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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紀魂》第22章: 英雄少年相見恨晚
  到城王府距離不怎麽遠,然而就是這麽短短的距離,馬羽路上足足走了大半晌,直到日上三竿,方才抵達城王府門前,而等到會見完艾仕成,早已是夕陽西下,萬家燈火熠熠之時。

  之所以是如此拖遝,並非馬羽有意,只是觀看到高崗城中居民的熱情程度,實在是有些出乎了他的預料。

  艾仕成自奪城之後,在城中實行仁義之舉,從朝廷守軍那收繳來的糧秣、財貨,隻留下最低限度以保障義軍的吃穿用度,剩下的統統歸散於民,百姓們因此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個個滿面紅光,正如那便是:“如獲新生!”

  今時已是春意漸濃,再加上城中熱熱鬧鬧的景象,可與義軍奪城前冰封千裡、稀疏寥落的景象大不相同,頗讓人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當義軍進城漫步在高崗城的道路上,總能在路邊看到笑意盈盈的百姓們,想認出義軍當中那擊殺兀頓、辛巴虎的神秘英雄,他們激動得仿佛見到了再生父母!

  有黃發老者激動地老淚縱橫,顫顫巍巍地作揖道謝;有年輕力壯的青年滿臉漲紅,興奮地盛上好酒;有青春貌美的姑娘羞紅臉頰,羞答答地遞來挽發細簪;又有垂髫總角的少年滿眼崇拜,仰慕地送上竹馬風車。

  全城熱騰歡呼:“仁義之軍,勇武英雄!”

  雖沒暴露身份,但然情之意,馬羽能切身覺得受寵若驚,昔日面對上千守軍而巍然不動的他,如今聽到滿城歡呼的百姓,卻是顯得滿臉慌張,手腳都不知該安放何處是好。

  成武在身邊,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馬羽這般手足無措的模樣,頓覺得有些好笑,他看熱鬧不嫌事大,樂呵呵地看著馬羽窘迫的臉色,他偏過腦袋,對著同樣笑呵呵的陶老四嘀咕道:“你所言馬羽‘在城中百姓心中如神秘天姿’雲雲,竟是所言非虛?”

  陶老四笑而不語,他那一番話自覺是有誇張和奉承的成分,只是沒想到如今看來,卻是半點也沒誇張,看著一眾百姓們對當時神秘英雄的津津樂道,陶老四心中頗為喟歎:“馬躍首領,你有此子,死而無憾了”。

  昔日他跟隨著馬羽的父親馬躍起事,何嘗未曾想象過終有一天,自己解救天下蒼生於水火之中,被世人傳頌的場景?只是因為終日潛伏在朝廷的帝國工場之中搜集情報,那些場景終究是隻存在於腦海之中,卻沒想到如今馬羽之舉,受到了百姓的敬仰,也令陶老四心中與有榮焉。

  而轉念回想起與艾仕成相談的種種細節,陶老四面上若有所思,心中仍是疑惑難消,轉頭看看望著殘陽直出神的馬羽,好奇問道:“少幫主,艾仕成如此誠心招攬於你,求賢若渴之心誠誠,你為何要拒絕於他?”

  聽得此問,馬羽也不由得回想起此前在城王府中的相談。

  所謂城王府,其實也就是拓跋戍在此所築建的將軍府,艾仕成入住匆忙,連門扉上“將軍府”的字樣都只是用利刃草草劃了去,高台樓閣之上被馬羽火燒過的痕跡仍是清晰可見。

  馬羽和艾仕成相見於高堂之中,他詐裝奴仆混入府中刺殺拓跋戍的場面尚且歷歷在目,短短半年後卻成了這兒的堂上貴客,真是不得不讓人感慨:“造化弄人!”

