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謝永常登陸山海關的時候,山海關守軍根本就不會想到,這裡做為大清的核心地帶,竟然會有敵人打上門來。
華夏軍隊並沒有給滿清軍隊任何喘息之機,在海軍艦炮的掩護下,陸軍率先登陸的兩個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下了山海關關城,截斷了關內外的通道。
拿下了山海關之後,又以海軍為載具連續拿下了寧遠與錦州,徹底的封住了遼西走廊,斷掉了關內外的聯系。
在攻打的錦州的時候,錦州的守軍進行了頑強的抵抗,即使華夏陸軍已經炸塌了城牆控制了整個錦州城的城牆,錦州守軍也沒有投降。紛紛依靠著城內的房屋與華夏軍隊進行爭奪。
慘烈的巷戰結束後,城內活著的人不超過百人,這些活人也基本上個個帶傷。
謝永常心裡異常惱火,還以為遇到了滿清的滿洲八旗主力,可是經過對俘虜的審訊才發現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祖大壽的關寧軍後代,這些二韃子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滿人,根本不拿漢人當自己人。
這樣謝永常心裡產生了憂慮,這還是遼西人口稀少的地方,若是進入遼中的遼陽、沈陽這些地方,遇到的阻力會更加的大。
拿下錦州之後,謝永常便下令就地防守,同時派出騎兵開始向西掃蕩,從草原各個部落獲取戰馬等物資。
同時謝永常給在天津的華夏王發了一封軍情匯報,詳細講述了錦州的攻防過程,以及對向遼東進軍的顧慮。
鄭經收到軍情匯報之後,考慮到前線的實際情況,給謝永常下達了新的指示,那就是固守關寧錦防線,同時向西滲透草原部落。
尤其是相鄰的喀喇沁部落和插漢部落,這些部落都是華夏騎兵的戰馬與兵員補給地,如何攻略這些部落在軍事會議上已經有了詳細的建議。
有了華夏王的指示,謝永常便放開了手腳,軍事上采取了東守西攻的策略,以一個鎮的騎兵為主力,一個鎮的步兵為配合開始了華夏陸軍的草原攻略之路。
騎兵以謝永常為統帥,步兵謝永常挑中了從陸軍學堂結業重新返回指揮崗位的劉進忠部為輔助兵馬。
之所以選中的是劉進忠,是因為劉進忠本身就是遼東人,對遼東比較熟悉,同時也是在考驗劉進忠的忠誠度。
做為降將還能回到軍事指揮崗位,可以說不經歷忠誠考驗誰都不會放心對其使用。
劉進忠沒想到自己竟然在第一次隨著大軍出征就被主帥點了將,要說心裡不激動那是假的,他劉進忠剛過五十歲,還想著在有生之年為子孫掙下一份富貴。
在承天府待的時間越長,就越是能夠感受到華夏的強大,這種強大不是僅僅體現在華夏軍隊的強大上,而是在方方面面都體會到了華夏的強大。
在陸軍學堂沒課的時候,他們這些學員是可以申請出學校遊玩的,只要在日落之前趕回來,就不會犯紀律。
在承天府的這段日子裡,劉進忠沒少體驗承天府的市井生活。在街市上劉進忠親眼目睹了承天府百姓的富足,走在大街上的百姓臉上都是健康的紅潤。
身上的衣服也是漿洗的非常乾淨利落,鮮少看到滿身汙漬的成年人,就連在潮州到處可見光著屁股滿街跑的孩子,在承天府一個都看不到。
孩子們都穿著非常體面的衣服,甚至比成年人穿著的更加光鮮,在街市上劉進忠詢問了布匹的價格,普通的棉布竟然比潮州府低近半的價格。
劉進忠不明白華夏是怎麽做到讓棉布的價格這麽低的,他也不關心華夏怎麽做到的,他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家人。
家人不能一直留在潮州,那裡地處前線,隨時都有可能成為戰場,在陸軍學堂結業之後,劉進忠便給王府遞交報告,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夠遷居到承天府生活。
