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譜不知道的是,這些戰馬其實是樊稠為自己準備的。
這些戰馬是樊稠自從知道了李傕郭汜兩人的動作後,為自己跑路備下的。
到時萬一潼關被破,樊稠可以快速退入華陰城中,騎馬跑路。
而且有了數千士卒和這近六千匹戰馬,無論他跑到哪裡都不是一股可以忽視的力量。
無論是投漢中張魯,又或者是兗州曹操、荊州劉表,他都可以手握大軍,有底氣。
只是樊稠沒想到的是,潼關沒有破,戰馬卻直接落入了李譜的手中。
“騎上戰馬!目標長安!”李譜帶頭騎上一匹戰馬。
華陰城已經沒有價值,沒有必要在這裡久留,而且長途奔襲這種事情,要的就是一個快。
萬一被這些跑路的士卒把消息帶出去,還可能會被樊稠和李傕兩面夾擊。
李譜一聲令下,眾人皆騎上戰馬,向著長安的方向奔去。
從華陰出發一路往東就是長安,已經十分接近了,而且出了華山之後都是平原,十分有利於戰馬的馳騁,騎上戰馬一日之內即可到達長安。
與此地的氣氛不同,此時,潼關還在進行激烈的對射。
樊稠並沒有懷疑李譜已經帶著幾千人跑路了,畢竟能看見那個手拿大斧身披紅色披風的人在陣前指揮戰鬥,只是……那個顏色好像有點不對?
怎麽感覺沒有前兩天那麽正了?
掉色了嗎?
李譜騎上戰馬,快速向長安趕去。
五千將士一路疾馳如同一片黑色的潮水快速流過,揚起的灰塵十幾裡外就能看到,噠噠的馬蹄聲如同雷鳴一般。
一路上不少城中的守軍在看見李譜後立刻就棄城而逃,根本沒有什麽對抗,就算是有也對李譜帶來不了什麽威脅,甚至都沒有耽擱李譜的時間。
這些士卒在看到李譜的一瞬間,他們都以為潼關已破,潘鳳率軍已至,這時還不逃命還等什麽?
一路上幾座城市的守將四散而逃,但他們發現李譜並沒有攻城的意思,而是向著長安的方向奔馳。
這些士卒守將在跑路的時候默默避開了長安的方向,向其他幾個方向跑路了。
李譜帶著眾人一刻也不停息,餓了就在馬背上吃準備好的餅子,渴了就喝袋子裡的水。
“將軍,前方就是渭南,過了渭南就是灞橋了,我們離長安不遠了。”
“好!繼續前進!”
眾人聽聞長安不遠了,更加的賣力。
從辰時(早上7—9)一路疾馳到了申時(下午3—5),終於來到了距長安三四十裡處,這裡被稱之為杜陵,是下屬長安的一個縣。
“下馬,休息半個時辰。”李譜在距離杜陵不遠處一個林子中停了下來。
從早上奔馳到下午,馬匹早就已經是極限了,也幸好這些馬匹是樊稠選出的西涼好馬,否則早就口吐白沫了。
馬上就要衝擊長安了,將士們已經是人困馬乏,如果不歇息的話,很容易出問題。
將士聽到李譜的話後,紛紛從馬背上下來,在給戰馬喂了豆料後,有的趕忙解開褲子方便,有的靠在樹上歇息,還有的枕在武器上閉目養神。
李譜看著長安城的方向,露出一絲微笑。
只要攻破長安,李傕郭汜樊稠三人插翅難飛,他也就能為被這三人害死的百姓報仇了。
李譜對於皇帝什麽的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敬意,皇帝就算是被人砍死了又能怎麽樣?
但李譜對這些普通百姓很有感情,
只因為他曾經也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林子被一陣微風吹過,早已泛黃的枯葉從樹上落下,落在李譜的肩頭。
抬頭看了看快落下的太陽,感覺差不多了,於是喚醒了閉目養神的眾將士,拉過正在啃食地上不多的草皮的戰馬。
李譜翻身上馬,身後是早已準備好的將士。
手中巨斧指向長安方向,沒有言語,只是策馬奔了出去,身後將士緊緊的跟在李譜身後。
五千匹戰馬開始疾馳。
長安城上的守軍正在靠著長槍打瞌睡,畢竟長安穩固無比,最近的敵人也還隔著一條黃河。
就在這些士卒打瞌睡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地面一陣震動,正在疑惑的時候卻看見城外奔出一隊騎兵。
守軍還以為是自己的兵馬,仔細一看卻才發現,這隊騎兵身上的鎧甲樣式不同,這才知道這是敵軍打來了。
慌忙就準備關城門,但長安城這種厚重的城門一個人又怎麽可能關上,抬頭一看其他人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怎麽回事?何故擂鼓?”長安城中,一員身穿甲胄的將領聽到城頭擂鼓, 這將領就是張濟,當初李傕夥同的不止有郭汜、樊稠,還有一個就是張濟。
張濟自己雖然死的早不怎麽出名,但是他的侄子和老婆卻很出名。
他的侄子就是張繡,他老婆就是把曹老板迷的不僅死了典韋還死了兒子的鄒氏,是讓曹老板深刻的記住了色字頭上一把刀的人。
還沒等張濟爬上城牆看城外。
卻見城門處奔出一匹戰馬,戰馬上一員戰將手拿大斧,身後血紅色的披風迎風展開。
張濟見狀大驚,雖然他沒有見過潘鳳,但這潘鳳標志性的的東西出現,他立刻就想到了。
張濟趕忙轉身就跑,根本不管什麽長安城不長安城了,冀州軍已經進城,如今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主要的。
張濟趕回家中,帶著侄子和媳婦和幾十員親信,帶上金銀細軟逃出了長安城。
在出長安城的一瞬間,張濟看了看北方,那是高陵,也是李傕郭汜二人對抗張郃的地方。
但隨即張濟又收回目光,向著荊州的方向去了。
張濟知道,如今潘鳳已經殺至長安城下,潼關必定已經被破,如果此時不走,很有可能被張郃和潘鳳堵住。
而且張濟考慮了一下平日李傕對自己怎麽樣,考慮了過後張濟頭都不回的向著荊州跑了。
他屯兵在弘農,但自從李譜攻破弘農後,他的幾萬士卒早就跑的沒影了。
他現在全部家當就是身邊這些人,他又何必費勁巴拉去提醒李傕他們李譜打進來了?
長安城中已經亂做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