  艾仕成比起第一次相見,少了些風塵仆仆的狼狽模樣,多了些久居高位的威嚴氣質,與馬羽交談間雖從不拿大,對馬羽甚是重視,卻也總給馬羽一種上位者的不怒自威之感。

  “你昔日先斬兀頓、後殺辛巴虎,

除此二人,既為我攻城之事蕩平道路,又解百姓心頭之恨,當之無愧為少年英雄!我能如此輕易地奪下高崗城,你居功至偉!”當時艾仕成對馬羽頗為讚賞說。  “我本微末之人,並無大才,之所以能殺兀辛二人,一是幸賴吾師之教導,二是多虧吾兄之神器。且能克此城,既有城中百姓響應號召,又有少主艾傑夫勇猛過人,少年英雄,我實是當之有愧!”馬羽學會了一臉客氣。

  寒暄客套必不可少,但艾仕成仍有諸多瑣碎之事需親力親為,又有立國之事需做準備,因此也沒有過多言語,隻笑談幾句後,便開門見山地對馬羽說:

  “天下百姓多受暴虐朝廷既殘酷剝削,民不聊生,我不忍見生民置身於水火之中,遂以義舉之事,至今已有些年頭!然而我才疏學淺,時常感覺力有不及,唯恐愧對於天下生民!你有勇有謀,於此又頗具名望,不知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與我一同為大義而戰?”

  早在陶老四那兒得知艾仕成此行的意圖,馬羽自己一路上都在做決定,然而心中已有定斷,聽聞此言,當便即婉拒道:

  “我並無大才,能得艾將軍如此另眼相看,實在是受寵若驚,我拜入吾師門下不足半年,學藝未精,恐怕難以給艾將軍任何助力,還望艾將軍能早日覓得得力乾將!”

  未能說服馬羽為己用,艾仕成頗為遺憾,卻又不想勉強,便將話題轉開了去,又笑談半日,方才馬不停蹄地投入到繁忙的公務之中。

  回想起先前種種,陶老四與馬羽相處久矣,心知馬羽所謂學藝不精的話,只是托辭。但不明白馬羽為何要拒絕如今勢力能在義軍中排得上名號的艾仕成,看來又似乎前途無量的延攬,故而忍不住心中好奇,有所疑問。

  為何要拒絕艾仕成?馬羽自有其考慮,說起來,他的師父文剛乃是王仁浦敗亡後,革新派的領軍人物,可馬羽即便拜師於文剛門下,卻也未曾加入革新派的行列,成為革新派的一員。

  這是因為,馬羽如今尚且涉世未深,他雖願意為了天下窮苦百姓,而與朝廷一戰,可究其本心,卻只是為了繼承父親之遺志,又或是報仇而來?他自己對於所謂民生之大義、民族興衰仍是一知半解、未知全貌。

  父親生前曾屢屢教導馬羽:“切勿道聽途說,要用自己的雙眼,去了解世界。”馬羽對此深以為然,他曾了解過文剛的純純愛民之心,亦曾聽聞過艾仕成的大義之舉,可他仍是想要用自己的親眼所見,親身行動去了解何為民族之大義。

  也許在那之後,他方才會心甘情願地加入文崗的革新派、又或是義軍一派吧?師父文剛也許正是因為知道他的心思,在山上半年,卻從未逼迫於他。

  因此馬羽微微一笑,並未解釋,只是轉過身,想要與他們告別,重返高崗山。

  卻突然聽到馬蹄聲陣陣,城中一騎由遠及近停在三人身前,馬上一頭戴紅纓戰盔、英武俊朗的美男子翻身下馬,伴隨著豪爽的笑聲行至馬羽身前,一把握住了馬羽的雙手:

  “哈哈哈!少年英雄啊!少年英雄!我可是渴盼見你久矣,奈何自奪城之後,受布防城外、安撫城中諸多雜事所累,終是不得空,今日偷得半日閑,本想去拜會於你,沒想到吾父竟是更快一步,把你邀了過來。”

  馬羽認得此人,正是艾仕成之子艾傑夫。

  早在義軍奪城前,馬羽就曾在陶老四口中聽聞過艾傑夫的名字,又在奪城當日見到他“其疾如風、侵略如火”的英勇身姿,本以為是個成熟英武的俊郎,沒想到初次相見他竟會與葛溫有些相似,都有些“輕脫”。

  只是細細品來,二者之“輕脫”又是全然不同。葛溫的輕脫,是因為他的喜怒無常、舉止從心,而艾傑夫的輕脫,卻是因為他的豪爽倜儻、不拘小節。

  艾傑夫目視馬羽,見他俊秀卻黑實的臉龐不過剛成年,但一道疤痕斜橫他的眼角邊,使他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令人不自覺心中一凜。

  馬羽同樣在打量艾傑夫,他身形雖不像鐵塔一般的辛巴虎那樣誇張,然亦是高大孔武,是個堂堂的偉少年!

