
這三個包左右了,並且還挺大的。
她剛才撓了幾下,白皙的手臂上抓痕明顯。
余溫辭看了直皺眉頭, 隻覺得這抓痕刺眼。
“別動,我去拿花露水”。
“好”。
她忍住想撓的衝動。
這年頭的蚊子怎麽都這麽毒。
咬的包也太大個了。
蘇雲岫用親身經歷體會了一把,什麽叫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她夏天易招蚊子,還以為今年夏天可以避免,沒想到今晚就中招了,藤椅秋千那邊都是花草,蚊子肯定也會多。
要是早點想到,蘇雲岫打死都不會過去的。
余溫辭拿出一瓶花露水,手法熟練地給她塗上。
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她緩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