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自從有了溫泉開始,似乎從來不是一個用來養生治療的作用。特別對於異性同遊的溫泉,總會帶給人別樣的想法。“美人湯”,是“美人”在前,“湯”在後。從未見過文人墨客寫過“湯美人”,就算是把“湯”放在前,也是“湯中美人”。
葉於兮的年齡對於葉天民而言,無疑是差距有點大了。但或許是保養或許是天生,微胖的女性在中年開始,魅惑是超越那種所謂模特身材的。獨陽不生,孤陰不長,這是老祖宗幾千年前就已經證實的了。有過陰陽交替的身體,是年輕女孩所不能比擬的。
所以,葉於兮的自信並非是真的因為她有多美,而是對於葉天民這個年齡的異性而言,是一種超越“控制”的毒藥。
葉天民這一刻想到了葉於兮的香水味“丁香花”,這個夜晚的丁香花彌漫著鬼影般幽眇飄忽的香,在水霧中混砸,香得窒人。他不得不把視線移開,注意力轉向一盞掛在池邊的仿古燈籠上。
“我見過世界上最完美的身材,美得甚至都找不出一絲可以挑剔的地方。”這一點葉天民倒是沒有說謊,前世硬盤裡完美身材的女人多不勝數。不管是天生的還是人工的,僅僅是欣賞“美”,誰去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就連女人自己都不在乎對身體的改造,男人又如何會在意那些不屬於自己生命中一部分組成的女人,身體真真假假總歸不過是眼睛,生命是需要擁抱,緊緊的擁抱,假的終究承受不了生命之重。
“這我倒沒有想到。想不到年紀不大,你的經歷倒是令人驚訝!”葉於兮看著葉天民的眼睛轉向別處,以為他似在回味他口中的“完美”。轉過身,氣得想拿茶盤裡的酒再喝一杯,可溫泉池水面上卻什麽都沒有。晃動的手臂在空中落下,再賭氣似的,又似乎是在發泄一般的擊打在水面,飛起一串的水花,又再落下。
“這世界有很多你想不到的。所以,沒什麽好奇怪的!就像今天的美人沐浴,估計整個南雲市商界也沒人會想到,包括我!”葉天民站起身,又從餐桌上拿起一個酒壺,兩個酒杯。這次沒有再拿茶盤,而是隨手在旁邊取下一件浴袍。
溫泉水池的三面都是接近5米高度的隔牆,另一邊是小樓,就像葉於兮所說的,關上門這裡就是與世隔絕。看著那些上菜的速度、來去的模樣,估計小樓沒有發出信息,也沒人會來打攪。
溫泉水的溫度在四邊都遮擋的情況下,顯得更溫暖,也帶著整個環境的溫度別外界要高一點。
葉天民拿浴袍不是怕葉於兮著涼,甚至也沒有打算問問葉於兮是否需要,而是拿來給自己墊在屁股下。剛才葉於兮的拍水已經飛濺了一些到池邊,他可不想讓自己一會兒屁股濕透,那種感覺很怪,比小孩尿褲子還更奇怪。
墊好浴袍,把酒壺和酒杯放下,葉天再盤腿坐在池邊。又再次倒上兩杯,遞了一杯給葉於兮。
拿起酒杯,葉天民看著葉於兮說:“我今天是給葉助理來賠罪的,感謝葉助理這段時間對萬珍閣的照顧!所以,今天葉助理想做任何事,我都陪著,只要你高興!”
“你是這樣以為的?”葉於兮轉過身不再看著葉天民,喝下手中的酒,幾根手指輕輕的松開,讓酒杯就這樣掉進溫泉的水池裡,響起一聲短暫的落水聲。
看著逐漸恢復的水面,葉於兮悠悠的說:“難道不是因為我老了,所以才會視而不見?”
不等葉天民回答,葉於兮卻直接向餐廳那邊遊了過去,
然後在那邊上了岸,穿上浴袍,回到餐廳。 葉天民隻好又跟著回到餐廳,倆人在原來的位置坐下。
看到葉於兮終於拿起筷子夾起了第一口菜。
“有點餓了。遊一會兒再吃飯,果然胃口要好一些。”葉於兮一邊吃一邊說:“你也吃啊,光請客不動筷子,似乎也不尊重人吧!”。
......