  他豪爽的性格頗對馬羽的欣賞,當即反握住艾傑夫的雙手,朗聲笑道:“艾少主真是過譽了,我與艾少主神交久矣,屢屢聽聞艾少主智勇雙全、善戰堅毅的事跡,這所謂少年英雄的名號,我看艾少主才是當之無愧!”

  艾傑夫聞言卻是擺了擺手:“叫什麽少主?文縐縐的,我和你年紀相當,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艾兄便是矣。”

  馬羽和艾傑夫相視莞爾,他也不是婆婆媽媽之人,當即改口:“艾兄!”

  艾傑夫聞言心喜,笑道:“我那些不過是些虛名罷了,奪城那日我在城外目睹你於亂軍之中陣斬辛巴虎此賊,真是讓人熱血澎湃,我與你相比,真的不足道也!那日我見你臂覆生翼,真乃令人目眩神迷,那神奇之物可是什麽?”

  馬羽聞言,輕笑著:“非是,此乃吾之兄弟焦玉所創!我能屢次虎口脫險、大殺四方,全賴這神翼鏢也!”

  “神翼鏢?”艾傑夫心裡嘀咕一句,竟聽聞馬羽的神翼鏢竟是焦玉所創,艾傑夫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熱切起來。

  艾傑夫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馬羽兄弟,你你焦玉兄弟可否還有其他獨門神器?又是否能夠量產?若是義軍兵將們能有一獨門神器,要擊敗強大的元邦軍,改換新面貌,還百姓們一個朗朗乾坤,豈不是手到擒來?”

  馬羽聞言,卻是滿臉遺憾地搖搖頭:“神翼鏢結構精細,鍛造複雜,從發明、鍛造、改進至如今這般模樣,足足耗費了他多年光景,正如他所言全天下只怕此僅有,不過焦玉兄弟創意多,日後必有其它神器可用上大場。”

  艾傑夫聞言亦是輕歎一聲,有些可惜,不過他會有如此想法也只是臨時起意,並非他此行的目的,因此雖稍有遺憾,但轉眼間就拋之腦後,依舊滿臉豪爽的笑意,看著馬羽,腦子裡回想著馬羽那日在城牆上以一當千,銳不可當的英姿,越想就越覺得心裡讚賞。

  他按捺不住心中澎湃的戰意,轉身拉著馬羽就朝城中教場走去。

  “哎!艾兄這是作甚?”馬羽一時有些迷糊,下意識就問。

  卻聽艾傑夫大笑道:“不瞞馬羽兄弟,自那日在城下觀你一戰,我實在是見獵心喜,技癢難耐,日思夜想著能與兄弟你切磋上一場,還望你能不吝賜教!”

  艾傑夫隻比馬羽大不了幾歲,還是爭強好勝、熱血衝動的年輕人秉性,那天他在城牆之下親眼看著馬羽遊刃有余的在千守軍圍剿下擊殺辛巴,著實是讓他驚為天人。此後便常常想著若是換作自己,能否做到如此?可想來想去也沒有答案,倒不如和馬羽切磋上一番,滿足一下自己澎湃的戰意呢!

  馬羽聞言,頓時失笑,他竟不知艾傑夫豪爽至於此,聞戰而心喜,雖說起來,艾傑夫與馬羽還是初次相見,如此火急火燎地拉著馬羽要切磋,換作常人的話,定然是十分魯莽且失禮的。

  可偏偏艾傑夫這豪氣乾雲的個性,隨意自在的態度,加上他的舉動自然隨心,一切仿佛水到渠成一般,無論是馬羽自己,又或是旁觀的陶老四、成武,都沒有生出半點不滿的情緒來,仿佛他本就該這麽做、這麽說,一切本該如此。

  相比使人如沐春風的艾傑夫之輕脫,無疑更讓馬羽放心。

  況且,馬羽如今亦是爭強好勝的年紀,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那日他見了艾傑夫馬上殺敵的英姿,又何嘗不曾心中戰意洶湧?如今聽了艾傑夫迫不及待地約戰,他也不拒絕,只是笑道:

  “既然艾兄有此戰意,我自是舍命相陪!不如讓大家來為你我做個見證?”

