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留下來是為了什麽?”
助理聲音越來越小。
余溫辭說:“梓桐還在這邊,她還沒放假,臨近期末考試,不想帶她兩邊跑,就麻煩你留下來照看一下,家裡其實有阿姨,不會太麻煩你什麽,工資我另付”。
剛還以為自己還有假期的小助理美夢破碎。
不過有工資,他也不嫌麻煩。
余溫辭的妹妹他也不是沒見過,很可愛的小姑娘,就是有時候想法比較清奇,腦回路讓人跟不上,這也只能說是可愛的一點,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麽不好的。
“怎麽?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助理擺擺手:“我的榮幸”。
他當然沒有問題。
退一萬步來說,這差事兒還挺好的。
余梓桐高中並沒有選擇走讀,除了周末以外,其他時間都是在學校,這差事難道還不輕松?
搞定了這邊的事情,余溫辭便可以心無旁騖的去京城了。
到家後,意外發現別墅裡多了兩位人。
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母。
“兒子,你回來啦!”
余溫辭神情自若:“這話應該我來問”。
余母一噎,好像也沒毛病。
方曼和余父年輕的時候忙起來經常不見人影,飛來飛去都是常態,等余溫辭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以後,這種忙碌地狀態才好了不少。
“你吃飯了沒有?今晚媽下廚,想吃什麽都給你做”。
余溫辭:“滿漢全席”。
方曼斂起笑,有種想揍兒子的衝動:“別給我沒事找事兒”。
“就我們三個人吃,隨便做點吧”。
“行”。
女人這下沒什麽意見了,余光瞥了一眼還在沙發上看手機的男人。
余父後背一涼,趕緊放下手機,抬手掩唇輕咳:“怎麽能讓老婆親自動手,我去做飯,兒子進來幫我”。
余溫辭拒絕道:“我不會”。
理不直氣也壯。
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去做點有意義的事。
方曼推著父子倆進廚房:“不會可以學,我兒子這麽聰明相信你一下就可以學會了”。
“有了廚藝將來可以做給你媳婦吃,難不成真指望以後結婚了都讓你媳婦一個人做?”
余溫辭這下沒有拒絕,順著她的力道往前走:“好”。
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
嗯?
兒子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有貓膩。
余父身為大糙老爺們,心思沒這麽細膩,沒察覺出什麽不對,和余溫辭一起進去後,乾脆利落地推上門。
方曼滿意點頭。
真是孺子可教也。
她從零食箱裡拿出一包薯片拆開,坐在沙發上開始追劇模式。
難得清閑下來,不享受可惜了。
這幾年重心一直在工作上,如今女兒快要高三了,正處於重要階段,她把手頭上的工作丟給下面的人來做,自己抽空好好休息。
也算是彌補一下之前的忙碌。
余家作為名門望族,在商圈的地位舉足輕重,余老爺子年輕從政,到了余溫辭父親這一輩選擇了從商。
而余溫辭選擇配音,家裡人也沒太大反對,尊重他的喜好,任何工作都有存在的意義,余溫辭既然喜歡那就讓他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從小到大他也沒讓家裡人擔心過。
旁人可能會覺得余家規矩多,
實際上也沒什麽規矩,吃飯時也會嘮家常,就比如現在,方曼開啟話癆模式。 “要不你搬回老宅那邊去吧,我們出差結束了,等你妹周五放學一起去吃點好的”。
余溫辭淺笑:“既然你們不忙了,那我可以放心去京城了”。
不用擔心余梓桐在這邊的情況。
聞言,埋頭吃飯的余父抬頭,好奇問他:“什麽時候去?不對,你去京城幹嘛?”
“後天的機票,過去視察一下分公司”。
“分公司那邊也沒出什麽問題,你過去做什麽?”
一般遇到棘手的問題,余溫辭才會出差一趟,在他印象中那邊好像沒啥事來著。
桌子底下,方曼踹了他一腳:“你懂什麽,兒子想去就去,你跟個女人一樣囉嗦什麽”。
余父略帶委屈的看著自家老婆。
下腳可真狠。
不敢多問,這話題被帶過。
余溫辭吃好後去樓上提前整理東西。
—
這兩天京城的天氣格外不好,從早到晚雨一直下一直下,沒有停止的趨勢。
蘇雲岫原本覺得可以適應,然而她還是高估了自己,長年累積下來的腰傷在下雨天發作,不動還好一動便酸疼。
舞蹈生長年累月下來受傷就跟家常便飯一樣,貼個藥膏繼續練就完事兒了。
她才剛來沒幾天,心裡也知道平白無故空降到這裡,也不是什麽大名氣的舞者,有幾個女生不服她也是很正常的現象。
這兩天排練的內容都是比較基礎,蘇雲岫坐在鏡子前,扯著嗓子喊節拍,練舞蹈技巧的時間很枯燥無味,熬過去可看到光明。
蘇雲岫說:“好,停,休息一下”。
隨後扶著腰起身,走到離她最近的那位女生面前,說了一句出去幾分鍾便走了。
等她一走,第二排的短發女生走上前輕嗤:“我還以為她多大本事,結果才兩天就不跟我們一起練了,坐在那邊喊節拍誰不會”。
旁邊站著的應該是她朋友,眉目清秀,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小聲道:“別亂說,蘇老師肯定有原因的”。
“有什麽原因?說不定這中心位置也是不乾不淨得來的”。
如果沒有蘇雲岫這中間的位置應該是她來站,誰不想到時候被伯樂看中,只是萬萬會有空降。
“小聲點,蘇老師去洗手間了,等會兒回來聽到就不好了”。
那女生非旦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大聲:“我怕什麽,跟你們說一個秘密,她來的那一天結束後,我看到她上了一輛價值不菲的車,車上男人的打扮一看就不是正經人,說不定就是被那富二代包養了”。
年輕氣盛可以理解,卻不代表可以隨意造謠生事,她們都不是未成年小孩兒了,蘇雲岫要是追究下來理虧的是她們,
不知是誰磕巴地喊了一句:“蘇……蘇老師”。
蘇雲岫去洗手間換了藥膏回來,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聽到這番話,無聲笑了笑,面色正常的踏進教室。
少女身形纖細,白皙的面容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亦步亦趨的走過來,身旁的其他舞蹈生不由自主的為她讓出一條路。
她來到短發女生面前,眉梢輕挑,問道:“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