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辭回到家。
大廳隻留下了一盞小燈,男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了以後才往樓上走去,靠近臥室時他腳步都放輕了不少。
推門而入,房間裡留下壁燈和床頭的一盞小燈,小姑娘還沒睡,坐在床頭,披散著長發,一身卡通的睡衣,說不出的可愛。
聽到門口有動靜,她抬頭看過去,眼裡帶著驚喜。
“你回來啦!”
放下手中的書,她掀開被子跑過來抱住他。
雙手雙腳環住他,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腦袋放在肩膀處,依賴地蹭了蹭。
余溫辭也用力抱住她,雙手托著,步伐沉穩地往房間裡走。
“這個點,還沒睡?”
平常回來的時候她都已經睡著了,第二天早晨,他又起得比較早,等她醒的時候,身旁已經沒了溫度,幾天下來兩人基本上沒什麽交流。
蘇雲岫:“嗯,睡不著”。
像是小奶貓一樣,帶著撒嬌。
余溫辭內心劃過陣陣暖流,目光越發溫柔。
順勢坐在床上時,他們的姿勢也沒有發生改變。
“心情不好?”
“沒有”。
話剛落下,額前就被他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懲罰意味十足。
“跟我逞什麽強”。
她心情很不好余溫辭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把什麽事情都寫在臉上,在他面前藏不住事。
蘇雲岫噘著嘴:“我沒有”。
唇上一軟,余溫辭湊過來親了一下,速度很快,她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撤退了。
“再不說實話,就不是親一下這麽簡單了”。男人話裡帶著威脅。
蘇雲岫輕哼,不滿地錘了幾下他的胸膛。
“你別這麽凶行不行,你不凶我就告訴你”。
余溫辭真覺得自己養了個小祖宗。
打不得,罵不得。
要是一掉眼淚,自己就心疼。
他神情放緩,溫熱的指腹貼在蘇雲岫的唇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
蘇雲岫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口,余溫辭也不著急,耐心地等她主動開口。
她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說到程淮和宋佳映的時候,很是八卦。
當話題轉到周崢時,嗓音裡是濃濃的嫌棄。
“他說讓我收留他一下,我當然不會答應了,讓他去住酒店了,他還說幫我找陳遠山,讓我考慮一下,我在糾結,要不要請他幫忙”。
蘇父這個案子不會這麽早開庭,但是如果可以說動陳遠山也是一件好事兒。
余溫辭問道:“怎麽不找我幫忙?”
“你最近不是很忙嗎?”她說。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才沒考慮過余溫辭。
讓周崢幫忙也就意味著欠下一個人情,將來還得還,不知道這家夥到時候會提什麽要求,所以她才這麽糾結。
一句話堵得余溫辭啞口無言。
他下星期還得飛法國見人,確實還有點忙。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好,你安心工作,不用為我操心”。
蘇雲岫見他神情還是不太好的樣子,學著他剛才的樣子,在他唇上親了親:“我保證不會硬扛”。
她也不是傻子,背後還有余溫辭在,肯定不會硬扛,就像他說的一樣,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沒必要硬扛著。
余溫辭輕歎,妥協了。
隔天,蘇雲岫拒絕了周崢。
之後她除了在舞團的工作以外,周末的時候還去了一趟林清婉的家,借著拜訪的名義問林父要了陳遠山的聯系方式。
回去以後,抱著試探的想法給對方打了個電話。
鈴聲一直響,始終沒有人接聽。
對這通電話本身就沒報太大的期望值,不過心裡還是會有失落。
第一遍沒人接,她隔了五分鍾左右的時間,又給他撥了電話。
“喂?哪位?”
電話撥通的那一刻,她仿佛渾身血液重新開始流動,握緊手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喂?再不說話我就掛了”。
她趕緊開口:“我是蘇雲岫”。
這下輪到對方沉默了。
“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跑一趟,會支付相應酬勞”。
——
余溫辭今晚難得地沒有在書房工作,在廚房裡研究甜品怎麽做。
怕出現失誤,余溫辭給陳澤熙打了個電話,態度誠懇地詢問他甜品應該怎麽做。
“我沒聽錯吧?你居然會問我這個問題”。
“廢話少說,趕緊的”。余溫辭將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動手了。
蘇雲岫喜歡吃奶香味的小餅乾,每一次都可以吃很多個,所以他想看看能不能成功,要是成功了以後還可以經常給她做這些東西。
陳澤熙收起嘲笑聲:“不開玩笑了,我怎麽說你怎麽做,要是你按照我說的做出來味道還是一般的話,那就說明”。
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余溫辭:“說明什麽?”
“說明做餅乾的人技術不太行”。
余溫辭:“你以為我是程淮那家夥?行了,趕緊說”。
陳澤熙為了讓他可以更好地做出成品,所以開始了視頻通話的模式,這樣他在另外一邊也可以更好地指導。
余溫辭按照他說的,將克數拿捏得十分精準。
放進烤箱的那一刻,陳澤熙才和他開始題外話。
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說, 余溫辭在安靜聽著。
說到關鍵的時候,陳澤熙突然沒了聲音,眼睛盯著某個地方看,因為角度的關系,對方可能沒看到他們正在視頻通話,但是他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剛剛他們說到了求婚的內容,蘇雲岫剛來應該沒聽到,余溫辭背對著她,目光集中在烤箱上,也許也沒注意到身後有人來了。
“怎麽不繼續說了?”
有些意外,剛剛喋喋不休的人,怎麽突然不講話了。
陳澤熙指著她身後,眼裡帶著暗示。
再說下去可要露餡了。
余溫辭心領神會,也聽到腳步聲了,家裡就只有兩個人,這個時候除了小姑娘也沒其他人會過來。
蘇雲岫本來還想嚇嚇他的,才剛伸手想捂住余溫辭的眼睛,男人就轉過身,眼底帶著笑意。
“想做什麽?”
蘇雲岫的手尷尬地伸在半空中,她緩緩抬起美眸:“如果我說,我這是在做廣播體操,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