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嵇盈的指責,小蕙不禁啞然失色,連連擺手說道:“怎麽可能會是我?嵇盈哥哥,你弄錯了吧。”
“不錯,你說的都對。那一夜,我的確是村長大人擄走的。她也將凌波大神祭祀的真相告訴了我,並且勸我快點離開這個村子。”
“可是,我不信,我怎麽都不會相信村裡的大家竟然是這樣的。”
“想不到,村長大人見勸不動我,突然變得格外消沉,他打暈我,然後,然後他就跳下去了。”
“嗚嗚嗚!”說到這,小蕙傷心地哭了起來。
現場的一眾男修看到令狐小蕙梨花帶雨,不僅不心疼,反而色心大起,眼神霍霍,在小蕙曼妙的身上瞄來瞄去。
只有冷玥瀅心疼小蕙,她一把摟住小蕙,對嵇盈嗔怒道:
“小蕙這麽好,他從小和慫慫就是好朋友,怎麽會殺了慫慫呢?你,你一定在胡說八道。”
嵇盈哂笑一聲,冷冷地說道:“小蕙,繼續說下去。令狐茝是怎麽把你騙到燭龍洞中的?”
小蕙哭哭啼啼地繼續說道:“昨夜,他突然找到我說,知道我生父生母是誰?並且把我約到燭龍洞去。”
“沒想到,剛到燭龍洞,令狐茝那個惡賊,竟然就要欺負我。”
“我拚命反抗,可是他根本不給我機會,還騙我,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父母的事情。”
“就在這時,慫慫及時出現,把我救了出來。”
“突然,燭龍洞開始劇烈地晃動,一條赤色巨龍攀援而上。情急之中,慫慫隻得使用你傳授給他的隔山打牛的辦法,將令狐茝那個罪人殺死。”
“劫後余生,兩世為人,我們本來打算遵照老村長爺爺的遺願,遠走高飛的。”
“想不到,我們剛回到屋子,慫慫就被人殺死了。”
“你說,我怎麽可能會殺害自己的恩人呢?”
令狐小蕙聲音輕柔細膩,表情楚楚動人,宛若山間的小鹿一般令人心醉。如果不是以為嵇盈已經掌握了她殺人的證據,他自己都不願意相信這個可憐的少女,就是殺害慫慫的幕後真凶。
嵇盈繼續說道:
“其實,我也不願承認你就是殺害慫慫的凶手。但是從現場來看,以慫慫的修為,慫慫竟然毫無反抗,說明慫慫認識凶手,並且和凶手十分熟悉,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完全地卸下防備。”
“你也承認了,當時你和慫慫已經準備私奔,所以,他一定對村中的其他人心懷戒備,那麽能夠順利地接近他,並且趁其不備,將他勒死的,只有你一個人。”
令狐小蕙嗚嗚嗚地哭道:“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沒有任何的理由殺害他啊。”
嵇盈冷笑一聲,說道:“從表面上來看,的確如此。一個剛剛決定要和被人私奔的少女,怎麽可能殺害自己的情郎。不過,這些都是建立在,你是真心真意地要和他私奔的基礎上。”
“什麽?”冷玥瀅睜大著眼睛看著嵇盈。
“難道說,小蕙她,竟然不是真的想要跟慫慫私奔的?”
嵇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想,小蕙她是真的想跟慫慫私奔的。”
“只不過,她有不得不留下來的理由。”
“什麽理由?”
“這個,要她自己才清楚。”
令狐小蕙聽嵇盈如此說,眼中忽然閃過也一絲陰詭的神色,但這一絲凶光如同驚鴻一瞥,轉瞬即逝。
她繼續嗚咽道:“嵇盈哥哥,
你血口噴人。你,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害死了慫慫?” 嵇盈眼中忽然凜冽如冬,目光炯然如同戰刀刀鋒一般,直逼小蕙的內心。
“我當然有證據。”
“你可還記得,我和阿冷在跟你說起迷霧森林中被困死的正派修士的時候,提到的小竹舟吧。”
“這竹製的小舟,在之後老村長、令狐茝和慫慫的遇害案中,都有出現。”
“你刻意這樣做,就是想通過這樣神秘的儀式,讓整個連環案件看上去,仿佛真的是有神明在搗鬼一樣。”
“可笑的是,你從一開始,就錯了。”
“因為在迷霧竹林之中遇害的那名修士腳邊,從來就沒有那個竹舟。”
“那竹舟,是我根據那一夜在海上看到的小舟和髑髏,所杜撰的。”
“我和阿冷直跟你提起過這個細節,除此之外,整個狐岐村沒人知道這個細節。”
“本來是打算用來混淆視聽的舉動, 想不到,卻成為證明你就是殺人凶手的證據。”
“在老村長掉落懸崖之後,你悄悄地把一個人竹舟放在了他跌落的地方。而令狐茝在山洞之中準備侵犯你之時,你也已經把竹舟擺放好,因為你知道,慫慫就在你身後的不遠處,準備隨時來救你出去。”
“小蕙,我也不想承認你就是凶手,所以,當老村長自盡,令狐茝死亡之後,我寧願這個竹舟是你和慫慫一起分享的信息,而慫慫才是幕後的真凶。”
“但是,當慫慫也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才是幕後真正的凶手。”
“是你,害死了慫慫。”
雖然狐岐村的一眾村民腦子都不太靈光,但是面對這樣的證據,他們也不得不相信嵇盈的分析。
所有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日裡嬌媚可人的小蕙,竟然就是凶手?
甚至有的男修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想要把小蕙留到一年之後的凌波大神祭祀上在處決。
而阿冷也已經在身後,用縛靈把小蕙綁了起來。
令狐小蕙看著那些磨刀霍霍的男修,突然冷笑了一聲。
天空之中驟然傳來一聲巨響,刹那間烏雲蔽日,電蟒遊走,小蕙的臉上現出一絲地獄般陰鷙的神色。
“事到如今,你們這些禽獸還在想著這些事。”
“真是可笑。”
“嵇盈,你的確猜對了,我就是殺死慫慫的人。”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因為,你們即將成為一具具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