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回來了。
他不僅除掉了那個狙擊手,還收拾了另一個趕來的3級生物,順手還除掉了幾個2級生物,所以才耽擱了這麽長時間。
他隨手一揮,幾顆被金屬貫穿的人頭頓時滾落到雙方交戰的區域中。
這些人頭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血液尚未凝固。
“滴答……滴答……”
血液滴落,融入煙塵四起的街道。
霎時間,交戰雙方都停火了,戰場上出現短暫且詭異的安靜。
“那……那是不是之前動手的那位3級大佬?誰見過那位大佬的照片?”
“似乎就是啊。”
“他這就死了?”
眾多士兵目瞪口呆,這狙擊手的出場是何等瀟灑且帥氣,一槍就擊退了蘇夏。
但這麽帥的出場,隻落得個屍首分離的結局。
死得也太快了點……
……
在紅葉大街之外,許多支援部隊正在趕來。
在更遠的區域,無數組織勢力也在關注這裡。
這次事件鬧得太大,以至於荒野上的眾多反抗組織都通過各自渠道知道了。
“珊瑚城可能要亂了!”
“看好時機,如果那些難民往荒野裡逃,我們可以吸收一些新鮮血液……”
自從玩家降臨,和平就漸漸遠去了。
世界各地的局勢都開始變得緊張。
珊瑚城這場動亂,一旦處理不好,可能會拉開動蕩時代的序幕。
在西南區域的難民營地,許多人都還沒睡,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焰火燃燒的天空。
在零點酒館裡,伊墨緊咬銀牙,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給蘇夏打了無數個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
“接電話啊!”
她氣惱不已,直接把手裡的手機砸進了沙發中。
現在沒人知道面具怪客為什麽要這麽做。
即使早年被北風指揮官救過,也不應該這麽拚命。
他的真實意圖到底是什麽?難道他認為可以憑一己之力攪亂整個珊瑚城嗎?
“只要拋棄那些難民,以他的能力,很輕松就可以逃出來,隨便找個地方躲一陣子就沒事了。”袁驊坐在沙發上,手臂纏著繃帶,冷靜分析。
他們現在就怕蘇夏腦子過熱,非要帶著那些難民一起逃。
所以他們才會一次次給蘇夏打電話,希望能在關鍵時刻提醒他。
身為殺手,就是要有拋棄隊友逃命的覺悟,靈能生物雖強,但也不是永動機,在激烈戰鬥中撐不了多久的。
“唉,好不容易拉來一個好苗子。”沈鈺輕聲歎息,“我還挺喜歡李德福的性格,希望他能活過今晚吧。”
楊良說:“李德福應該不是他真名。”
“是啊,我們連他真名都還不知道……”
在零點酒館裡,大家多用代號與假名相稱。
有的人從出場到死亡都不曾透露真名,獨來獨往,像是不願意在這世上留下太多痕跡。
……
紅葉大街。
一棟居民樓裡,負責指揮的軍官拿著武器,正想催促手下士兵繼續戰鬥。
但這時,半空中的蘇夏忽然轉過頭,目光冰冷,靜靜看著這棟居民樓。
這軍官頓時心裡一咯噔。
“呼……”
帶著硝煙與血腥味的夜風吹過,他感覺背脊有些發涼。
繼續戰鬥的指令就在嘴邊,卻像是卡住了,卡得死死的,怎麽也吐不出來.
過了一會,
他神色僵硬,咽了咽唾沫,把繼續作戰的命令咽進肚子裡,緩慢地說:“我們……撤……邊打邊撤……” 這命令下達後,仿佛是幻覺,他似乎看到半空中的蘇夏點了點頭。
那股被死亡籠罩的冰冷感覺頓時消失了,這軍官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跌坐在椅子上,後背衣物已經被冷汗打濕。
這一退,對這片區域的封鎖就徹底失敗了!
珊瑚城的士兵不斷後退,連許多武器都來不及帶走,只是在後撤的時候,裝模作樣地放了幾槍。
有的士兵甚至直接對天空開槍,製造出聲響,假裝紅葉大街這邊的戰鬥依舊很激烈。
蘇夏緩緩下降,落在難民隊伍最前方,揮了揮手,大聲說:“走,回家!”
“我們回家!”
“回家!”
“……”
難民們在硝煙中歡呼,舉起武器,一張張枯瘦的臉龐寫滿了希望。
莊園與難民營地之間的距離雖然並不遠,但已經有三分之一的難民倒下了。
自由來之不易,這一路上鋪滿了血腥與屍體。
蘇夏注意到,這些難民的精神面貌有了不小的改善,不少人變得更強了。
“升級了?”
在蘇夏眼中,只要做出過擊殺的難民,等級都得到了提升。
死去士兵身上的鈦安粒子被難民們奪走了,有幾人甚至連升了好幾級,放在新手地圖已經是準boss級的存在。
這條進化路線雖然比不過靈能,但只要等級足夠高,以後也不容小覷。
這一路打過來,難民們手裡綁著的那些俘虜也死了不少。
現在只剩十多個俘虜還活著了。
這次死了這麽多有頭有臉的人,其中不少人都在市中心的辦公大樓裡工作,其余人也在各個領域有影響力。
這種事不可能壓得住,人們的好奇心會驅使他們來探尋這一晚發生的真相。
但蘇夏清楚,真相雖不會消失,卻可以被掩埋。
珊瑚城的所有媒體渠道都被掌握在高層管理者手中,只要讓這些媒體反覆給平民洗腦,用不了多久,今晚的事就會被修改成“反抗組織偽裝成難民發動襲擊”。
他必須帶這些難民回家,在珊瑚城掀起更大的波瀾,徹底撕碎這座城市的偽裝。
“加快速度,注意掩護!”
難民營地已經不遠了。
營地裡無數黯淡的燈光連成一片,像是一隻隻螢火蟲,在夜幕下為眾人指引歸程。
一路上,蘇夏帶領眾人又擊退了幾次阻擊,殺了不少士兵,也撿了很多裝備,甚至撿到了幾輛裝甲車。
他驅動這些裝甲車在路面上行駛,其余人則在車輛周圍協同作戰。
越接近難民營地,眾人遇到的阻攔力量就越弱。
許多人心知肚明,他們已經擋不住這些難民回家的路。
“城主大人怕是要震怒了,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麽做。”
“會請出那位機械城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