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薑雄殘破的身體重重砸在人行道上,砸碎了無數地磚。
他雙眼充血,嘴裡不斷嘔出粘稠的血水,渾身劇痛,想要站立起來,但嘗試了幾次都無法成功。
他那僅剩的一手一腿,已經在墜落那刹那被撞斷了,僅有一些血肉皮膚連接著。
而且脊椎也斷成了幾截,還能活著就不錯了。
“啊……面具怪客……面具怪客……”
他怒吼,憤怒,不甘地大叫,整張臉都扭曲得不成人樣了。
這是他有史以來最慘烈的一戰。
不出一分鍾,他就從一個實力強大的四級生物,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廢人。
以現在的醫療技術,他身體上的傷勢可以被治好,但心理上的陰霾估計要留一輩子了。
雙方差距之大,令他憤怒,又令他絕望。
同樣是四級生物,他這一身四級靈能是灌水灌出來的嗎?
“薑老大!”
“薑老大你怎麽樣?”
地面上的戰士們都震驚不已,齊齊跑過來,查看薑雄的傷勢。
薑雄可是薑氏集團的支柱,是這一代的主心骨,也是諾大一個家族裡唯一的四級生物,他不能死,薑家需要他的強大撐門面。
看到他這副重傷殘缺的樣子後,許多士兵都駭得頭皮發麻。
只是幾個交錯的時間,強大的薑雄就被打成了這副模樣,那面具怪客到底有多強?難道是他五級生物嗎?
看那鋪天蓋地的恐怖金屬碎片,哪怕不是五級生物,估計也不遠了。
“快!快去把薑老大的手和腳撿回來,現在還能接上!”
薑家的年輕人又驚恐又慌張,急急忙忙跑去撿手撿腳。
可還不等他們把手腳撿回來,他們頭頂的天空中就忽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陰影,他們抬頭看去,驚駭地發現那是一根鏽跡斑斑的恐怖鋼梁。
“快走!把薑老大帶走!”
“那面具怪客要趕盡殺絕啊!”
“走!”
遠方還沒趕到的士兵們拚命大喊,臉上都帶著恐慌與焦急。
但已經來不及了!
“休——休——休——”
幾支細小的鋼針從天而降,猛地刺入薑雄的身體,將他牢牢釘死在地面上。
無論那些士兵怎麽用力,都無法將鋼針拔出來。
緊接著,那根巨大的鋼梁在半空中豎起,好似神靈手握的長矛,直指下方薑雄的腦袋。
薑雄童孔劇震,臉色急變。
在生死之間,他吐出幾口鮮血,大吼道:“面具怪客,我等今天只是來找你談事!現在停手如何?我們各退一步!”
是的,他怕了。
以他的地位,以他的身份,他不該這麽狼狽的死在這裡,他還有太多權利沒有享受。
在開戰之前,他預想過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兩敗俱傷而已,所以他此前想以傷換傷,給另一邊的魏忠製造機會。
可現在他卻是單方面被完虐,而蘇夏毫發無傷。
魏忠也急忙停了手,大喊:“面具怪客,事情還沒鬧大,現在停手吧!再進一步將是天翻地覆!”
兩個勢力的主事人都發話了,在場的士兵也紛紛通過隊內頻道傳給那些還沒趕來的人。
那些戰士齊齊停下腳步,在原地等待下一個指令。
戰鬥從開始到現在,也才幾分鍾時間而已。
兩家出動了近千人,目前只有三百人左右提前到了交戰中心區域埋伏,另外七百人還在趕來的路上。
魚鱗城其余大大小小的勢力都收到了消息,紛紛關門閉戶,做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明面上絕不打擾這兩家的行動,只在暗中關注。
“這陣容可真是豪華啊,居然連城防部門的部隊都出來了,只是為了圍剿一個人?”
“那人可是面具怪客,不能掉以輕心。”
“面具怪客也就是個四級生物而已,這麽多人,哪怕去圍剿一堆四級生物都夠了!”
“……”
城裡的大小勢力都在暗中商量著,隨時關注進度。
零點酒館自然是最早得到消息的幾個勢力之一。
一聽說這事,酒館裡的殺手們連任務都不做了,一個個待在大廳裡吃瓜。
“出動這麽多人,是想逼面具老大談判吧?”
“面具老大會飛,談個屁啊!”一個殺手羨慕地說,“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來去自如,瀟灑如風,這才是殺手的頂尖境界!”
“那薑雄和魏忠都有專門對付飛行生物的能力,面具老大這把可不好跑。”
“話說雙方為什麽打起來,誰有內部消息?”