  艾傑夫自無不允,眾人馬不停蹄地直奔教場營中,營中的士兵們剛結束了一天的操練,正在休息,聽聞在軍中頗有威名的艾傑夫要與在城中聲名鵲起的馬羽切磋一二,皆是拋下手中諸事,迅速趕來,將諾大個教場圍得個水泄不通、沸沸揚揚。

  馬羽、艾傑夫對此卻是熟視無睹,他們分列在教場兩端相向而立,彼此目光相碰,臉上雖都是笑意盎然,但眼神中的戰意卻如同烈火一般熊熊燃燒。

  隨著大家一聲令下,馬羽、艾傑夫同時腳下發力,如同兩支離弦之箭一般急速朝彼此衝去。

  “啊!”隨著二者身形漸漸接近,艾傑夫一聲大喝,率先發難,樸實無華的一劍帶著些許試探的意味,直刺向馬羽的面門。艾傑夫的身量孔武有力、肌肉線條勻稱,看起來似乎沒有辛巴虎的壯碩,可這一劍卻是虎虎生風,令馬羽眼皮直跳,隻此一劍馬羽就能斷定,辛巴虎遠非艾傑夫之敵。

  只是切磋,用不著馬羽的神翼鏢,馬羽所施展的,全出自文剛所教。

  只見他提氣輕聲,身影快如閃電,來至艾傑夫身前時輕飄飄地飛躍至半空,躲開這一拳,接著又如同蒼鷹搏兔一般,一腳襲來。艾傑夫亦是不慌不忙,他借著揮舞出的強悍劍勢,以右腳為軸,帶動腰身,凌空勾起左腳,迎向馬羽!

  “鐺!”只聽一聲悶響之後,馬羽的身影在半空中劃出幾道優美的弧線,接著輕盈落地,而艾傑夫也是連續幾個後翻,方才卸掉馬羽的下落之勢,手上的劍已掉落地上開外。

  艾傑夫換作拳風,短短一瞬間,雙方便已博弈了十幾個回合,圍觀的士兵們陡然一靜,接著猛地爆發出更甚於前的激烈歡呼聲來,明眼人都能看出,場中這兩個在高崗城名聲鵲起的後起之輩,可並非是空有虛名的廢物!

  艾傑夫直呼痛快!全身上下都勃發著燃燒的戰意,片刻不停地再度邁開步伐,直奔馬羽而去,馬羽亦嘴角含笑,當仁不讓地迎了上去,拳腳交錯、身影騰挪,發出令人牙酸的拳拳到肉之聲,讓人眼花繚亂,不自覺地心潮澎湃!

  也不知彼此對攻了多久,二人的身影再度彈開,彼此落回最開始的位置,相視而笑。

  而在旁觀戰的陶老四,成武他們見此情形,卻是有些坐蠟了,他們精彩絕倫的激烈對攻,壓根就有些擔心起來,他左看看艾傑夫、右看看馬羽,生怕誰勝誰負也不是重要。

  幸好,艾傑夫的爽朗笑聲替他們解了圍:“痛快痛快,馬羽兄弟果然是武藝高強,我已是許久沒有過如此暢快的戰鬥了!你等今夜定要留在城中,你我當浮以大白!”

  馬羽亦是拱手而笑:“艾兄的武功全然不在我之下,且對敵經驗遠勝於我,真乃豪傑也!艾兄既然有意,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相視而笑,眼神中對彼此的欣賞之意毫不加以掩飾,頗有種一見如故、惺惺相惜的感覺。

  “且慢且慢!你們之間的切磋是誰贏誰輸?怎的不說清楚?讓我等好一頓猜?”圍觀的士兵們亦是側耳傾聽,心中好奇。

  馬羽聞言,沉吟了片刻,與艾傑夫對視一眼,方道:“若論武功招式,我小勝艾兄半籌,但若論上場對敵經驗,我不如艾兄,只能說互有輸贏,算是平手吧!”

