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你臉上有口紅印!”
“在哪?快指給我看!”王東陽迅速臉紅,連忙使勁擦臉。
“哦!我看錯了,沒有印上。”畢達壞笑著說道。
之前還不敢確定親沒親上,因為王東陽擦臉的動作,現在可以確定了。
王東陽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老畢,你把我賣給管菁菁,還是沒找到你要的東西,這不是白賣了嗎?”
“你該怎麽補償我?”
“下次請你吃早餐。”畢達苦笑著回答。
先前飛奔找管菁菁,查了又查,那一天的報紙沒有其他存貨,僅剩那麽一張。
電子檔也甭想了,管菁菁找了報社工作的朋友,費盡心思也沒能找到。
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遇上了,還是背後有人在作祟。
總之,圖書館是白來了,王東陽也白犧牲美色了。
“東哥,接下來還要你幫個忙。”
“啊呸!老畢,你知道休息一天,對於我來說多麽奢侈嗎?”
“一大早就被你吵醒,然後又出賣身體,現在還要我幫忙,是不是要我把命也搭進去?”王東陽費力咆哮著。
“也不至於,純粹幫忙,不犧牲任何東西。”畢達說道。
“你確定?”王東陽懷疑的看著他。
“我確定。”畢達點頭。
“好吧。去哪兒?”
“張益康那裡。”
…………
一開始,畢達有想過直接去問張益康。
考慮到剛接觸時,張益康對張家巷點電燈的原因諱莫如深,而且畢達他們還玩兒砸了張老爺子葬禮,所以才另辟蹊徑去找了管菁菁。
天不遂人願,繞來繞去,最後還是得去找張益康。
有王東陽幫忙,很快問出張益康工作地點。
城東,城鄉結合部,四周農田比較多,張氏養豬場就開在這裡。
別看地勢偏,佔地卻非常大,尤其門口的四層辦公樓氣勢非常恢宏。
剛走進養豬場范圍,王東陽馬上捂著鼻子,裡面臭味實在是不好受。
反觀畢達就輕松多了,因為早已習慣亡魂世界裡的腐臭。
“咦?”
“你好像是那晚的小道士。”張益康把兩人請進辦公室,倒上茶水後,認出了畢達。
畢達也沒否認,笑著點了點頭。
互相介紹完,寒暄了兩句,就輪到王東陽幫忙了:“張總,我來這裡,是想向您打聽一件事兒。”
“什麽事?”張益康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想知道,張家巷為什麽不能點電燈?”王東陽很直接的說。
張益康端起手中的主人杯,對著茶湯輕輕吹了口氣,不急不慢的說道:“王警官,恐怕不是你想打聽吧?”
生意場上浮沉了幾十年,張益康一眼就看明白了。
而且前兩天晚上,畢達還好奇的詢問過,張益康怎麽可能猜不到?
王東陽還想用話圓過去,畢達適時攔住了他說道:“張總果然厲害,不愧是叱吒漢州養殖行業的翹楚。”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任你再板著臉,只要沒仇,總不能伸手打笑臉人吧。
恰好張益康還吃這套,淡然的臉上露出了點笑容。
“張總,明人不說暗話,確實是我想打聽,就看張總能不能輕啟貴口告知一二?”畢達姿態放的很低。
“既然畢兄弟快言快語,我也就明說了。”
“張家巷的事情,不是我不想說,
而是有祖訓,不可輕易向外人告知。”張益康面露為難之色。 畢達哪能聽不出來弦外之音,對方沒有用不能告知外人,而是不可輕易,說明對方暗示自己該出價了。
也對,談判就應該是先說事,憑事兒大小再談價。
只是畢達有些為難,雙方身份相差太大,自己根本沒有可以打動對方的籌碼。
“哈哈!”
“張總,您看需要我怎麽做,才能讓您在不為難的情況下告知呢?”畢達笑著問道。
一開始張益康沒有直接拒絕,就表明可以談。
並且在明知畢達沒有什麽籌碼的情況下,仍然沒有明確說不能談,反而還暗示畢達出價。
那麽只有一種可能,張益康在知道畢達需求的一瞬間,就已經想好要什麽東西了。
果不其然,張益康也跟著哈哈大笑,然後鄭重其事的說道:“我隻想畢兄弟在需要的時候,來幫我一次忙。”
“當然,我不會讓你做違背道德,違法亂紀的事情。”
“我只要你一個承諾就夠了,也不需要簽什麽合同。”
畢達眉頭皺起,對方隻給出了一個看似不像條件的條件,未免也太輕松了吧?
轉過頭又想,自己既沒什麽錢,也沒有王東陽的權力大,張益康還真沒有什麽可圖的。
斟酌了幾秒鍾,畢達就答應了。
“張總,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畢達認真的說道。
“請講。”張益康大方答道。
“為什麽您會……”畢達話還沒說完,就被張益康打斷了:“畢兄弟不用妄自菲薄,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能有這麽大的身家,全憑一件事。”
“什麽事?”畢達好奇的問道。
“我看人非常的準!”張益康眼神銳利的看著他,似乎上上下下都看了個通透。
“我的直覺告訴我,畢兄弟應該是有能耐的人,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能耐,但就憑這點,畢兄弟的忙我一定會幫。”
張益康不愧是商人,明明是等價交換,話裡話外引導回了‘幫忙’二字,潛移默化的就會讓人腦海裡種下感激的種子。
“張總謬讚了。”畢達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認可,只是簡簡單單的謙虛了一下。
該神秘的時候,一定要神秘,千萬不能太過隱藏,或者太過直白的說自己沒能力,那樣只會讓張益康覺得你是沒用的人。
果然,張益康見畢達寵辱不驚,更印證了自己的猜測,臉上露出的笑容更為親近了幾分。
隨後他站起身,借口去洗手間,進到了辦公室內的休息室。
張益康從西裝外套的內兜裡,掏出一盒印著外文的藥,掰出兩顆,就著涼水吞服。
緊接著,他脫掉外套和襯衣。
腹部位置駭然纏著厚厚的紗布,新鮮的血液已經快要浸透。
張益康把一圈圈紗布卸下,露出了腹部,如果畢達在現場,一定會非常驚詫。
腹部小部分皮肉在潰爛,一絲微弱的灰色怨氣纏繞在那裡。
腐肉就像子宮,怨氣就像嬰兒,而張益康就是養分,被逐步逐步的吸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