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業殿和無影宮的搶人最終變成了一場惡鬥。
虛塵子一聲令下,數十道就金光大作,四十多個高僧便發動渡業八法神功,向荀家兄妹攻去。
荀德古微微一笑,一揮袍袖,便有幾千名雇傭修士,從四面八方向渡業殿眾人圍了過來。
荀德古冷哼一聲,說道:“虛塵子老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德行。凶魔宮滅了,你我兩家早晚會有一戰,我早就雇傭了幾萬名修士,這一戰,我便要你渡業殿灰飛煙滅。”
虛塵子哈哈大笑道:“荀德古,我早就聽說你是近親結婚的產物。看來你腦子實在是不好使。你招來的這一堆烏合之眾,如何是我渡業殿精兵強將的對手。今天,我便讓你家破人亡。”
刹那間,天空之中,數千道七彩絢爛的靈光漫天飛舞,屍山累累,血海滔滔,血霧仿佛是一層厚重的絳紅紗帳,將天地籠罩在一片血腥的氤氳之中。
薛人皮抿了一口茶,笑呵呵地說道:“嵇盈,你該怎麽選啊?”
嵇盈冷笑一聲,說道:“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嵇盈一把拉過厲真卿,將他拖入一間密室之中。半炷香之後,嵇盈便揮動著雙臂衝入了戰場。
荀德古和荀芊芊見嵇盈正在和渡業殿那些禿驢搏鬥,知道嵇盈已經默許加入了無影宮,當即大喜。而無影宮的雇傭兵團也士氣大振,泰山壓頂一般地向渡業殿眾僧攻去。
荀芊芊一直端坐在馬車之上,她厭倦這樣的打打殺殺,她隻喜歡趺坐雲床,安安靜靜地寫幾篇書法。
而荀德古將聖靈珠交在她的手裡,親自帶隊追殺渡業殿那些禿驢去了。
此刻,她揮動毛筆,正在製作上品符籙。忽然厲真卿衝到了她的近前。
“小娘,嵇盈殿下已經投入了我無影殿之下,他讓我找你來索取聖靈珠。”
荀芊芊擔心嵇盈得不到聖靈珠會反悔,於是想也不想便把手中的聖靈珠交在了厲真卿的手上。
她剛一出手,便後悔了。她驚叫一聲,急忙伸出纖纖素手,想要去奪,卻發現,厲真卿將帽子向後一拋,露出的,卻是一張劍眉星目的臉頰。
“嵇盈?”
“怎麽,怎麽會是你?”
原來剛才嵇盈和厲真卿互換了衣服,厲真卿扮作自己的模樣,去追殺魅仙子和渡業殿那些禿驢。而自己則換上厲真卿的衣服,去騙取荀芊芊的聖靈珠。
嵇盈嘿嘿一笑,說了聲謝謝,然後在荀芊芊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了一下,就閃身回到了仙居之中。
薛人皮喝著茶,看著嵇盈,笑嘻嘻地說道:
“好一招瞞天過海之術。嵇盈,我現在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假以時日,我一定能將你培養成魔子大殿當之無愧的第一。”
嵇盈抱著手臂,呵呵冷笑一聲:“其他兩個靈院提出的籌碼那麽大,銀狐大人你隻給我一顆地靈珠和一張空頭支票,恐怕沒有什麽誠意吧?”
薛人皮縱聲大笑,說道:“果然是無根無相的天魔之子,果然貪得無厭,嗯,我喜歡。”
忽然,仿佛是有一朵烏雲籠罩在薛人皮的頭頂,他的臉上現出陰鷙的神色。
“嵇盈,耍一點小聰明,得了一點小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還敢跟我談條件,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
“你以為你成功了,其實你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罷了。我靠你讓無影宮和渡業殿自相殘殺,同時又得到了你手中的天靈珠和地靈珠,
然後又可以培養你作為我奪魄聖殿的接班人,可謂一石三鳥。” 嵇盈恍然大悟,他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場爭鬥之中,奪魄聖殿的獲益是最大的。
他望著“銀狐”薛人皮的眼睛,只見此人城府極深,胸有丘壑,自己恐怕不是其對手,轉身便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一柄冰冷的利刃卻抵在了他腰間的命門穴上。
嵇盈回頭一看,只見冷玥瀅手持匕首,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你,難道你一直就是銀狐安插在我身邊的奸細?”
冷玥瀅面若冰霜,神情之中,似隱隱有悲戚之色。
“不錯,你以為為什麽你可以如此順利地戰勝阿冷,你以為你為何可以如此順利地潛入我的仙居之中偷盜仙丹,你以為阿冷真的心甘情願把下品靈石的鑄造方法教給你?”
“嵇盈啊,這一切早就在我的計算之內。”
說著,薛人皮優哉遊哉地喝了口茶。
“當然,我銀狐也絕非無情無義之人,你肯幫我奪魄聖殿重振雄風,我便有好禮送你。”
“阿冷!”
“在!”
“事成之後,你便是嵇盈的妻子!”
“是!”
嵇盈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他望了望冷玥瀅那張清麗絕倫的臉,心中瞬間竟然升起了萬丈柔情,恨不得立刻將她擁入懷中。
銀狐將手中的地靈珠晃了晃,站起身說道:
“嵇盈啊,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啟程了。事成之後,我扶你成為魔子大殿第一,你集齊三大靈珠,這西極峰便無人再是你的對手。”
說著,只聽薛人皮呼哨一聲,一隻通身雪白的狐狸便踏著祥雲而來。
這狐狸通身如同雪山一般潔白,身體竟然比仙居還大。他趴在門外,眯著一雙月牙般的眼睛,搖著尾巴,不斷發出嚶嚶嚶的叫聲。
“阿冷,你和嵇盈便乘坐這雪狐車前去奪魄聖殿,我在主峰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待我處理好,就來和你們會合。”
“對了嵇盈,這是一張極品禦獸靈符,奪魄聖殿多妖獸,你遇到危險時,可以救急。”
“在那之前,阿冷,先帶他了解一下我奪魄聖殿上千年的祭祀歷史。”
“是!”冷玥瀅盈盈一禮。一陣青煙升起,“銀狐”薛人皮便消失不見了。
嵇盈和冷玥瀅翻身上狐,向著奪魄聖殿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