  艾傑夫晃著腦袋朗笑著,戰盔上的紅纓迎風飛揚:“正是如此!”

  人群逐漸散去,如此精彩的戰鬥,免不了成為日後很長一段時間裡茶余飯後的一大談資。

  當晚,艾傑夫在府中設宴,宴請馬羽、陶老四,成武他們痛飲達旦,談笑聲直到天光發亮,晨雞曉鳴方才止歇。

  兩個年輕人彼此脾氣相投,短短一夜相談感情便迅速升溫,待到宴席結束時,已是彼此稱兄道弟。

  次日清晨,馬羽辭別了艾傑夫,與陶老四,成武等人重返闊別了多日的高崗山。

  ......

  重返高崗山的第一件事,馬羽去拜見了師父文剛,將幾日來的切身經歷,事無巨細皆稟告於文剛。

  文剛此時正在屋中讀書,桌上除了一壺清茶,還有檀香許許,微暖的春風從窗外吹來,令人心曠神怡。

  聽罷馬羽的回報,文剛沉著氣,緩聲道:“雖然你助義軍已成功奪下高崗城,但你刺殺城中守將過於凶殘,以至於容易暴露身份,會招來日後的麻煩。”

  “願聞師傅教誨。”馬羽一臉愕然。

  “你要壓製內心的魔性,才是正道,不然你只是個純粹的刺客殺手而已。”

  馬羽低下了頭,陷入了沉思。

  “不過你今次的行動成功幫助了義軍,且止住了戰場的頹勢,天氣又開始回暖,想必義軍主部定然會開始反擊,打破與朝廷陷入漫長的僵局中。”

  馬羽對此深以為然,文剛對此事變化的影響在腦海中思忖良久,心中判斷暫時難有巨大變動,還需等待世局變化,不必過多插手,抬頭看到馬羽身上風塵仆仆,臉上亦有些趕路的倦色,便讓他且先歇下,自顧自地看起來書。

  等文剛看了幾行,卻發現馬羽並未離去,不由地有些疑惑:“你可還有話未說完?”

  馬羽微微作揖道:“師父,徒兒心中有一困惑,還望師父指點!”

  “哦?”文剛心中一動:“你且說來!”

  “革新派屢遭打壓勢頭凋零,如今正是吸收新鮮血液之時,可為何師父在收我為徒之後, 卻從未對徒兒提及此事,可是因為徒兒,尚不知究竟何為‘義’也?”馬羽將自從艾仕成招攬後就埋藏在心底的疑惑問出。

  文剛聞言,臉上掛上一道雲淡風輕的笑意,他合上書卷,負手緩行到窗邊,感受著春風拂面,笑道:“是,也不是!你願意為了天下百姓而戰,只是出於繼承你父親的遺志,並非是真正地願意為了大義而戰。”

  馬羽心中亦知,沒有否認,又聽文剛輕聲道:“義之一字,自我們誕生之初,便一直存在,然而不同人的眼中的‘義’,卻不盡相同。如我與你的父親,覺得解救天下百姓於倒懸方為‘義’,又如艾仕成父子及天下義軍,覺得推翻暴虐朝廷,想改朝換代方為‘義’。我且問你,你心中的‘義’,是什麽?”

  馬羽下意識地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話卻哽在嘴邊,怎麽也說不出來,文剛也不意外,只是輕笑著搖了搖頭:“你且想清楚這個問題,來日再告知與我吧,到時候,你才會真正明白自己的內心。”

  馬羽沉默著點了點頭,告辭離去。

  …………

  元邦王朝八十四年,神秘英雄馬羽刺殺高崗城守將兀頓,陣斬副將辛巴虎,助艾仕成義軍不費吹灰之力攻克元邦王朝鎮南王寇達麾下、統帥將軍拓跋戍的大本營高崗城。

  同年,艾仕成昭告天下,宣布自命為“成王”,自立“天佑國”,並將高崗城更名為“天佑城”。

  而久經敗戰的義軍就此一改頹勢,與朝廷軍隊在大江南北兩岸,展開了漫長的拉鋸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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