“……”
殺手們低聲商量著,彼此交換消息情報,可誰都說不準具體原因。
一切似乎都只有能打完才知道了。
在一旁的紅沙發上,唯一知道內幕的薛林一個人喝著酒,目光陰沉,靜靜等待下一條消息。
薛烈已經回來了,只是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對面具怪客的到來相當感興趣。
“你們都在這裡等著,我過去看看!”
仗著一身四級靈能以及頂尖的生存本事,薛烈在這座城市裡並沒有太多畏懼的。
他徑直出了門,急速趕往戰鬥的中心區域。
而此時,在那片混亂的中心,氣氛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面具怪客,現在停手,你還是我魚鱗城的客人!”薑雄躺在地上大吼,嘴角溢血,每一句話都帶著濃濃的血腥味。
魏忠收回了引力囚籠,壓著心裡的憤怒,大聲說:“面具怪客,點到即止如何?”
兩家的士兵紛紛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那個恐怖的身影,心裡都是懸著的,等待那個決定他們命運的回答。
在這座城市橫行了太久之後,這些人都已經見慣了敵人的死亡與妥協。
可蘇夏只是笑了一聲,笑聲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很諷刺。
帶著幾百號人過來,還說什麽點到即止?
換做是他躺在下面,現在早就被分屍了,腦袋還會被作為戰利品存在某家的展覽櫃裡。
“嗡——”
那根巨大的鋼梁猛的一震,嗡嗡作響。
這一刻,所有人齊齊一驚,都明白了蘇夏的意思。
魏忠怒喝:“面具怪客,你敢?”
蘇夏沒有回話,目光冰冷,雙手猛地往下一壓。
鋼梁瞬間下墜,帶著無可阻擋的千斤之力,重重砸向薑雄的腦袋。
薑雄面色狂變,眼睛圓瞪,大喊一聲:“不……”
那鋼梁在他恐懼的目光中瞬間放大,轟的一聲將他腦袋像是西瓜那樣砸碎了,腦漿與碎骨茬四濺,整跟鋼梁威力不減,有一半都沒入了地下。
躺在地上的,只剩下一具渾身是血的無頭屍體。
整片區域都寂靜了。
無數震驚的目光落在那具屍體上,士兵們仿佛都石化了,難以相信自己所見到的。
強大的薑雄,就這樣悲慘的死了?
“大伯!”
一個年輕人大叫,打破了寂靜,衝上去抱住薑雄的屍體。
他紅著眼睛,渾身顫抖,聲嘶力竭地大喊:“都還在等什麽?去宰了那混帳啊!”
“是!”
這年輕人顯然地位不低,後方的士兵們齊齊回答,開始行動,整片區域瞬間又被嘈雜的聲音籠罩了。
與此同時,中途那原地待命的士兵也都收到了消息,薑家的人大多憤怒了,誓要為薑雄報仇,而魏家的人都震驚不已。
既震驚面具怪客的強大,又震驚於他的魄力。
以薑雄的背景,他居然說殺就殺,像是個無法無天的瘋子,難道他真的什麽都不怕嗎?
“都跟上,快!”
“今天一定要把那該死的家夥留在這裡!我要扒了他的皮!”
在這些士兵中,地位較高的,基本都是和薑雄血緣關系比較近的。
諾大一個家族,親緣遠近不同,得到的培養資源也不一樣。
那些受過薑雄關照的薑家年輕人對蘇夏尤其憎恨,一個個紅了眼睛,咬牙切齒:“把留守營地裡的人都叫出來,帶上重火力!”
“不是不能用金屬嗎?”
“管那麽多幹什麽?他面具怪客再強,能控制十幾公裡外的金屬嗎?直接在遠處架設陣地,轟他娘的!”
“會轟到自己人!”
“那就先封住他逃生的路線!”
整座城市都充滿了殺意,血腥彌漫,仿佛一個即將啟動的絞肉機。
各大工廠、商店、培養基地等等全都停工了,所有居民都收到消息,居家不出,今天全體放假。
主宰這座城市的兩個家族暴怒了,要讓蘇夏付出血的代價。
平日裡還敢跟著兩個家族暗地裡較勁的大小勢力,現在全都沒了聲,一個個縮在自己的地盤裡,生怕觸了霉頭。
“薑雄居然死了,還死得很慘。”
“面具怪客也太狠了!”
“他不給自己留一點退路嗎?”
在這條消息傳到酒館時,整個地下一層都快要沸騰了。
只要是在這座城市生活的,基本都被兩個家族的人威脅過,哪怕是自由自在的殺手們也不例外,經常碰壁,十分憋屈。
聽說蘇夏冷漠無視了兩家的威脅,以果決且殘忍的方式擊殺薑家這一代主事人後,殺手們將自己代入蘇夏的角度,幾乎爽到靈魂顫抖。
在一群激動的殺手中,坐在沙發上的薛林顯得格格不入。
他抿了口紅酒,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打吧,打得越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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