這樣的小要求王府自然不會駁回,甚至都不用華夏王親自過問,秘書郎署就能直接批準發到五軍都督府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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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出了錦州向西走出四五十裡,便進入了一望無際的草原,這片草原便是喀喇沁部落草原。
陽春三月,青草已經重新從枯黃的草地上長了出來,草原上到處都是綠色。
鄭軍中大部分的人都沒有見過這樣一望無際的草原風景,第一次看到這樣空曠無垠的景色,頓時讓士兵們本已經因為行軍有些疲憊的身體重新煥發了精神。
謝永常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壯觀的草原景色,當即下令靠著小凌河安營扎寨,明天再繼續進軍。
謝永常明白,掃蕩草原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沿著河流尋找部落的聚居點,草原牧民追逐水草而居。必須要靠著河流才能生存。
只要找到草原上的河流,並且知道這些河流的走向,便能找到大部分的草原部落。中原強盛時對付草原的進攻戰略就是順著河流追蹤草原部落的蹤跡,只要中原的後勤能夠跟得上,最後輸的一定是草原部落。
這是農耕民族對上草原民族的優勢,那就是農耕民族有後方,而遊牧民族沒有後方,一旦遏製住部落的牧場,遊牧民族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要麽決戰,要麽投降。
以華夏陸軍的實力,謝永常並不擔心這些窮的連鐵鍋都用不上的牧民能夠戰勝自己,他最憂慮的是如何取得普通牧民的信任。
為了草原攻略,他的騎兵還突擊學習了一些草原語言,在見到牧民的時候至少能夠進行簡單的交流。
士兵們扎好營盤,太陽已經開始在草原的地平線上跳躍,紅紅的色彩染紅了半邊天空,就在天邊的幾片雲彩也瞬間被染成了紅霞。
那是一種炫目豔麗的紅色,草原上的牧民將這種景象稱作‘火燒雲’,隨著紅紅的太陽開始逐漸下墜,從雲層的縫隙中發射出一道道的金光,宛如哪個仙人正在天邊作法。
這些金光打在小凌河的河面上,不太寬的河面瞬間就像換了衣裳,微風輕輕吹拂,河面上泛起的波瀾頃刻又化作了點點金光。
如此絕美的景色,讓初到草原的南方士兵們流連忘返, 然而有一個人卻開始擔憂起來。
這個人就是遼東長大的劉進忠,他看著謝永常帶著親衛站在河邊看落日,似乎已經沉浸在美景當中。
他有些猶豫是否該將這草原上殘酷的一面說出來,可是為了這五千大軍的安全,劉進忠還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大帥!卑職有重要的事情稟報!”
“劉將軍有什麽話就直說,咱們華夏軍隊不講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是!卑職從小在遼東長大,深知草原的天氣瞬息萬變,今日這種天氣並不是什麽好現象,如果卑職沒有猜錯的話,明天很有可能會刮大黃風(沙塵暴)。”
謝永常疑惑地問道:“什麽叫做大黃風?”
“大帥可以理解為海上的台風,這大黃風帶來的破壞也很大,每年因為大黃風,牧民都會損失不少的牛羊。
因此卑職建議,我們的營地必須要加固,尤其是帳篷必須要牢固,確保不被大風吹跑。”
謝永常神情凝重起來,若真的是這樣的大風天,現在這樣簡單的扎營肯定不行,一場大風帳篷會被吹跑大半。
“你這個建議非常好,看來本帥將你帶著攻略草原,算是選對了人,你還有什麽建議一並說出來。”
“再有就是要嚴控火種,官兵們都沒有來過草原,根本不知道草原的晝夜溫差有多大,別看白天的草原溫暖如春,表現的和煦、美麗,充滿了空曠的魅力。
可是到了晚上,若是沒有生火取暖,能夠將人凍死。可是這火一旦管控不好,大風一旦點燃了帳篷,就是想救火都沒得救。”