進餐的時間很安靜,甚至葉天民覺得葉於兮的胃口還不錯,倆人也沒有再喝酒。
就當葉天民以為不會再發生什麽事的時候,葉於兮放下筷子直接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聲音不大更像是抽泣。
葉天民本來夾菜的手在空中停下,再放下。
原來葉天民不知道葉於兮的一些私人問題,可是從進入這個小樓,葉於兮告訴他的,再到後來說是引誘都不為過。
這忽然的哭泣,就更讓他費解了。他動過離開的念頭,但是這明顯就是逃離了。
等葉於兮哭了一會兒,葉天民抽出桌上的紙巾,輕輕的拍了拍葉於兮的手臂,說:“無論你是想泡溫泉、想喝酒、想哭,我都在。只是,我還是嫩了點,您好心點別辣手摧花。”
葉於兮本來情緒宣泄之後心情也平複很多,看著葉天民遞過來的紙巾,正準備說謝謝,結果後面的一句話差點讓葉於兮笑彎了腰。
看著裝出可憐樣的葉天民,葉於兮坐直了身體,直視葉天民:“我很老嗎?怎麽就叫辣手摧花了?!”
“這和年齡無關。”葉天民繼續可憐樣的說:“從進門開始,我不一直都是被動的嗎!”
葉於兮狠狠的瞪了葉天民一眼:“你這朵花,大姐我可不敢摧!”
說完這話,葉於兮心情似乎是好了很多。看著葉天民說:“謝謝你今天的包容!”
葉天民只是抿嘴一笑,說:“我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我說過,這裡的會員卡是我前夫給我辦理的,也是他一直在續費。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我不做私人偵探,不知道哦!”葉天民並沒有對葉於兮進行過任何了解。
葉於兮接著說:“他就是在這裡,讓我嫁給他的。我那時候還只是一個剛進銀行信貸部的小職員。我以為我找到了幸福,雖然他的年齡比我大十幾歲,我依然覺得是一種幸福。甚至在很多人眼裡,我的人生剛開始,就已經收獲了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獲得的富足的生活。”
“後來他把重心放去了金城,本來也想把我調到拉法帝國銀行總部去的。 可惜,還沒有來得及,他就在一次意外中去了。他的所有資產給了他和前妻的兒子,只在南雲市給我留下了三套房產和一筆錢。我並不在意那些資產,只是沒有想到,十年夫妻他居然一開始就做好了打算,他是意外而去的,所以這些遺囑肯定早就立好的。”
葉天民聽著,但這些與他沒有直接關系,只是聽著就好了。豪門恩怨不少,也不缺少這一家。更何況這種恩怨的背後,又有誰來判定對與錯!
“大概再有一個月,我還是要調到金城去了。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調走嗎?”葉於兮看著葉天民問:“在我十多年的金融生涯裡,你是唯一我看不透的人。我查過你,我相信你應該知道你的資料裡是什麽,所以你怎麽能讓趙老對你如此的看重?趙拓甚至可以說是違規給你貸款,我是有些怕了!因為你的每一筆貸款的經辦人是我,不是趙拓。”
葉於兮明顯有些委屈,看著葉天民:“你,難道是趙宏的私生子?”
對於葉於兮的腦洞,葉天民簡直無語了,也能理解葉於兮的害怕。那些文件葉於兮應該是看不到的,她只能是執行趙拓交給她的任務。
但是葉天民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的資料裡有什麽,退伍辦理是高參謀給他弄的,戶口在哪兒,還有檔案裡寫的什麽,他是一無所知。
葉天民現在依然還是在城北鄉時候的身份證,因為沒有出現過誰對身份證有質疑,因此他也沒有關注這點,今天葉於兮的話倒是提醒了他,還是要先弄清楚才好,否則以後面對媒體,還可能鬧出笑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